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弟,亲启
这句话好似晴天霹雳般劈得杨铭脑袋直发懵,不怪他,实在是这句话来的太过于突然了。
“乘龙快婿?我?”杨铭不可置信地指了指自己。
“对,做我徐家的乘龙快婿。我有仔细考虑过,先不谈及你师傅与我的关系吧,就说你和婵衣,你们俩之间应当是有情谊的,而婵衣也到了适婚年龄,之前多少青年才俊早就踏破我家门槛了。
但是据我的观察,他们的品性都不如你,都是些骄奢淫逸的纨绔子弟,又如何能对我家婵衣好呢?
而你少年侠气,又重承诺,婵衣也对你有意思,这不正是两全其美的好事吗?
再说了,我与你师傅是那多年好友,你是松岳道长唯一的徒弟,他的衣钵都由你继承。
而我徐家的财力更是助你修行,再无后顾之忧,你与婵衣结亲,你我两家则亲上加亲,互为一体,真是两全其美的好事。”
徐大海连用了两个两全其美,语气十分的诚恳,表情也很认真。
杨铭也慢慢回味过来徐大海的意思,诚然,这般行事两全其美。
但自己与徐婵衣之间的感情,还未到君有情妾有意那般你侬我侬,顶多是互生情愫。
而徐婵衣如今还在狱里,自己又怎可趁人之危呢?
这一切都太过着急,这徐大海想必是爱女心切,一时之间慌了神罢了。
杨铭恭敬说道:“徐叔,我师傅尚在远游,此等大事,也需问过他的意见,再者婵衣妹妹还在狱里,徐叔这般草率行事,实在不妥,
婵衣妹妹的安全,铭自会竭尽全力,不让她受伤。
而至于这件事,请恕铭实在不能从命!”
杨铭对着徐大海深深一拜,转头就走,一点也不拖泥带水。
徐大海虽然幽幽叹息,双手背负,远眺苍穹。
但心中其实更是满意了,杨铭这番回答至少让他知道,他不是那种趁人之危的人,心里面也是有自己的女儿的。
而且这般尊师重道,讲道义,可是不常见啊。
徐大海知道这事不能急,年轻人之间的感情急不得,过于催促的效果反而适得其反。
所以他这次哪怕这般长篇大论,也只是一次试探,毕竟也是混迹商场多年的老油条了,什么牛鬼蛇神没有见过?
要是杨铭这次直接答应了,他反而会有些失望,虽然面上并不显露出来,但这次之后对杨铭的方式和看法绝对会有变化,毕竟嫁不嫁女儿,不还是自己一句话的事情?
……
这边杨铭走后便立马朝着县衙过去了,刚到门口,那满脸横肉的捕快也出来,两人刚好碰到一起。
相互一拱手,杨铭说明来意,要求看看徐婵衣如今的环境,这捕快自无不可,毕竟收了人老爹的钱。
方一进这大牢里,恶臭味便扑鼻而来,有着多年堆积而潮湿的草堆,也有着犯人们多日不曾洗澡的汗臭和排泄物的味道。
大牢里关着许多人,几乎每个牢房都是爆满状态,杨铭看到这样,暗暗心惊,倘若那妖魔传染起来,这里不就是最好的温床了吗?
向这个捕快询问,他只是用小拇指掏了掏耳屎,又将其弹飞,满脸不在意地说道:“我们只负责将人给带过来,只是有没有问题,什么时候走,这都得等县丞他老人家派人查清才知道。”
杨铭听闻此言虽然有些不放心,但还是没有办法,毕竟人家公事公办,自己不见得能做的更好。
无论发生什么,只有守护住自己在乎的人才是最重要的,至于别人,只能在不危害自己的情况下尽力帮忙了。
这大牢曲曲折折,走了半天二人才走到徐婵衣所在的地方。
这捕快的确没有食言,将徐婵衣给安排到一个远离其他人的牢房,而且环境也较为干净。
徐婵衣此时正坐在地上,头望着天花板发呆,眼睛里面水雾弥漫,好像要哭又哭不出来的样子。
这时她也看到了两人,这捕快将门打开,自己又站到一边抠鼻孔去了,徐婵衣一看到是杨铭来了。
立马跑过来抱住杨铭,小巧的琼鼻一抽一抽,好像又快要哭出来的样子,杨铭连忙拍着背安慰她。
“没事了没事了,我这不是来看你了嘛,不哭哈,要坚强。”
“谁说我哭了,只是这里面太臭了,熏的我直流泪。”徐婵衣倔强地说道。
两人又说了好一会话,直到这捕快不耐烦了才分开。
徐婵衣喊道:“铭哥儿,你一定要再来看我啊,我一个人呆在这里害怕。”
“好,我答应你。”杨铭挥着手告别。
……
两人这才走出去,这捕快就被人告知城中又有此类疑似伤人的现象,向杨铭告辞一声便急匆匆地走了。
他血气外放,脚步虚浮,虽然是黄阶,但杨铭看得出他外强中干,远远不如自己和李行义这般扎实。
杨铭又再一次来县衙找李行义,其他人告知并不知晓,不过给杨铭提供了一个地址。
杨铭顺着地址找去,眼前是一座院落,虽然不大,但在院外能窥到的风景就能看出主人的雅致。
杨铭敲响大门,走出来的却是一个老妪,她盯着杨铭上下打量一番,才开口说:“想必你就是杨铭了吧,我家主人说倘若你找过来,便把这封信给你。”
老妪将这封用蜡封的信交给杨铭,杨铭告谢一声后,便径直回家去了。
待到落座,将这封信打开,里面的内容也徐徐道来:杨铭亲启
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已经在京城,我下放于此地良久,郁郁不得志。
上司漠视,同僚不屑,实在是难以容忍,一怒之下,愤然辞官。
却未被应允,言中多劝勉之意,于是准我六旬休假,我便回家探亲。
上次你寻我而不在,实乃我之错,下次见面,当浮三白。
——兄,李行义留
杨铭这回心中了然,上次看到李行义那副郁郁不得志的样子,便猜想到他应该是坚持不下去了。
“唉,本想问问行义哥,对此事是如何看的。”
可人不在,杨铭也毫无办法。
只得对着月色吐纳,精进自己的修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