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人身极限
“依此看来，死在我刀下的那些邪祟，也应当没有例外，是死了个干干净净，彻彻底底吧。”
陆章伸出粗壮的胳膊在身前转动了一下。
伴随着肌肉扭动的铮铮作响，埋藏在血肉深处的骨骼也被牵动，一丝丝氤氲的怪异气息从骨髓中散发出来，混入蒸腾而过的气血。
“嘭！嘭！”
这种掺杂着某些邪祟特质的气血淌过，心脏都似乎变得强健了几分。
“这或许就是修骨境非得以骨泥配合的原因？”
陆章一边伸展一边感受着此刻身躯中蕴含的强悍气力，这种对力量的增幅，若是放在寻常阴血境武者身上，足可达到一二成之多。
也就是他本就体质惊人，还兼修横练，才导致增益不太明显。
“用邪祟力量改造刺激骨骼的生长，以求在阴血境之后进一步推进人身的武道极限。”
虽然还没亲眼见过一本修骨境界的秘籍，但凭借对自己肉身的观察，陆章已经初步得出了结论。
“但若是如此，面对骨泥的侵蚀，人身终有其极限。”
“哪怕是天生体质惊人，修骨境之后，至多再到铸脏境，也必将迎来凡人吞食骨泥的极限，再强行摄取，就是爆体而亡，凋零为邪祟。”
“难道铸脏就是此世武者的上限么？”陆章苦思冥想。
妙手园二掌柜以铸脏境横压整座遂平县，或许就是对其的佐证。
但能任意驱使这般强悍的武者，内城的世家又是如何超出了那道人身之力的界限？
“罢了，先不想了。”
陆章起身推门而出：“终归离铸脏境还有一段距离，有此武道面板傍身，如何也不会被困在这里。”
“见过陆教头。”
屋舍木门刚刚推开，一道熟悉的声音恰时响起，董承福的身影从门扉边闪出。
上次与这个园中的老执事见面，陆章都还未正式进入内院。
这次一步登天，做了妙手园的外务使，董承福的态度也是截然不同，不说没了当初刻意保持的冷淡和距离感，殷勤躬身的模样甚至带了几分有意的亲近和讨好。
“哟，董执事当面。”
陆章抬手招呼：“谢过董执事在连山会和高盈里等事上的提醒。”
“哎，小事，小事，当不得真的。”董承福连连摆手，侧着身子避过陆章一礼。
“今天董执事留在这等我，可是又有什么见教？”
“见教不敢当。”董承福一躬身，“只是周长老吩咐了，说陆教头这趟另有些内务上的需求，喊我在这候着给解决解决。”
陆章稍一歪头就想了起来。
他昨日在议事堂中曾提及功法一事，那时候段师兄说夜间小会再给他一个答复，可昨夜聊的却都是些与邪祟相关的隐秘，连他都把功法这茬暂时忘了。
“那园中可有修骨境功法？”陆章当即开口。
“妙手园传承日久，修骨境功法自然是有的。”
董承福笑容可掬：“若陆教头愿意等一等，赶到二掌柜回城，正式拜入其门下，做了入门弟子，修骨境功法自然是一等阴血圆满就奉上。”
“若是要用园内功绩兑换，目前则还稍有不足。”
“行吧。”陆章无奈地点了点头。
他对于拜师一事倒是没什么所谓，只是才进内院时，段师兄就提过等二掌柜回城再补上拜师之礼。
如今他都阴血境，有做入门弟子的资格了，还是在等二掌柜回城行拜师之礼。
该不会等他铸脏了，才能见到这个素未谋面的师父吧。
“那你可知遂平县中，哪里能寻着尽可能高阶点的横练功法吗？”
董承福扬了扬眉毛，有点惊异：“陆教头和六甲帮打了这么久的交道，竟还不知道？”
说罢，似乎是觉得自己的语气不恭，董承福赶紧轻咳了一声补充：“六甲帮帮主马雄真，看家本领就是一套阳血境直达修骨的横练硬功，唤做玄甲定。”
“这在遂平县倒不算是秘密。”
董承福也觉得这事好笑：“整个遂平县多少年来，连十个横练阳血都找不出来，却偏偏有个修骨横练。”
“马雄真……”
陆章轻轻念了一遍，这个名字已经不知第几次出现在他耳边了。
“那这功法从哪能找到，城南六甲帮么？”
“没人知道。”董承福摇了摇头，“这是马雄真的绝学，和六甲帮其余的功法不是一路，上次传出风声来，还是说打算教给那个钱倡的。”
“现在钱倡死了，此事自然就断了。”
“行，我知道了。”陆章思量了一下，心中还算满意，至少有一个追索的目标，而不是一无所有。
“除此之外陆教头。”
董承福从怀中掏出一本册子，前后用印泥封着，打上了妙手园的标志。
“这是园中震山功后四层的秘籍，周长老吩咐我带来的，若是陆教头愿意，可以即刻拿功绩兑换了去。”
震山功虽不是横练，但其中的发劲技巧对气力的增幅却不可小觑。
陆章没有犹豫太久，就收了下来。
“我之前听说，园内功绩除了兑换功法药补一类，还能铸造兵器？”收好震山功，陆章继续问。
“不错，故去袁教头的开山刀就是园里给打的。”
提及袁慧，董承福的表情也有些伤感，看来这位师姐在园里人缘极为不错：“园中虽以药材为主业，但名下资产不少，遂平县中各行各业都有涉及，熟手扎实的铁匠铺也有好几个。”
“那正好，你去替我联络联络，打一把刀。”
去过了飞云帮，也去过了城南和高盈里。
陆章在生死厮杀之中，对自己趁手的刀型也有了一些想法。
“你先替我挑拣一个好刀铺，功绩或是银两都不是问题。”千金在手，陆章现在说话颇有些豪横，“大致的模样过两天你让董道来我这取。”
“好嘞好嘞，多谢陆教头。”
董承福兴奋地跟在陆章后头连连道谢。
他武道天赋有限，如今的位置也做到头了，能让董道在陆章面前刷刷脸熟对他来说就是最好的结果。
至于陆章。
离回春坊约好取药的日子还有一天，收拾去高盈里的家当的事情也吩咐给了许一。
他现在还有另一个地方必须亲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