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上阵夫妻兵
李锐本来开心到快要喝香槟庆祝的笑脸，听了徐全民对杜开剧组的点评后，顿时凝固住了。
狐疑、惊呆、不解、怀疑……
他想不到，杜开这个剧组怎么会是这样。
根本没有郭金宇或者杨召坤的参与？
完全是杜开自己临时组了个团队？
这不是糊弄人吗！
这和他当初的想象一点都不一样，整个一大相径庭啊！
“李部长你别急，我找人问问，可能是小徐误会了，或者他没注意到。”
老沈劝慰了李锐几句，掏出电话联系熟人，想方设法打听了一些关于郭金宇和杨召坤的事情，看看他们到底有没有参与杜开这个剧组。
而结果……
“小徐说的都是实情。”
老沈苦笑，没想到，杜开真的是完全脱离郭金宇和杨召坤，自己搞了个剧组，跟任何团队都没有一毛钱的关系。
甚至就连这部剧的制作公司也是杜开才临时注册的，注册信息上翻来覆去只有杜开一个人的名字，完全是他自己的独资公司。
“我，我……”
李锐彻底傻眼了。
怒火，在胸腔积蓄。
“八百五十万！”
“我花了八百五十万！！”
“而且还是只买下了独家网络播放权！”
“结果……就是这么个东西？？”
“我这不纯纯冤大头、人傻钱多、散财童子吗！”
他虽然是网站电视剧事业部的一把手，但也并不是为所欲为的，业务都是要向公司负责，接受公司的业绩评定的。
要是八百五十万买了个粗制滥造的低质量剧集……
他不敢想象自己的年度业绩会因此摊上多么大的污点。
现在，情况竟然变成了这样……
那该怎么办呢？
李锐不得不思索起来。
无论如何，不可能再按照原先的计划进行了。
“李部长，这件事要不我来处理吧，我有个方案。”老沈见李锐为难，主动出谋划策。
“那你说说。”
老沈：“合同既然签了，就不能毁约，不然光违约金就是不小的数目。但我们也不能让杜开白白占我们便宜！所以，我觉得最好的办法就是找他协商，更改合约内容。”
“他会同意吗？”徐全民嘀咕，反正如果是他，到了手的钱是不可能再往外吐的，那可是八百五十万，月薪一万的人要赚一辈子！
“行，这件事就你去办吧，一定要办的漂亮。”李锐见老沈主动请缨了，略微想了一下就同意了。
不管老沈成不成功。
反正，只要老沈出面了，那这件事就是老沈的责任了，这个项目到时候哪怕出了大问题，他也可以把主要责任都推老沈头上，他自己则是顶多受点牵连。
……
这边发生的事，杜开自然不知道。
此时他正劲头饱满的进行着拍摄呢。
“你这个角色，主要得把‘怪异蹩脚的口音’和‘对成语的颠倒乱用’表现出来。”
杜开对饰演‘黑藤规三’的曹金进行着引导。
黑藤规三这个角色，可能许多没看过这部剧的人不了解。
但其实，这个角色完全就是‘关谷神奇’的原型，那种搞笑的说话腔调，对成语歇后语的混乱使用，以及懂汉语的曰本人这个设定……几乎一模一样，演法自然也是一样的。
曹金本来就很有压力，觉得自己可能没法把这个角色演好。
经过杜开几番提醒后，逐渐有感觉了，也是演的越来越得心应手起来。
“大家都休息一下吧，歇十几分钟。”
杜开刚宣布完这句话，
手机铃声响了起来。
“杜导，下午好啊，我是老沈。”
电话接通，响起了老沈热情友好的声音，态度很和善亲切，就好像老沈跟杜开是相熟多年的哥们老朋友一样。
“小徐回来了，说你们剧组进行的很不错，尤其是你执导的时候，对演员状态要求很高啊！”
老沈继续说着夸赞的话。
话语里，一点对剧组毛病的不满都没有，而事实上，这是他的谈判策略。
“谬赞了，我们只是在尽力做好而已。”杜开谦虚的说道。
老沈又说道：“不过，我觉得一份付出得有一份回报，不能让你和剧组人员的努力成了无用功！”
哦？
杜开眉头一挑，他就说感觉不对劲，徐全民今天才刚来了，回去后没多久老沈就又来电话了，这么频繁热情根本不正常。
看来，是有目的啊。
“沈先生，你的意思是……”杜开眼睛微微一眯。
老沈：
“我是很欣赏你的，很信任你作品的质量！我觉得这部剧肯定有不俗的成绩，理应得到更好的回报。”
“所以，我是想和你协商一下，给你一个更好的合约条款——将一口价买断，改为天花板更高的保底分成！”
“一口价买断，哪怕成绩再好你也只能拿约定好的那个死数，不能变通，你太吃亏了！”
“而保底分成呢，在这部剧成绩好的情况下，可以让你有更高的收益上限，能多赚好几百万也不一定！”
