我以武道加点证在世天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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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章 赵癞子

这纹饰远看像是画在陆章的肌肉上。

实则每一道笔画印记都是微微凸起,有种粗糙的硬质化触感,像是一面肌肉硬化生成的护心镜。

敲击起来,甚至能隐约听到洪钟大吕的回响。

“这颜色有些不对……”陆章口中喃喃。

按照铁鼎金身功中的记载,此刻身体表面的纹饰应该是淡金色泽,被称作扣心锁。

用来锁住体内多余的气血逸散,不断反哺肉身,锻铸刚猛血肉。

这是铁鼎金身功内锻之法的延伸。

“不知是骨泥还是血肉点的影响,纹饰色泽由淡金化为暗红,给人的感觉也不像是一把大锁,更像是一张巨口。”

陆章闭上眼睛,几乎能感觉到左胸处有一只大口在自发吞吐。

“不过二者作用应该是相差不大。”陆章感应体内,原先汹涌暴戾的血气就像是被限制在河道中,愈发和肉体相合,使血肉之躯呈现一种蛮荒凶兽的触感。

同时方才服下的青面少阳丹,药性的消散速度也比之前慢了许多。

“血肉点只余二百,若是全部投入铁鼎金身功也只能修至六层,离圆满还差三层。”

陆章在心头思忖良久:“不如先修至四层,余下些血肉点来给玉清金蛇刀,对实力的提升更为明显。”

想到此处,陆章取过手边的一个古铜色摇铃。

轻轻摇动,没有什么声音,大院之外,百里帮的另一处却传来嗡嗡的钟鸣。

过不多久,一个百里帮弟子匆匆推门而入。

“帮我在帮中武库挑拣一把刀兵送来。”

“是。”

等那弟子退下,陆章才重新看向眼前的墨绿色荧幕,趁着上一枚青面少阳丹的药性还残余大半,又取过一枚含在舌下。

“铁鼎金身功,加点。”

炙热心火和霸道的药性双管齐下,几乎是片刻间,陆章整个人就陷入一场狂暴的烈火之中。

血肉在锻烤中愈发凝练,合一。

这一次墨绿色荧幕足足闪烁了将近十息。

铁鼎金身功和血肉点后面的信息几经明灭,直到最后才逐渐定格为四层。

【陆章

体质:21

境界:阴血

破境武学:金刚灌顶功第二层;震山功第四层;浮光牵丝第四层;

横练硬功:石桩功第三层;横江锁第三层;护体铜人法第三层;铁鼎金身功第四层(钝器防御三级、无漏一级)

可用血肉点:116】

与此同时,除了心口,陆章周身又浮现出了另三把暗红色的大锁,分别是在肋下、左大腿外侧和背部。

这些大锁或者说巨口,纹路微微凸起,粗略看去,既像是干涸之后的狰狞血迹,又像是身披一层战甲的装饰。

以铁鼎金身功为核,另三门横练硬功也不再有紊乱冲突之感。

轻轻握拳,此刻这具强横肉躯中涌动起伏的力量已经和之前迥然不同,早就远远超过了此前阴血圆满的实力。

只是不知道和其他修骨境相比,还有多大的差距。

“进来吧。”

宁宣横死的消息被刻意放出,如今百里帮弟子面对陆章吩咐,态度比之前何止恭敬,用心了十倍。

不到一刻钟间,就已经有一个弟子捧着长刀候在门口。

接过长刀,陆章踱步回大院,几乎是一刻不停地投入到玉清金蛇刀的演练中。

……

高盈里赌坊。

人声鼎沸,喧杂不堪。

围着几条长桌,一帮衣衫褴褛、面色暗黄的人各自捏着一小根木棍,卖力地嘶吼:“开!开!开!”

“乙上!老子发啦!”脸红脖子粗的刘三一下拍案而起。

泛着青筋瘦骨嶙峋的胸膛高挺着,得意地迎接着来自四面八方恭贺,可还不等他把面前的筹码都归拢过来。

“哗啦啦。”

身后传来一阵木桌板凳被推开的声音,原本站在长桌前的刘三被一阵大力挤开,跌了一个趔趄。

“谁!找死么,老子的手气可正好呢!”刘三手忙脚乱扶着桌沿稳住,回头怒目而视,可却仿佛被猛地抽了一巴掌。

满脸的癫狂转瞬即逝,恢复了升斗小民的唯唯诺诺。

低着头躬着腰只管拣数自己赢来的筹码。

“哼。”撞到刘三的大汉不屑地冷哼一声,继续提着一条腿,倒拖着一具软趴趴的身子在拥挤的赌场中横行无碍。

那身子的主人意识有点模糊,身上沾着几大团血迹,显然已经被打过了杀威棒。

拖行过半间赌坊,大汉最终停在了里屋门口端坐的一人面前。

“阮爷!”

大汉恭敬地半跪下来:“小的逮住了一个手脚不太干净的毛贼,在我们场子里做局弄了好几趟银子。”

“可有供奉?”阮爷眉头皱起。

“无有供奉,连招呼都未曾打过一个。”大汉摇摇头,抓人之前这些事情他肯定都是打听明白的。

“那些哄骗来的银两呢?”

“收缴上来一部分,剩下的这毛贼说是自己已经花了。”大汉阴着脸。

听闻此言,阮爷缓缓站起身来,从后腰处取出一把短刀,贴在地上那具进气少出气多的人脸旁。

“在老子地盘上杀黑,你胆子倒是挺大,下辈子注意点吧。”

说完,短刀微微抬起就要落在地上那人的脖颈之间。

“慢着!慢着!”杀意刺激下,地上那人竟回光返照,口中及时高呼,“阮爷留手,我愿意使钱买命!”

“噢?”

阮爷果然停下刀子。

“我有一个兄长,去年年前去了金水里做生意,听说如今有些家资,我愿给阮爷写下契书,我兄长定不会对我见死不救。”

地上躺着的赵癞子口不择言,为了保命把自家哥哥的事情竹筒倒豆子吐了个一干二净。

“先押下去吧,叫个兄弟跑一趟,探探虚实再说。”

阮爷寻思片刻,就把短刀收了回去。

能换来赎金的赵癞子和烂命一条的赵癞子,待遇自然不同。

大汉拽起赵癞子软绵绵的身子,半推半扯地往赌坊后头血线帮的私狱带去。

顺着楼梯往下,日光逐渐昏暗,到最后只有墙上的破油灯还散发着一些浑浊微光。

空气里传来血肉腐烂的难闻气味,“咿咿呀呀”的低声闷哼源源不断,赵癞子吓得尿了裤子,引来大汉的一阵拳打脚踢。

私狱的一角,一个文士打扮的中年人虚弱地瘫着,气若游丝。

一双几乎没了神采的眼睛漫无目的地看向赵癞子。

正和赵癞子一双炯炯有神的眸子撞在了一处。

“找到了……”

赌坊外头,池青青带着一队百里帮的人马,已经将此地围得水泄不通,此刻正静静等待赌坊中的阮枫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