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枪口所向
虽直连鬼王军那最低门坎都难达标但哪怕特种部队亦不缺这保密守则,知道太多虽未必会死得更快但牢饭配菜再好亦吃不出香,至于林雨的携私夹带,人家原本主打的便是电子战复刻一个或几个备份又算个什么事,维系平衡的从来不是友情而是把柄,毕竟现如今的林雨乃是南意省的军方第一人。
目送车队消失于视线尽头之后凌丰忽然听见一阵高跟鞋敲击地面发出的达达声由远而近:“诶,我公司那车坏了,能否捎我一段?”
加长版的名扬哪怕不是顶配亦是千万的天价打底,且代表的即是门面保养工作自有更高的要求,但薛铭美即以此为借口凌丰自然得顺坡下驴,当然替美女扣安全带的时候凌丰以指索了轻轻一吻,而薛铭美才刚一上车脸上的笑容便已无踪之前一切自是装多真少,车一动她甚至疲倦的闭上了双眼:“这是那肖琳儿的电话号码,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该说的我都说了剩下的自行脑补吧。”
“…没明白。”
“呵呵,装什么清纯的小绵羊,那女人嘴里虽信誓旦旦实则不过是薛创集团的舞台更大、机会更多、更易攀上世家豪门。”
“哦,似乎也没啥毛病,莫非你和她肖琳儿有故事?”
画面太美凌丰只觉鼻孔处又是一阵湿润,心里正烦的薛铭美自不会给他递什么纸巾:“滚,今天之前我根本不知道有她这么个人,但你只看到她对待工作的认真负责我可看到她眼中隐藏极深的狂与傲,再加上她那与实际年龄严重不符的淡定与从容。”
“明白,之前是我想挖你墙角,现在是你想我去挖你墙角,你有你的怀疑但我深信自己的看人眼光,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她不想换工作而你把她给开除了。”
“倒也不全是,我也是为她好,被那陈董盯上的女孩子没几个能有好下场,别看他那人生得是一本正经花花肠子多着呢。”
“…他威胁你了?”
“不是威胁而是赤裸裸的挑衅,我要他死。”能把遇事不惊的薛铭美给失态成这样的事绝对与钱无关:“因为你哥哥?”
“嗯。”看着惊慌无措几近崩溃的薛铭美凌丰只觉一阵心疼,又是装模作样拨了自己自动接通的电话等了好一会才故作高深说道:“给我神不知鬼不觉换个人,陈有光,他身上有我想要的,也有可能是我们想要的,办妥后老地方等我,手痒。”
“你每次打完电话都是这操作?”摊上这种仇与恨薛铭美虽有能力却只恨自己不能亲自动手,如此关注点自便落在这些不相干的事上:“不过是掩耳盗铃的小手段,报仇始终还是自己上手才是真的爽,放心,真若查有其事他只会人间蒸发。”
“滋,这么狠。”
“脏我的手他还不配,事后我会给他安排西凉城的豪华游,多好,监狱里可欣赏不到黄沙炒黄瓜、大漠狐烟直。”仅仅只是建议凌丰自不会等薛铭美的最终决定,纸条眼前一扫手机上一通盲操作而电话隔了好一会才得以接通:“离职手续我都已经办了你们还有什么不放心,他是他,我是我。”
心情不好且已离职电话自是想挂便挂,不过凌丰并没急着回拨:“他是他,我是我,麻烦薛总裁帮忙解释一下。”
“好解释,不过是正常的商业竞争,现在回头想想倒也正常,两边体量完全不是同一挡次剑走偏锋狗急跳墙亦在情理之中,但理解归理解原谅则不是我的义务,那边天价请的杀手虽被警方抓了现形但我若不是遇刺时碰巧被高跟鞋拌了一下,且不说那劣根性,这种人换你敢用?”
“那杀手怕是天桥底下找的吧,一点职业素养都没有。”
“喂,我差点被爆头。”
“远程狙击?”
“…手枪。”
“…滚,你可是内劲高手,唉,把人约出来我帮你看看,明枪易挡暗箭难防。”
“行,但我若是约到了人你今天便归我了。”真要是全无惧怕薛铭美又岂会开了凌丰甚是看好的肖琳琳,不过凌丰千想万算亦没料到会将会面地点定在自己这刚刚入住的新家,且这还不是最过分的地方:“喂,我在自己家当不了主人也就罢了,凭什么让我扮演这全能管家。”
“那你想不想近距离观察她的面部变化?”
“呵呵,不太想。”
“好,那你是不是真心帮我?”
“曾经真心如今已然后悔。”
“悔亦无用,之前答应的龙虾、牛排可皆是双份,做人若无诚信又与狗何异。”
“啊…行,诶诶诶,主人,不,二小姐,嗯,二小姐,喝啥?”