老沈循循善诱，看起来完全是站在杜开的立场上，为杜开着想，让杜开赚更多好处。
“这么说倒也是有点道理。”成绩好、打破上限、赚更多钱，这一点，杜开也确实同意。
他本来也是想签分成合约的。
只是他了解到，分成并不是适合新人的方式，新人导演资历浅，根本拿不到高分成比例，会很受平台方压榨。
而且，有的无良平台，为了少分钱，甚至还会偷偷篡改作品的数据，让作品的成绩看起来很垃圾、收益低。
所以当初他签了一口价买断，放弃了可能存在的更高收益，选择了稳妥。
却没想到，现在玻站方反而要给他分成，还是保底分成。
“那你有什么方案了吗？”杜开询问道。
如果新条款他不满意，他是不会同意的。
反正合同已经签了。
而若是更改合同，导致他亏本赔钱，那他是万万不能接受的，为了凑这部剧的制作成本已经把温茹的家底掏空了，他决不允许亏损。
老沈说起了准备好的方案：
“这个保底分成，就是首先给你一个价格，无论成绩如何你都能拿到这笔钱。然后在这个基础上，想要获得更多分成，就得看这部作品的播放量、网络话题度、观众黏性、口碑评价等多方面的数据。我们这里有个公式，你回头可以看一下……”
“至于那个保底价格……八百五十万是不可能的了，需要稍微降一点。五百万，怎么样？”
说来说去，聊了这么半天，其实最后这一句，才是老沈的真正目的。
八百五十万，他们不舍得花这么多。
现在要降到五百万，直接砍掉三百五十万！
五百万的话，哪怕买的这部剧再烂，也算不上是大事故，公司不会为难他们电视剧事业部。
……
“看来，他们对我这个剧组很不满意，很没信心啊，所以才想改合同，把价格降低这么多！”
杜开慨然，心里跟明镜似的。
把合同改成保底分成，杜开是同意的，因为他也觉得这部剧其实能赚更多收益。
只不过，五百万的保底，太少了。
分成公式他也看了，权重不够高，对他的诱惑太低，需要再加点。
总不能人家说多少就是多少吧？
所以，接下来，他就和老沈扯皮、砍价。
最终，在提高分成权重的基础上，还把保底价格提到了六百五十万，而且还得提前交付五十万头款。
“杜导，很高兴和你达成一致，祝我们合作愉快，大火大卖！”
老沈谈完新合同后，很高兴的去跟李锐报喜去了。
李锐对这个新价格也很满意，毕竟比原先约定的八百五十万省下了两百万。
至于额外的分成……
一个草台班子剧组，还能赚到什么分成？别是扑街烂片就谢天谢地了。
所以他觉得，杜开这部《地下交通站》，顶多也就从他们玻站赚到六百五十万。
……
而杜开，在对方同意了他的要求后，也是露出了笑容。
“让他们先交付五十万头款，这下前期成本不那么缺了，不用让小茹再担心这个了。”
“六百五十万保底价格，在回本的基础上，还能赚个三百多万，后面再拍下一部作品也有初始资金了。”
“而这个分成……”
“我得让成绩更好，从而赚到更多分成！”
杜开看着老沈给他的分成公式，分析着里面各种影响到收益的因素，在想怎么才能让自己获得的分成收益更高。
“网络话题度、本站观众热度……”
这个因素，吸引了杜开的视线。
很快，一个切实可行的办法，在他脑海中出现。
情景喜剧，有一个很独特的亮点，可以说是自带彩蛋——友情出演！也就是，明星客串！
情景喜剧的剧情，大部分都是一个一个小剧情串起来的，每个小剧情事件，都会出现一些临时的角色，整部剧只出现这一次，等演完之后就可以走了，再也不露面。
而这种无关紧要的临时小角色，就可以让各种明星、演员、公众人物、有话题性的人来友情出演。
他们戏份不多，对整部剧的剧情没什么影响，也就是来露个面说几句台词的事，毫无压力，根本就是来游玩一趟。
而观众们对此却非常热衷。
每当在剧里看到有个意想不到的熟悉明星来客串时，观众就会觉得异常惊喜，话题度满满，还会觉得剧组太宠粉了。
杜开前世曾经在看美剧的时候，突然看到画面里出现了姚明或者成龙，虽然只有一个画面，只说了一两句台词，时长不过几秒，但他还是会有种特别的感觉，对整部剧的印象都不知不觉变更好了一些。
现在……
杜开就是瞄准了这个。
“虽然我认识的人不多，但，足够了。”
而他第一个想到的……
“喂，媳妇。”
杜开打通了温茹的电话，搞怪的哼唱道：
“如果你突然打了个喷嚏，那一定就是我在想你~”
然后说道：
“现在，你该打喷嚏了。”
“阿嚏~”电话那头，响起了温茹配合他演出的喷嚏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