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阴血
“不行，得尽快提升实力才是。”
陆章心里愈来愈焦躁，不自觉地在横江锁上的时间花得越来越多，对浮光牵丝秘术的理解也越来越没有耐心。
却没想到，在这样的境况下，浮光牵丝秘术反而迎来了进展。
独自在练功房中静坐了近两个时辰，陆章自觉已经做到了心静如水、不骄不躁，这才在脑子里又细细地把关于阴血秘术的种种想法过了一遍。
回春坊中采买到的药材，数量实在有限，加上熬制药丸中被损耗掉的部分，他手头总共也只有两枚浮光离尘丸。
“若是一切顺利，我对阴血秘术的理解没有错误，用这一枚浮光离尘丸入门。”陆章从手边拿起早已准备好的黑木药盒，里面正仔仔细细地用小木格子装着两枚墨绿色的粗糙药丸，“剩下一枚，应该还能够我加点两次。”
“一颗都不能浪费啊。”
陆章已经反复推敲过数遍，此刻再不犹豫，捏起一枚丹丸就仰头咽下。
浮光离尘丸入喉，还没来得及滑入腹中，就似乎在喉腔中氤氲开来，散发出一种类似薄荷的清凉。
陆章正想仔细体会这种独特的感受，身体已经出现了下一步变化。
在他的内视中，他原本如汞如浆的气血竟然慢慢扩张、弥散开来，甚至化作缥缈的雾霭。
应和着化雾的气血，陆章感觉自己的身子似乎也变得越来越大，高过了练功房，高过了自家宅院，甚至高过了金水里妙手园的阁楼。
举目四望，不论是城南还是遂平县内城似乎都已经近在眼前，只要一附身，就能伸手入其中，任意采撷他渴求的一切。
“收敛心神。”
陆章口中默念，心知则是服用丹丸之后的致幻效果，干脆闭上双目不再理会眼前的风景，把全副注意力都投入了体内气血的运转中。
体型成千上万的增长，原本极为精细的操作也变得简单。
气血奔腾，如虎啸龙吟，又于汇聚处蒸腾为雾，散发出点点浮光。
以每一点浮光为引，陆章调动精神，从如潮气血中勾出一根根细微血线，仿若最娴熟的织娘，又将数十上百根血线反复编制，揉捻。
不知耗费了多久，才终于成就了第一根阴血化丝。
此时，浮光离尘丸的药效也在褪去，陆章的双目缓缓睁开。
“这就是阴血如织吗……”
大脑有点阵痛，但能感觉到药丸化散开的冰凉药性，正在滋润、恢复他损耗的精神。
墨绿色的荧幕在视野范围之内展开。
【陆章
体质：10
境界：阳血
武学：合身拳第三层；卧虎刀第二层；石桩功第三层；金刚灌顶功第二层；震山功第四层；浮光牵丝（入门）
可用血肉点：293】
看到面板上浮光牵丝后的入门二字，陆章悬着的心终于是彻底放下了。
这门阴血秘术的思路实在清奇，以致幻和补足精神的药物为核，牵动气血流动，修炼过程中对身体的感知半伪半真。
若不是有面板佐证，他都要怀疑是走了弯路。
“不过如此看来，我的悟性还算不错嘛。”陆章心情大好，再次掀开药盒，目视着其中仅剩的最后一枚丹丸。
将其压入舌下，陆章有些含糊不清的咕哝了一声：“加点。”
精神再一次坠入虚假的边界，舌下丹丸中的养分被陆章的身体肆无忌惮地抽取又完美利用，数以万计的血线被揉捻成丝。
这一回，不过片刻，陆章就再度睁眼。
双目如炬，好像短短时间里，经历了数以十年为计的苦功，体内的气血竟已近半数达到了阴血如织、聚散随心的境地。
双手撑地，陆章缓缓站起身子。
小腿肌肉缓缓膨胀，又瞬间紧绷，支撑于地的脚踝同时发力，只一个眨眼，陆章身形已经从练功房的中心窜到了西南角落。
没有重步踏下后炸裂的地砖，没有怒号的狂风。
无声无息，寂若无人。
停滞半晌，他高速移动后挤开的风道，才开始逐渐合拢，发出极细微的“呼呼”气流声。
“已经爆发出近六成的力量，依然能做到举重若轻。”陆章转动脚腕，又极轻盈地走了几步，“对身体和气血的掌控提升到了此前匪夷所思的地步。”
陆章在心底估测：“气血形态的改变，更精细的操控，应该也能带来远超此前的短时爆发能力。”
墨绿色荧幕断续闪烁，浮现在眼前。
【陆章
体质：13
境界：阴血
武学：合身拳第三层；卧虎刀第二层；石桩功第三层；金刚灌顶功第二层；震山功第四层；浮光牵丝第二层
可用血肉点：208】
境界变成了阴血，体质也变成了13点。
“果然，境界的突破对体质的提升是最直接可观的。”陆章进一步验证了此前的猜想，心里却浮现出新的疑惑。
“每次破境后，我的气力都会迎来翻天覆地的增长，这种增长的幅度是每一个破境的武者都大体相同的吗，还是因为我体质的增加额外附带的？”
陆章此刻回忆起来，几次交手中，哪怕不使用虎息加持，他的劲力相对同境修士似乎也要领先一截。
就好像，是有些秘籍中提过的，天生巨力一样……
“要验证此事倒也简单。”陆章敞开双臂，两手空空往院子中走去，精壮的肌肉微微起伏，为即将发生的事情感到振奋，“只需要把手头的两门横练功法入门即可。”
如今他已经是阴血境，即便只是阴血中期，在遂平县外城也绝对算得上一号人物。
如果大师兄所言不差。
除却内城世家，城中就只有师父一个例外的铸脏境，往下就是修骨，和他如今的阴血境界相差距离，已经远没有当初在云环山上时那般巨大。
涿州来的商队要入冬后才会进城，慈心教的事情又牵扯太大，他想至少等高盈里彻底风平浪静了再去图谋。
那这段时间，正好是他能全副身心投入横练功法的时候。
“横练最耗苦功，绝大多数人穷极一生也不过掌握一门。”陆章推开屋门，“却不知多门横练集于一体，加上体质的增幅，能达到什么样的境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