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他山之石可以攻玉
“没了？飞云帮怎么会没了？”
“还有没花钱什么意思？”段怀致顿住脚步，“柳老狗转了性子不成？”
“柳老狗没转了性子。”传信的讪笑，“只是死了。”
接着他就将飞云帮中发生的事情，已经打听清楚了的，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事出了以后，飞云帮已经有人开始向孙山青辞行，孙山青没拦着，辞行就越来越多，依着现在的发展，若是鲁勇继续不出面，哪怕飞云帮还在，恐怕也无力掌控整个九条里了。”
“这陆章怎么如此弑杀，不分轻重？”戚珵在一边听了，不禁皱眉反问，“飞云帮若是倒了，园里还得在九条里另物色一家帮派，凭空多出多少麻烦。”
“戚珵。”段怀致冷眼瞧去，打断了戚珵的话。
“没必要，陆章既然做妥了事情，现在就是内院的自己人了，不过是一个飞云帮而已，杀了也就杀了，无非就是下手狠了点。”
“可是，先前您不是说……”戚珵还想解释什么，看着段怀致的眼神也再难开口。
“倒是他一个凡胎境巅峰，也不知有什么隐藏的手段，竟能拼死那柳老狗。”段怀致啧啧称奇。
……
解决了柳自文和飞云帮的麻烦，陆章心里前所未有的轻松痛快。
虽然手段激烈了一点，但园里交代的铁线木也算是弄到手了，按着那日段怀致所言，内院的事情应该已经八九不离十。
走了一趟飞云帮，稍微冒了一些风险，却一次性解决了三件他的心头大事。
唯有在洪二家那间被封死的厢房中牵扯出的晏家大户，还让人有些心中挂怀，可以等进了内院后再慢慢打听。
心里轻松，晚上的觉就睡得格外地香甜。
一夜无梦到天明。
出门的时候，陆章才从陆依那得知，妙手园的人原来一大早就来过了，说是让他有空的时候去金水里的内院一趟。
“从现在起，可得称呼你一句陆师弟了。”
这次没见着董承福，陆章一个人带着印信熟门熟路地穿梭进了园中深处，见到的还是上次接见他的段怀致。
“见过段师兄。”上次见面段怀致就曾提过，内院之中大多拜二掌柜为师，彼此之间以师兄弟相称，此刻陆章也是第一时间改口。
果然段师兄脸上露出一点红晕，对陆章的称呼相当满意。
“师父他老人家有事去本家了，拜师礼就暂且先记下，等他回来了再让你和其他几个小师弟一并补上。”
“本家？”陆章有些不解。
“就是内城的金玉堂，等你境界再高些，也会有过去的机会。”段师兄看上去不愿多提，陆章也就只是在心里记下这个名字。
“你既到了内院，就算是自己人了。”
段师兄收拾好手边的东西，顺手拎着，带着陆章一起走了一段距离：“内院的师弟不少，但平日里，这里其实不太看得到人。”
“境界低的忙着练功，境界高的大多都有自己的去处，只在每月开讲时，才会聚得齐整些。”段师兄的语气有些感怀，“到时候你也可以来听听，我和大师兄还有些过了年岁无望修骨的老执事都会轮流开课。”
“是。”陆章老实地点头，心里却清楚，自己大概是用不上的。
“上次见你时，你就已经是凡胎境巅峰了。”段师兄驻足回头，“所以你这趟过来，我就直接把帮中所传的阳血功法交给你。”
“多谢段师兄！”陆章诚心诚意拱手道谢。
他费了莫大的劲，从城外药庄赶回遂平县，还招惹上飞云帮，为的也无非就是这么一本功法。
“这本秘籍唤做震山功，在遂平县几个大帮流传的阳血境功法里，也称得上不错了。”段师兄从袖中取出一本小册子，“先自己看看，有什么不懂的，可以来内院问我或者其他师兄，也可以等每月一次的大课。”
“不论是任何形式，这本秘籍都绝不可流落在外，这是园中的底线，真发生了什么事，莫怪我不看今日的师兄弟情分。”
直到陆章正色点头，段师兄这才把册子放在了陆章的手中。
“对了师兄。”思虑片刻，陆章还是决定开口询问，“不知园中可还有其他，稍差些的阳血境功法？”
“其他功法？”陆师兄微微愣神。
“这本震山功和合身拳一脉相承，最适合妙手园的弟子继续修行，你要其他功法做什么，小心贪多嚼不烂。”
“不过是想要开拓一下眼界，尽可能增进对阳血境界的了解罢了。”陆章笑着解释。
先前他将合身拳修炼到第三层后就发现，有一门圆满功法打底，高屋建瓴，其他功法的入门也会变得更加容易。
所以他想尝试一下，在血肉点充足的情况下。
先以一门较粗浅的功法快速入门，加点到头后，再反哺这门妙手园传下的震山功。
更何况，早在石桩功的修行时，他就发现，横练硬功对体质一栏的促进作用是其他同境功法难以比拟的。
而体质的提升则意味着根骨、寿数、肉身的全面蜕变，如果有可能，他至少也会有一门横练功法兼修。
“也罢，他山之石可以攻玉。”
段师兄摇了摇头：“只是看看便罢，一定要分得清主次，万勿沉湎其中。”
“阳血和阴血两境的修行时间十分紧张，若是不能在三十五岁气血衰败之前，踏入修骨境界，那便是终生无望了，你得知道轻重。”
陆章点了点头，这气血衰败之说，他已经在许多地方听到过。
因为差了一口气而抱憾终身的例子也实在不少，飞云帮帮主鲁勇就是其中之一，他不能不引以为鉴。
“城中能修炼到凡胎境以上的功法本就不多，园中曾有过的也大都缴纳给了本家，不好直接给你。”
“不过我手上倒是有一份早年得来的残缺阳血功法，这功法隐患颇多，食之无味弃之可惜，我也就在身边留了这么多年。”
“你若感兴趣，我过两天遣人给你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