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风起风落
接下来的几天很平常，同学们几乎都相互认识了，一切都正在步入正轨。
桃希这几天可知道不少八卦，比如:张博正在追刘小念。
许多人都说张博简直是赖蛤蟆想吃天鹅肉。要只道刘小念比张博高出一个头不止，甚至张博还没有桃希长的高。
张博虽然个头矮小，但他能说会道，在班里也绝对是个风云人物。
一天夜自习下课，桃希和刘小念刚从厕所出来。在昏暗的灯光下十几个男生迎面跑向她们。
“糟了，是张博那群人。”刘小念拉起桃希转头拔腿就跑。
夜风吹得正猛烈，她们在呼啸中狂奔。
“站住！”
后面的男生穷追不舍，眼看着就要追上她们。然而此时张小念突然松开桃希的手。
“我们分开跑！”
“啊？”
桃希来不及思考就往另一个方向跑去。可怕的是那群人朝她追了过来。
她的脚步越来越沉重，喘息声在风中愈发清晰。而此刻她竟然跑到了操场的死角。
“是她吗？”陆厌站在男生中最前面，转头问张博。
“不是这个，追错了。”张博累的满头大汗。
陆厌底声骂了句脏话，抬眼看向这个紧靠墙面捂住胸口的女孩。
汗水打湿了她的衣襟，一副气喘吁吁的样子。
“你跑什么？”
陆厌单手插兜，抬腿靠近桃希。女孩皮肤白嫩，圆溜溜的眼睛和鼻头有些透红。
“是你们先追我跑的。”桃希有些哽咽。
“追你就跑？你够怂的。”陆厌脸色不太好看。
“算了，老子不打女生。”
张博走上前一步，他比陆厌矮了俩个头不止。
“还追么？”
“追个屁！人都跑远了。你喜欢的人自己想办法，别来烦我了。滚。”
“别呀陆哥。”张博有些窘迫，支支吾吾地说。
陆厌看了一眼他，没再吭声。反倒是把桃希摁在墙上，逼问道：“叫什么名字?”
“桃希。”
桃希的背紧紧地贴在冰冷的墙上，夜风不停地往她宽大的校服里灌，她艰难地抬头与他对视，眼里有恐惧、有愤怒。
“你跟那女孩什么关系？”
“我同桌。”
陆厌松了手，是笑非笑。
“爱当好人啊小同学？你知道我们找她干什么嘛？”
“干什么？”桃希的头发被风吹的有些凌乱。
“找她做博哥女朋友呗！”有男生起哄。
张博笑眯眯地走近桃希，不怀好意地扯了扯她的衣角。
“要不你做我女朋友？”
接着那群男生们坏笑起来。
“强哥，那张小念不要啦？”
“我不要！”桃希猛地推开他，撒腿就想冲出人群。
不料她被人拉了回来，重重地摔在墙上，脚还崴了一下，骨头好像被拆散了一样。
“我让你跑了吗？”陆厌恶狠狠地说。
桃希的脸被他捏住，皱成一团，眼里噙满泪水。
“你、你们想怎样？”她口齿不清，热泪划过脸庞。
“要么你做他女朋友，要么给我亲一口也行。”
“亲完就放你走。”
他坏的不像样，至少在桃希眼里是这样。
“凭什么，我不要。”她心脏狂跳，委屈极了。
他们羞耻的要求让她无地自容，她明明没干坏事，却要承受这一切。
陆厌被她咬牙切齿的样子逗笑了。
“自己想要就上啊。”这话是对张博说的。
风里多了份漫不经心。
眼看着张博朝自己走来，桃希心已跌落冰潭，泣不成声。
“你们在干什么？”熟悉的男声响起。
骤然间风好像停了。
陆厌闻声便知道是谁，心底顿时烦躁起来。
在昏暗的光线下，桃希看到韩驰朝这边走来。
“还有一分钟就要上课了，如果不想让班主任看到你们迟到的话……”
韩驰顺着人群望向角落里的桃希，两人四目相对，好像是认识很久的朋友。
那群男生骂骂咧咧地往教学楼奔去，张博正犹豫要不要走。
“还有四十秒。”
“艹”张博也跑了。
此刻便只剩下三人。
“好样的韩驰！”陆厌像是暴躁的狮子一把揪起韩驰的衣领。
“谁tm叫你多管闲事的？”
“还不走？想挨揍么？”韩驰没理陆厌，反倒是冲桃希喊了一声。
铃声已经响起。
桃希感觉脸上黏糊糊的，艰难地从地上爬了起来，一瘸一拐地走到他们旁边。
“滚。”陆厌两眼发红。
“谢谢。”桃希只是看着韩驰。
韩驰没应，桃希便朝着教学楼的方向离开。
铃声停了。
“怎么？你喜欢她？”陆厌松开他的衣领。
“你以为谁都像你。”韩驰整了整衣领，抬头看了他一眼。
陆厌冷笑，“你好学生。别忘了我小姑怎么死的！”
“别提我妈！”
“韩驰，这世上唯一爱你的人都不在了。你还有什么？”
他还有什么。
是婉惜，还是内疚？是他们的质疑，还是冷嘲热讽？
陆厌直视他的目光，“别真把自己当好学生。”
韩驰转移话题，“你在学校干的这些事，小舅舅还不知道吧？”
“少拿小叔叔吓唬我。我爸都不管我，你算个屁。”陆厌抬腿踹了韩驰一脚。
韩驰吃痛得弯腰，他埋头轻笑一声，抬眼。
愤怒尽显眼底。
韩驰扑向陆厌，一拳又一拳。俩人打成一团，谁也不甘示弱。
风轻轻掠过草坪上的两个少年，呼吸声此起彼伏。
第二天上午，小霸王和他表哥在操场上打架的事已经传得沸沸扬扬。
“天哪，他们怎么打起来的？”
“谁打赢了？”
“听说当时还有一个女生在场。”
“什么？小霸王和韩驰为了同一个女生打架！”
食堂里，桃希听着别人的议论不小心被呛了一下。
“桃希，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刘小念看的出来她有心事。
昨天桃希一瘸一拐地回了教室，脸上挂满了泪痕。她问她发生了什么事，她只是摇摇头，说自己摔了一跤。
“昨天张博他们是不是找你麻烦了？”
“小霸王是不是和他们一起？”
桃希看着她没说话，刘小念便知道她没有猜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