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黑色羽毛笔”
四楼的走廊弥漫着厚重的不安。
小顾边走边把玩着手中的瓷碗，入手的时候先是给人一种冰凉的感觉，继而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诡异感。
得找个机会问问人皮纸这玩意儿的使用方法。小顾暗想道。
随着他们一步步接近楼道口，一种压抑而又刺鼻的味道渐渐浓郁起来，刺激得人几乎要闭上眼睛。
小顾揉了揉鼻子，这种气味让他觉得既熟悉又难以捉摸，似乎在哪里经历过，但又暂时想不起来。
正当他沉浸在这片断的记忆中试图寻找线索时，一个冷不丁的声音突然打破了沉寂，清晰地在他们耳边响起：
“现在开始！”
“开始什么？”小顾有些疑惑的抬起头，却猛地一怔，这是哪儿？
“请注意，高考已经开始，请不要四处张望。”一个严厉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
高考？什么高考？我大学都已经毕业两年了啊。
小顾一脸狐疑的看向四周，这才注意到，自己正坐在考场上，周围坐满了考生，所有人正专注于自己的试卷上。
不对，我不是在鬼楼吗？怎么会在这儿？小顾立即变得警惕起来，刚要使出厉鬼之力，一股眩晕感瞬间袭来。
“我最后重申一遍，这是高考，你再继续东张西望，这科你就不用考了！”前方那个声音变得严厉起来，充满了威慑力。
“好，好的老师。”听到这熟悉的语气，小顾身子一抖，竟鬼使神差地坐下了。
确实，这是高考，自己得好好答题，才能考上梦寐以求的大学，给爸妈长长脸。
正这么想着，又一股熟悉的记忆涌上心头。
可是，我应该早就考上本市最好的大学了么，为什么还要再考？还有鬼楼......
鬼楼是啥？听着有点熟悉......
眩晕感再次袭来，小顾不得不揉揉眉心，才感觉舒服一些，随即自嘲地笑了笑，
“唔，估计是睡晕了，高考还没结束就开始做梦了。鬼楼.......什么乱七八糟的玩意儿，自己以后得少看那些恐怖小说了，净自己吓自己。”
小顾熟练地填好姓名、考号，看向试卷，这门考的是数学，是他的强项。
题目不难，但是他写的很慢，做起来格外的生涩，就好像很久没接触过这种题目一样。
有问题！
小顾随即意识到不对劲，自己可是参加高考的学生，成绩一直处于上游，怎么可能很久没接触到这种题？
“别的不说，在数学上，我不可能这么弱！”他开始怀疑自己的记忆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
旋即，他抬起头，偷偷观察周围的考生。
初看，还很正常。但随着他仔细端详一段时间后，小顾的脸上开始冒下了冷汗。
那些人的表情非常普通，普通到生活中每一个正常人都会做出这种表情。
但问题就在于，没有人能保持同一个表情如此之长的时间，还不显疲态。小顾感觉他们不像是人，而像是一个个精致的木偶，活灵活现却毫无生气。
小顾感到一阵难以名状的恐惧，周围的人表情僵硬，那些面无表情的目光让他感觉无比的瘆人。
他的心跳急促，身体不由自主地抖动起来。
他刚想起身，四周的人突然齐齐转动着身体看向小顾，他们的头部以一种不自然的角度扭转，像是卷麻花般扭曲，眼神空洞而死寂。每个人的嘴角慢慢上扬，露出了诡异的微笑，这他的心底再次涌起一股寒意。
小顾心中恐惧至极，他猛地从座位上站起，转身向考场的后门冲去。就在他即将触及门把的瞬间，他的裤兜里忽然微微一热...........
“为什么不继续写了？”
三楼某房间，胡婉清看向那个身穿白大褂的女人，有些不满的说道。
“他已经出来了。”身穿白大褂的女人停下手里的动作。手中握着一只黑色羽毛笔，那只羽毛笔上的羽毛已经深深的扎入肉中，正疯狂的汲取着女人体内的鲜血。
胡婉清眼中闪过一丝不悦，“耗你大半条命，都没弄死他？开什么玩笑？”
“不清楚，但我猜测他身上应该有灵异物品替他挡了这一下。”
胡婉清先是皱了皱眉，邃又婉转一笑：
“算他运气好，希望不会影响我们的计划。话说回来，反正你也要死了，就发挥点最后的余热吧。”
“我明白。”穿白大褂的女人点了点头，又将手中的羽毛笔递给胡婉清，说道：
“地下室的棺椁已经快关不住那只鬼了，你布置完就赶紧离开吧，你死了是小事，可别把这件灵异物品弄丢了。”
胡婉清露出一个妩媚的笑容，表示同意。
穿着白大褂的女人当即走出房门，拢了拢头发，露出了脖子上漆黑的手印，接着转身朝楼道走去，回头说道：
“既然他相信你的能力，那我就配合你完成计划，希望你不要让他失望。”
随后，只是轻描淡写的留下一个背影。
4楼走廊。
“小顾，你终于醒了。”
楼道中，小顾慢慢睁开了眼睛，只感觉全身如被重锤击打，痛楚难忍。殷乐紧紧握着他的肩膀，眉头紧蹙。
“我刚刚怎么了？”他有些奇怪的问道。
“你刚才突然昏迷，无论如何叫喊都无法唤醒你。接着你浑身肌肉痉挛，开始大量的冒血，我本以为你是受到了灵异攻击，但检查了周围没有任何发现。”
殷乐顿了顿继续说道：
“我本以为你是灵异失衡准备帮你压制，但没想到你的气息迅速衰败，身上厉鬼也逐渐有复苏的征兆，若你再不醒来，我只能把你关押了。”殷乐深深吐了一口气，表情间的紧张稍有缓解。
听完殷乐的解释，小顾瞬间明白了前因后果。
他若有所思地低头，通过口袋的轮廓仔细打量那张人皮纸。刚刚若不是人皮纸的提醒，自己怕是已经打开了那扇门，惨死当场了。
“你们等我一下，我得检查一下自己的状态。”沉默半晌后，他缓缓开口道。
殷乐点了点头，简短地回应：“别离得太远。”
小顾转身走进旁边的一个房间，迅速从口袋里掏出那张人皮纸，一字一句道：
“告诉我发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