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张鸿锦过往!
赵长天眸中寒光闪烁,并未言语回应,而是指尖微动,内力凝聚成细流,轻描淡写地指向地上那具静默的尸体。
一股凌厉的劲气猛然爆发,精准无误穿透尸体眉心,发出沉闷的“噗”声。
刹那间,令人心悸的一幕展现在众人眼前。
伤口处,缕缕黑烟袅袅升起,迅速弥漫开来。
赵长天那张俏脸,变得无比冷峻,沉声低语:“果然不出所料。”
言罢,他衣袖轻扬,一股更为磅礴的劲气自体内汹涌而出,如同狂风过境,瞬间将那些黑烟吞噬殆尽,恢复了周遭的清明。
这一幕,让秦浪、郭禹与守卫瞠目结舌,心中震撼难以言表。
见状,赵长天红唇轻启,缓缓解释:“世间能令人改头换面,且不留丝毫破绽之术,屈指可数。”
“其一,南疆秘传的幻蛊之术,能以蛊虫操控人心,幻化容颜;其二,南洋的降头术,神秘莫测,亦能达成此效;其三,则是那脚盆鸡妖独有的匿形换颜术,更是诡异难测。”
闻言,郭禹神色一凛,拱手询问:“大人,您的意思是,这具尸体是中了匿形换颜术?”
“嗯,没错。”
赵长天微微颔首,随即果断下令,“郭禹,你即刻行动,传令诏狱,无论当值与否,所有锦衣卫务必到齐,逐一进行点名与细致查验,不得有丝毫疏漏。”
“属下遵命!”
待郭禹身影消失于夜色之中,赵长天转向守卫,语气不容置疑:“今夜之事,务必守口如瓶,若有半点风声走漏,格杀勿论!”
守卫闻言,面色惨白,连连点头应承,不敢有丝毫怠慢。
一切安排妥当,赵长天转身对秦浪道:“随我来。”
秦浪拱手应诺,紧随其后,快步离开漏泽园。
夜色下,两人步伐匆匆,秦浪心中波澜起伏。
此案愈发诡异,竟又触及到了那脚盆鸡妖秘术。
张鸿锦究竟是如何习得此等妖术?
他与那些潜藏于暗处的妖物之间,又会是怎样错综复杂的关系?
莫非,青天教背后真正的势力,正是这群妖邪之物?
不过话说回来,这阴阳人确实有两把刷子,对天下诡异秘术都能如数家珍,娓娓道来,难怪如此年轻便已在官场迅速崛起。
思绪纷飞间,秦浪紧跟赵长天的步伐,很快来到一间书房之中。
“坐吧。”
书房内,烛光摇曳,赵长天吩咐了一声,便坐于长案后陷入沉思。
秦浪依言落座,也不言语,而是整理着脑海中纷乱的思绪。
记得,第一次去古韵轩时,陆超曾经提及,张鸿锦自幼便远离丰乐县,行踪成谜,归来后迅速崛起为县中之主。
这些年里,他究竟经历了什么?
是否正是在那段不为人知的岁月里,与妖物勾结在一起?
想到这里,秦浪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抬头询问赵长天。
“大人,关于张鸿锦的过往,您这里可有详细的卷宗记录?”
赵长天媚眼轻抬,“锦衣卫对朝中大小官员的底细,自然了如指掌。张鸿锦的卷宗,恰好便在本官这里。”
言罢,他轻启抽屉,从中取出一个牛皮纸袋,递到了秦浪手中。
秦浪接过牛皮纸袋,指尖轻轻一挑,袋口应声而开,一份仅有几页的卷宗跃然眼前,数量之少出乎他意料。
他眉头微蹙,迅速抽出卷宗,一字一句沉入其中,探寻着张鸿锦的人生轨迹。
张鸿锦五岁时,随族中长辈去凤阳府访友,途中遭遇劫匪,族人死去,他本人却下落不明。
这一别,便是漫长的十三年。
直至张鸿锦十八岁,一封迟来的家书落入到张家人手中。
张家众人此时才得知,张鸿锦当日是被天玄剑宗掌门救下,被其慧眼识珠,带回了宗门,从此踏入武道。
岁月流转,直到张鸿锦三十五岁时,重返故土,此时他已非昔日孤童,而是成为了寇仲海的妹婿,并身居县令之位。
阅毕卷宗,秦浪神色凝重,目光转向赵长天,“大人,这天玄剑宗究竟位于何方?为何卷宗内并未记录张鸿锦在宗内的具体情形?”
“天玄剑宗位于岭南省境内。然而六年前,该宗却在一夜之间惨遭灭门之灾,且无人生还,自然也无从查证张鸿锦在宗内的具体情形。”
说到这里,赵长天仿佛想到什么,挑了挑眉,“说出你的想法。”
秦浪也没隐瞒,直言不讳道出心中疑虑。
“大人,张鸿锦年届不惑,五年前任职丰乐县令,而天玄剑宗覆灭之事恰发生在六年前,这是否太过巧合?”
赵长天微微颔首,“因此你怀疑天玄剑宗之祸,是张鸿锦所为,意在隐藏其在宗门时的过往经历?”
他停顿了一下,回忆着陈年往事,轻声低语。
“当日密谍尉呈上卷宗时,本官只当他是攀附上寇仲海,得了个七品知县的职务,因此,并未去追究此事。”
“现在看来本官确实疏忽了。”
赵长天媚眼微眯,继续说道,“再加上他动用脚盆鸡妖秘术,能够金蝉脱壳,顺利从诏狱逃脱……”
“这张鸿锦身份不简单啊,本官还真是小瞧了此人。”
秦浪闻言,心中冷笑。
“你整天高高在上,鼻孔眼朝天,看谁都是蝼蚁。”
“怎么会看的起一个区区七品知县?”
“殊不知,大象亦能因蚂蚁而失足。”
“小赵啊,做人呐,还是低调点、谦虚点,不然你以后可是要栽大跟头的。”
就在此刻。
郭禹步伐急促,推门进入书房,神色紧张:“大人,卑职已经查明,诏狱内一名锦衣卫已确认失踪。”
赵长天似乎早有预料,红唇轻启,“是那日为张鸿锦送餐之人?”
“正是!”
此刻,无需多言,所有人都心中了然。
那漏泽园中尸体的身份,定是那失踪之人。
而张鸿锦早已和对方互换身份,在“白衣神算”赵长天的眼皮底下,上演了一出金蝉脱壳。
此举,无疑是对赵长天赤裸裸的挑衅与羞辱。
赵长天如此心高气傲之人岂能容忍?
只见他向来温和的脸上,终于出现了一抹愠色。
而一旁的秦浪见状,则幸灾乐祸。
“活鸡儿该!”
“再让你嚣张!”
“看看,这就是现世报,被人啪啪打脸,舒服了吧?”
就在这时。
赵长天看了过来,唇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微笑。
“怎么?你似乎很享受看本官受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