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开膛手，林过云

深夜凌晨一点半。

油麻地警署一楼，通火通明。

一些喝醉酒闹事打架的飞仔，在街上流连被怀疑是失踪少女的女孩，都通通带回来大堂里坐着，等候报案室警员的盘查。

在二楼的侦缉部办公室，一个中年男人凶狠狠的指着林过云大骂道：“你个条死扑街的士佬，真是胆大包天，敢非礼我女，我打死你个冚家铲。”

这人是何敏的父亲何康贵，他是尖沙咀分区刑事调查队警长，脾气是一点都比林嘉华小。

但是林过云面对何康贵的为威胁，毫无反应，一直低头沉默不语，不知道在想什么。

探员李伟权不由劝说道：“贵叔，你先冷静一点，你让我录完这份口供，你再骂他也不迟。”

他又看了一眼鼻青脸肿的林过云，“根据我们初步的调查，你的女儿只是受了点皮外伤，并没有真正受到侵犯，不过我们仍然会以非礼罪落案控告他。”

“你听到了没有，先冷静一点。”

李雪琴拉着丈夫何康贵，还纠正说：“是非礼未遂，你真是老懵懂，说话不用脑的。”

李伟权严厉的看着对方，“林过云，我现在警告你，将一切的事情原原本本说出来，别以为你隐埋事实、避重就轻，就可以逃避法律的制裁。”

林过云还是坚持否认，“我没有绑架非法禁锢，我只是想让她陪我说说，我从来没有想要伤害她。”

何康贵见这个家伙还敢狡辩，对李伟权说：“伟仔，你让我带他入口供房，我让他老老实实说出来的。”

李伟权无奈的放下了笔，抬头看着他，“贵叔，这里油麻地警署，你这样让我很为难的？”

李雪琴拉着何康贵往里面走，“你真是当差馆是你家呀，你别在这影响人家办案了，我们进去看看阿敏怎么样了？”

何康贵临走前还是不忿的指着林过云，“等落完案，你看我不出来打死你个契弟。”

“阿敏—”

李雪琴见到何敏在走廊里出来，急忙上去上前拉着她手，“你没事就好，今晚真是吓死我了。”

何敏拢了拢秀发，恢复了一个轻松笑容，“妈咪，我没事，今晚就是受到了一点惊吓。”

她跟着姚乐天回到油麻地警署，落完了一份口供，然后顺便在警署里冲洗了一下，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

李雪琴忍不住抱怨说：“我都叫你女孩人家，晚上就不要出街了，香港到处都是贼，避得过初一，逃不过十五，迟早会吃亏。”

“我知道了，下次不会了。”

何敏乖乖的认错，还是心有余悸的说：“这次幸好阿lok赶来救我，不然—”

何康贵顿时收敛了怒气，不轻不重的哼了一声，“这小子总算还有点良心—”

“阿乐呢？”

李雪琴向四周打量了一下，“他去哪里了，怎么不见他出来？”

何敏解释说：“阿lok说今晚他要留守差馆配合调查，让我先跟你们回家。”

李雪琴拉着她的手往外走，“走吧，现在也太晚了，我们回家吧，今晚你要睡个好觉。”

何敏跟着父母身后，在经过侦缉部的时候，看见了林过云低着头接受探员李伟权的盘问。

这个时候的林过云安静得像个孤独患者，一点都不像那个神经偏执，一副要杀人的样子。

林过云也注意到了何敏的出现，于是抬起头看过去，眼中露出了一种复杂眼神，像是不甘、遗憾，还有期望。

“冚家拎，看什么看。”

何康贵见林过云还敢看过来，火爆的脾气瞬间又上来，“今晚我没带枪出来，不然那我一枪打爆你个头。”

“阿嚏—”

姚乐天坐在军装部的办公室内，喝着邱淑珍给他煮的热姜茶的时候，还不停的打着喷嚏的。

邱淑珍把纸递过去给他，心疼又好气，“你看你，弱不禁风，枉你生得牛高马大，淋一点雨，就变成这个样子了。”

姚乐天没好气答她，“大小姐，你的风凉话还是留到明年拜山再说吧，毕竟淋雨的那个不是你。”

其实以他平时的体质，淋着点雨，当然是不会这么容易生病，但是今晚为了追踪林过云，他透支使用了超能感知力，让他变得非常虚弱，一下就让风邪入体。

这时候林嘉华走过来问，“你有没有在受害人那里拿到什么有用的信息？”

姚乐天摇了摇头说：“阿敏在车里跟林过云聊了两个小时，说这个家伙精神有点问题，自卑又自狂，偏执又迷信，还认为自己是上帝的使者，他要替天行道。”

他接着又说：“林过云似乎特别讨厌那些舞小姐，认为开膛手杰克杀死那些妓女是该死的人。”

“开膛手杰克是谁？”

邱淑珍一直在认真听着他们两个的对话，忽然插话问。

林嘉华解释说：“他是欧洲最恶名昭著的杀手之一，一百年前英国伦敦杀害至少五名妓女的凶手，这个家伙挑选妓女下手，手段极其残忍，但是警方一直捉不到他，也不知道他到底是谁。”

邱淑珍有点明白的点头，“那你们的意思是说，这个变态的士司机是有意模仿这个开膛手杰克的作案手法，专挑妓女下手。”

林嘉华点点头，“第一次在沙田城门河发现的受害者陈凤兰，就是大华夜总会的舞女大班。”

按照两人的计划，今晚本来是想用邱淑珍假扮成舞小姐，故意刺激林过云，让他露出本性来。

但是谁知道弄巧成拙，两人衔接配合上出现了问题，阴差阳错下，竟然是何敏上了他的死亡的士。

幸好最后没有酿成大祸。

但是有一点让林嘉华不解，按照他和姚乐天的推测，林过云的谋杀目标对妓女下手。

但是何敏明明是个正经的女人，还是个普通的女老师，他怎么会起了杀心呢。

这其中一定是有什么原因的。

但是不管怎么说，林过云已经露出了马脚，他拿出了手铐和电线，说明他企图要控制何敏，甚至是有谋杀的企图。

但目前还是没有确凿的证据，证明林过云就是之前那个杀人分尸的凶杀、只能先落案控告他意图非礼和非法禁锢，暂时扣留48小时。

也就是说，他们在这个时间内，找到林过云杀人分尸的犯罪证据，然后才能以谋杀罪再落案控告对方。

当姚乐天和林嘉华商量完了林过云的案情，邱淑珍已经倚在他的肩膀上闭起眼睛睡着了。

姚乐天看了下手表时间，现在已经凌晨四点钟了。

这个小辣椒今晚配合两人演这齣引蛇出洞的戏，能够熬到现在已经是十分不容易了。

今晚只能将就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