“唉,做人不能太挑剔,麻烦给我彻杯红茶。”
“好的二小姐,对了,为恶心您全不知死活那臭虫已被清理,下午二小姐您可以带着愉悦的心情去上班了。”
闻言薛铭美只觉呼吸急促、心颤胆寒,两小时不到神不知鬼不觉绑走上市公司的董事已令人心惊胆颤更何况这还顺带整出个高度相似替代品,真要是这样世上又还有什么人不可替代,而人总是习惯以自己的人生阅历去挑战别人的心理防线:“瞧您这点出息,办这种事我们可相当专业,二小姐,请喝茶。”
“这么快?也没见你烧水啊,真能喝?”
“啊,你确定自己是内劲高手?”虽是从小便玩冰但薛铭美却自认无法将冰系功法玩成炎系功法:“你这人真有够闲。”
“闲,一念生一念死虽不至于但当你的对手成百上千任何浪费都可能令自己万劫不复,我这人…”
从不打没把握的仗就这么被堵在喉间,那一次堪称教科书一级的任务若非撤退期间折损了九成九的兵力绝对是史诗一级的经典案例:“唉,客人应该快到了,我去准备午餐。”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处,带上厨房的门凌丰足足浪费了半包纸巾才强富装笑脸给自己系上了围裙,不过肖琳儿来此显然亦需鼓足勇气,牛排煎好摆碟龙虾即将出锅门铃声才姗姗来迟:“喂,去开门啊,没看到我这正忙着嘛。”
“在这使唤谁呢,今天你可是我的全能管家。”
“呵呵,是,二小姐。”跑去开门时凌丰随便在鞋柜上拿了一双女用拖鞋:“肖女士,欢迎光临,请抬脚。”
虽还没去到跪式服务那地步但凌丰抬起的右脚显然是给人家踮脚的,如此凌丰是要把全能管家干到尽善尽美而肖琳儿则除了尴尬便只剩下惊恐了:“不用不用,我自己来就行了。”
“好的,那您搭着我这肩膀。”
“…凌先生,您忽然这样我有点害怕。”
“唉,没办法,我的沉默被屋内某人误会成了默认,倒也无所谓,全当是挑战自我吧,请。”
对眼前人虽略有好感但对凌丰这忽如其来的转变肖琳儿实在无福消受,不过她的局促过于真实反倒令凌丰有那么点恍惚,二流家族出来的千金大小姐哪怕家道中落亦绝难短时间内改掉那经年累月堆积的大小姐脾气,当然沉稳如他只是将一切暗记心头:“二位,请用。”
“…我的天价龙虾啊,你居然就这么整只连壳蒸了,我的错、我的错。”
“啪,此菜名为,天外飞虾。”响指一打原本合丝无缝的大龙虾立时如塔罗牌一般散开且虾肉上更不知何时自何处撒下的浆料:“呵呵,让两位见笑,红酒即许配了龙虾这柠檬水自也只能当那第三者,慢用。”
“啪,就此打住,今天我这心脏不大好受不好您老人家的另类服务,大爷,一块吃点。”
“谢二小姐赏饭。”
“呵呵,淘气,你。”后边的话薛铭美纯以眼色代替,今天也真有够经典,平日里说一不二洒脱霸气的薛铭美早上被自家仇人威胁到没脾气中午十二点刚过没一会又因不知该如何开口而求助于围裙尚未挂好的凌丰,对此凌丰选择了视而不见:“来,没必要如此拘谨,全当在自己的家里。”
“家…”
“没事,想哭便哭想笑便笑,人生几何对酒当歌。”
两手空空坐下肩膀一抬手里便多了一把吉他,知道的是惊叹于裂空的神奇而不知道则只好奇凌丰将吉他藏于桌下何处,当然凌丰很快便以精湛的指法及沧桑悠扬的歌声将现场气份烘托到了全新的高度:“啪啪啪,真好听,就是一句没听懂有那么点悲哀。”
“正常,这是我在宁远工作期间一名流浪歌手的遗作,真实的人,真实的歌曲,真实的人生。”
“宁远?”
“非洲一个偏远小镇。”今天的第一支烟为的即是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小镇自是不想翻开那段早已尘封的往事,如此自令误会无限放大:“那流浪歌手可是命丧你手。”
“不知道,那人虽非丧命于我手却是因我们的工作失误而命丧枪口,但在那种地方又有哪个人不是多活一天赚一天。”
“工作失误?”即属于困扰二女的疑问谁说出口又有什么所谓:“安全顾问,专业的武装安保。”
“哗,那你手里岂不是有很多的人命债。”这种事薛铭美就算是想说也不敢问,因为了解越多不是亲近越多而是分歧也便越多:“那倒不至于,若非情况特殊一般情况下我们只会使用杀伤力有限的橡胶子弹,一般,视任务评级而定,战争不是拍电影,无论生还是死都是任谁都无能为力的一锤子买卖,国家安全高于一切,呵呵,有点虚伪,当子弹与金钱挂了勾又何必再去想那出发点,枪口所向,都是垃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