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武道加点证在世天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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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以伤换命

若说第一刀吕宏仓促之间还能拔刀应对。

第二刀扬起的刀风刚刚刮过吕宏的脖颈,他就已经意识到了其中的差距。

超负荷催动的虎息,让陆章在阳血境硬生生叠加出了两倍爆发的效果,加上震山功独特的震荡效果,势如山倾,不可力敌!

吕宏有心避让,可一抬头,就对上了陆章通红的眼。

今夜无休止的催动气血,让密密麻麻的血丝横布在陆章的眼白,星罗棋布,分外狰狞,可是他中间的一点瞳仁却是一动也不动死死盯在吕宏身上。

大有一种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气势,半分退意也无!

“唉……”

吕宏心中掠过一丝轻叹。

在六甲帮中混到护法的位置,他不是一个不识时务的人,若面前站着的是一个阴血境的前辈,或者不是一个拿刀的武者,他早就毫无心理负担地让开。

但这偏偏是两刀交锋。

对面还偏偏只是一个阳血境的武者,厮杀半夜,面对自己依然敢悍然拔刀,将生死付诸一刀之间,若是自己退了,那还是自己吗?

至少对于自己的刀,他想留着这点不多的骄傲!

“给我留下!”

腰胯侧拧,吕宏把长刀斜搭在肩头朝着陆章砸下来的位置倒迎上去,只要能抵住陆章砸下来的这一刀,哪怕为此断掉一条胳膊,他也能以更细长的刀身顺着陆章的长刀割开他的脖颈。

他要以伤换命!

轰!

刀芒交错,一瞬间吕宏就明白自己错了,错得离谱。

这种重量的刀,绝不是舍弃掉一条胳膊就能挡下的,而且陆章此刻也必定明白了自己的打算,却对他伺机而发的长刀不为所动,依旧是双手持刀的姿势,势要在这一刀间分出生死不可。

他才是那个以伤换命的人!

结束了……

吕宏心头漫过一丝冰凉。

“啪。”

一声脆响,陆章那把来自卧虎刀馆的宽刃长刀,在最后抵住了吕宏的刀身后,竟就这么折断在了半空中。

“嘁!”

陆章心头恼怒,这从卧虎刀馆李师傅买来的长刀,自从踏入阳血境,纷争变多以来,就觉得有些孱弱了,没想到竟断在了这时候。

索性此刻吕宏刀身上的力道已经被吸收殆尽。

陆章左手摁着的上半截刀片,压着吕宏的细长刀身往后一错,持握刀柄的右手仍旧半分力道不减,狠狠斩下。

血光四溅。

陆章的断刀沿着吕宏的侧脸一路竖切而下,又几乎削去了吕宏大半个肩膀和上背的血肉,方才落在了空处。

若是刀未断,这一刀吕宏已经死了。

追兵在后,吕宏也被迫让开了位置,陆章再不耽搁时间,两个起跃就消失在了高盈里的土地上,向着金水里狂奔而去。

吕宏无力的跪倒在地,双目迷蒙,怔怔地回忆着陆章临走前冷冽的眼神。

脸颊和小半个身子都几乎浸在了血泊之中,可他却浑然不觉。

“我该死在刚才那一刀下。”

“我已经做好准备了……”

……

准备闭关!

一路狂奔回金水里,路上还要避着些旁人的耳目,等回到了自家院子,时间已经到后半夜了。

强撑着身体给大姐写下留信,陆章就一脚踹开了练功房的门。

一头栽了进去。

这一睡就是将近十二个时辰,等到陆章睁开眼睛时,意识和记忆才逐渐回到他大脑中。

此时练功房中一片幽暗,没有点灯,所有的布置都和他睡过去前一模一样,看来大姐看到了他说要短暂闭关的留信后,果真没再来找过自己。

缓缓站起身子,陆章松活了一下手腕,环绕着练功房徐徐走了两圈。

又双掌虚握,摆出了一个持刀砍下的姿势,肌肉和气血在运转中虽有些生涩,但大体已经没有问题。

“本就该如此。”陆章轻轻吐出一口气来,“在高盈里连续和邪祟厮杀,最后又全力爆发和那个不知道哪来的拦路虎拼了一刀。”

“其实都只是在身上留下了皮肉伤,最严重的反而是气血持续爆发的脱力。”

轻轻推开房门,屋外月明星稀,万籁俱寂。

练功房外小院的石桌上,正盖着两个木盒,显得分外突兀。

陆章轻轻掀开,里面果然是大姐准备好的饭食。

此时正值深秋,将要入冬,食盒已经算是凉的彻底,可看里面鱼羹的状态,明显是入夜后又重新准备过的。

饿了一天有余,陆章也不在乎什么冰不冰凉的,就坐在石桌上,一顿狼吞虎咽吃了个精光。

吃完了才拍拍肚子,慢慢踱步回到了练功房去。

刚在高盈里闹出了好大的风波,虽然有了城南的前车之鉴,六甲帮未必就猜不到是自己所为,但这次甚至直接多了一个目击证人,看到他没有灰袍遮面的样子。

六甲帮的报复不知道会不会来,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来,高盈里一趟行险,收获也极为可观,很多东西都需要花时间理清。

但现在,还有一件在那些之前,更为急迫的事情。

“吱呀吱呀。”

陆章推开练功房的大门,临进门前,又望了望身后高悬于苍穹的明月。

还在九条里小院中和大姐一同讨生活开始,他就觉得这方天地远没有视觉所能看到的那么广大,甚至极为逼仄,似乎处处都是禁地,都是旁人口中去不得的地方。

后来进了妙手园,到了城外药庄也未曾好转。

云环山出了个血色菌丝,山就封了,上去一趟得冒着生命危险。

如今进了内院,城南、高盈里,也处处都是掣肘。

还有内城世家只闻其名,从没听说过帮派弟子能踏足其中过,更不要说城外去往他地的路途,更是处处艰辛,步步血肉。

似乎不论邪祟、或是与邪祟有关的东西,出现在何处,人就必须退避,将自己的生存空间让出来。

是只遂平县如此,而是此方世界,皆是如此?

“总有一天,我要这天穹之下,我无处不可至。”

“一切,就从这碗药汤开始。”陆章掀开药瓮,其中熬煮了半夜的药汤已经极为浓稠,呈现杏黄色。

舀出一碗来放在一旁,陆章嘴唇微动:“震山功,加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