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雨夜屠夫
“轰隆—”
果然，晚上十点钟的时候，香港上空乌云密布，云层之中有紫雷闪动，一场大雨即将降下。
姚乐天刚想转身回去警署内避雨，但是目光忽然注意到了路边停着一架的士，脚步停下来。
这的士车牌号码：BR2212。
一瞬间，姚乐天的脑海里再次闪现了一些幻象画面，一个暴雨深夜，一个打扮漂亮的女人，上了一辆的士车，一个年轻的司机......
姚乐天很快在幻想中回过神来，于是上前敲了敲车窗，“司机，这里是禁区，不准泊车的。”
一个年轻长得斯文秀气的司机伸出头来，连忙把手举到额前，“阿sir不好意思，我马上就离开。”
姚乐天却伸手去拦住，“先生，你已经违例泊车，熄匙，车牌、身份证，谢谢。”
司机顿时露出了一个求情的表情，“阿sir，搵食艰难，你给一次机会，我马上就走了。”
“熄匙，车牌、身份证。”
年轻司机见对方面无表情，丝毫不给机会，一副要公事公办的样子，暗中咬咬牙，只能把身份证和驾驶执照递过去。
姚乐天把对方的证件信息看了一遍，然后用肩膀上的对讲机呼叫指挥控制中心：“Control，PC9413，OVER!，”
“say—”
姚乐天继续对着对讲机说：，“麻烦做个ICIS，Check一个CN，姓名，林过云.....”
林过云忽然神色变得紧张起来，一只手紧握方向盘，一手准备拧着钥匙，脚下已经放到了油门的位置上了。
“没有可疑—”
姚乐天收到了指挥中心的回复，然后又在林过云脸上打量一眼，把证件给还回去，警告说：“今次放你一马，下次注意不要违例，还有，雨天小心驾驶，注意行人。”
“多谢阿sir！”
林过云本来以为这次肯定要罚了，但是对方最后并没有为难自己，高兴的驾车离开了。
姚乐天站在原地，看着在汽车渐行渐远，消失在雨夜中，脸上露出了一个深度怀疑的表情。
他已经基本可以确定，这个司机林过云，就是那个肢解尸体的连环杀手，没想到这么快就碰见了。
不过姚乐天现在只是一个小小的巡警，根本没法去拘捕这个变态的杀人恶魔。
他没有任何的证据证明这个林过云是凶手，也没法解释自己为什么会知道凶手就是林过云，自己难道跟他们说自己有超能力，会和死者进行通灵感应吗？
如果把这种说法说出去，非但不会让大家相信，怕是他会被送到青山医院接受精神治疗了。
如果姚乐天想要介入到这件案中，那得要想一个比较稳妥的办法，而这个人要有查案的本领。
他知道自己该找谁了。
第二天下午，侯瑞坚有事请假，姚乐天帮他顶了一个日更，和上司林嘉华一起巡逻。
姚乐天这种散仔日常的工作是在街上巡逻，例如在街上截查身份证、抄牌、捉小贩等等。
大家都叫这做「行咇」。
不过今天姚乐天今天执行的是一个杂更，就是不需要穿军装制服，而是采取便衣巡逻。
“姚乐天，你在这里干什么？”
林嘉华进商场上完了个厕所，出来就发现姚乐天不见人影，于是转了一大圈，才发现他躲在马路对面的一座大厦楼下。
姚乐天指了指对面那家冲洗店，“林sir，你记不记得，城门河第一位受害者，装着那些手手脚脚的那个塑料胶袋，上面印着的冲印公司，就是这间公司的门市部。”
林嘉华看了一眼，不满的哼了一声，“这有什么关系，又关你什么事，真是不知所谓。”
姚乐天接着又说：“那林sir你还记不记当时的目击证人，见到第一位受害人陈凤兰，当晚是坐着一架的士车离开夜总会，然后就消失无踪了。”
“你什么意思？
林嘉华见姚乐天不知所云，越说离谱，脸上开始怒气隐隐作现、，似乎对他的不满。
姚乐天忽然伸手指了指在冲印店出来的林过云，“林sir，你说这个的士司机会不会是凶手？”
林嘉华看着那个年轻的司机，“姚乐天，你是不是疯了，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姚乐天双手撑着铁栏杆，眼睛盯住了对面的林过云，“林sir，宁可杀错，不可放过，万一真的给我们误打误撞，那岂不是立下大功了。”
林嘉华本来想把姚乐天大骂一顿，但是一听到有立大功，又改变了主意，暂时压住下怒火。
“两位，你要晒相吗？”
冲印公司门市部店员张文成在忙活着手中，余光看到两个人来到店内，头也不抬的问。
“我们是差人！”
林嘉华出示了他委任证，“我们现在侦缉一件凶案，刚才那个年轻的士佬，来这里干什么？”
“哦，你说那个林过云呀。”
张文成不由抬起头看着两人，接着解释说：“他刚才过来，说我们公司打电话给他，说早上有客户拿错了他的相，让他过来取，但是好像不是我们这间店打给他的，我想应该是搞错了。”
这个电话其实是姚乐天冒充他们的店员打给林过云的，不然时间上哪有那么巧合。
林嘉华接着问：“那你们给他晒什么相片？”
张文成脸上明显的犹豫了一下。
林嘉华看出来有一丝倪端，不轻不重的提醒说：“如果你不配合，那我只好就请你回差馆配合调查了。”
张文成想了想，还是说了出来：“林过云说他是在殓房兼职做摄影师，平时帮忙拍摄一些解剖尸体的招牌，那些相片都是我亲手晒的，有些是女人裸体，有些肢解的尸体，很恶心的。”
林嘉华和姚乐天相视一眼，接着又问：“那你这里还有没有那些相片？”
张文成摇摇头，“底片和晒出来的相片，我都全部交还给他了，我们没有留底。”
林嘉华留下一个电话号码，并提醒说：“这件事我要求你暂时保密，不能对任何人提起，如果林过云再拿底片来晒，第一时间通知我们警方。”
姚乐天在冲印店出来，对林嘉华说：“林sir，我们运气不错，看来这个林过云似乎有问题呢。”
林嘉华的脸上也开始变得若有所思起来，“我们先要弄清楚这家伙到底是谁。”
其实以他多年的刑事侦缉经验来判断，他心里隐隐也觉得事情似乎真的如姚乐天猜测的那样。
这个林过云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