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习拳三天
众人围观下，短短十来息。
李洛行云流水般打到了最后一式。
这最后一式拳法，名为‘开天辟地’。
此等拳招，后面几式光看其命名，就知道一般武师都作不出来！
铁马金戈、气吞山河.....遥想当年齐太祖高憾创出这套拳法的时候。
得是何等的意气风发、睥睨群雄？
而团练第一天，教习季伯常也是用这看似平平无奇的一拳，直接震住了所有人。
李洛打到此处，情不自禁地卯足了劲。
一拳出，看似平平无奇，大摇大摆，就仿佛也蕴含了若开天辟地般的拳势！
“砰！”
拳桩应声而颤，却也只是颤了颤。
想打出季伯常那一拳的效果，李洛还差的有点远。
但即便是这样，旁观众人脸上那些戏谑之色，也已被疑惑和惊讶替代！
不少人纷纷扭头看向林不器。
期待这位辅助教习会怎么说。
林不器自然哑口无言，两只眼睛都是圆滚滚的。
嘴唇看似不断在动像是在组织语言，却没声音传出，说不出个一二三四五。
现在，已经轮到他在尴尬....
说这少年乱打吧，偏又感觉对方练的也没问题。
甚至比他练的那套拳法还要精深不少。
但若要承认对方练的没问题，他又不知从何承认.....
就在这时，季伯常的身影适时出现。
“教习....”
“教习！”
众人顿时都回过神来，发觉他们的团练教习突然到场了。
林不器涨红着脸，刚想说些什么，被季伯常大手按住肩膀：
“你没错，他也没错，武学本就是这样，似千条溪流虽中途曲折各不相似，但最终也都是一道汇入大海。”
季伯常缓缓而道敷衍着众人，目光却一直在打量李洛。
他自然不可能现在就告诉所有人实情。
没必要。
“都散去吧，各练各功。”
“是....”
打发走其他人，季伯常招了招手。
“教习...”
李洛不是傻子，趋步而至，他刚才察言观色，心中不由一动。
看起来，并没有练错？
跟着自己身体上的反馈所合，似乎也入了这位教习的眼？
走到对方身前，眼前忽然一黑，一只铁钳般的大手搭在了他的右肩之上。
“嘶.....”
李洛有些吃痛，对方这手好似是钢铁一般质地。
想起前些天被恶霸薛四‘捏肩’时的感觉，与之相比，后者的手劲儿就像是五六岁的孩童般。
半低眉头瞟了眼对方。
这位实力目前在他看来，深不可测的中年教习，左眼高右眼低，眉头紧锁。
接连跟李洛对视了好几眼。
每一次目光投来，李洛都能看出，他眼神里的疑惑、不可置信之色似是越来越浓烈。
两人相顾无言。
维持着这副姿态，足足有十几息，场面一时间有些尴尬。
最后李洛实在受不了对方不断揉捏，肩膀都快被攥扁了，才小声出口：“教习.....”
“呃....”
季伯常回神，这才出声与李洛交谈。
从一开始的姓名到年龄再到家住何方等一系列话题，看起来像是唠家常般。
直到最后，季伯常才轻轻吸了口气，问出了那个心中早已知道答案。
却依旧无比希望自己判断错的问题：
“你之前没练过武？”
“回教习，此前没练过，只是田间地头干活，从小便觉得力气不同于常人.....”
李洛肚子里早就编排好该怎么说。
至此，他已经确定，自己的习武‘天赋’好似已经触动了对方？
这倒也对劲.....毕竟有地书垂幸，总不能还跟普通人一样从平平无奇开始起步吧？
那都对不起博平山。
至于编排好的这些关于他自己‘天赋异禀’的话。
虽说经不起对方查，但也并不是什么值得在意的事。
世界很大，人们很忙，哪有人会去真的探究，天才是怎么成为天才的？
用一句天赋异禀或与生俱来就够了。
搞不懂的事都甩给‘天’，其它无需多说。
“行，知道，去...练拳吧，不用照学他们，练自己的路数就行.....”
季伯常微微失神，心不在焉地抚背李洛，轻轻拍了拍。
这一次，他的大手却是又如水波般温柔。
“是。”
李洛心中虽小喜，面上似懵懂，回到训练场上。
而季伯常肩膀仔细看已有些许‘塌陷’，他缓步走出场地，寻了块石头坐在上面。
眼神少见恍惚，打量着那些正在卖力挥动身形的少年们。
半晌，才深叹一口气，呢喃自语道：
“天生气血浑壮如此，怪不得上来就能自悟出进阶打法....”
“乡村之间，农户之后，居然有这种天赋异禀之人？”
..........
时间一晃来到中午。
上午时虽出了点喜闻乐见的事。
但季伯常到场之后，团练众人哪敢有闲心讨论。
只得压下强烈的吃瓜冲动，各自卖力苦练，都想在教习面前获得个好印象。
李洛也如往常一样，练着拳就已经进入状态。
到了吃饭的时候。
季家今天给准备的伙食一如往常，整扇的猪排上午时他们就已经看到。
大部分乡村中人，一年到头也就几个重要节日能吃的上这种食材。
季伯常今天首次跟他们这些人一起用餐。
坐在有人给搬来的木椅上，眼神却总在李洛身旁徘徊。
而似是被专门打过招呼一样。
颠勺的季家庄丁，像是欠了李洛钱似的。
打饭的时候，那带软骨的大肋排，一个劲儿的给他盛。
弄的李洛现在满大碗里全是排骨，根本看不见饭。
瞅瞅周边，每个人碗里都只有两三块。
李洛随即绕远，蹲在了无人的边角处，脸上看不出其它什么神色。
只是低调的在补充营养。
被利己的区别对待时，不能显摆，这是前世十岁出头他就懂的道理。
但即便如此，还是有不少人瞥到了这种明显的差别。
除了羡慕，也都默默不作声，似是无事发生般。
这等情形，早就把上午那件事解答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二洛....他该不会是被教习看上了吧？”
旁边不远，齐大柱再蠢也从周围大家那微妙、心照不宣的态度里，知道了其中变化。
他有些喜出望外，这样的话，就代表他照学李洛的拳法，没问题？
那也不白瞎跟着练了这些天。
齐大柱蹲在地上端着饭碗，心中简直乐开了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