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交易
身为舞室里极度‘滥情且不专一’的舞者徐然，挑了挑眉。
“所以我今天没跳Hiphop，你就跑来问我了？”
韩筱筱微微点头。
徐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有一瞬间感觉眼前这个女孩脑子不是特别好的样子。
如果韩筱筱正式认老师为师父，那有这种顾虑是正常的。
可舞室老师明显把她当长期饭票，韩筱筱她却顾虑这种建立在金钱利益上的价值关系。
“我这段时间要编排Breaking作品，所以练其他舞种的时间可能会很少。”
“啊？这样子吗...”
韩筱筱明亮的眸子飘过失望。
就在徐然笑着礼貌点头，转身离开没几步路，没想到她紧步跟了过来。
“徐然，你跳Hiphop多久了？”
“没多久。”
“那你为什么不跟老师学呢？”
“我喜欢自学。”
“你参加过比赛吗？”
徐然止步，无奈看着韩筱筱。
“你到底想干嘛...如果你真想学Hiphop，又顾虑老师的关系，可以换舞室学。”
“可阿牙老师的舞室，是珠区最好的，其他的就太远了。”
“那其他忙我帮不上你。”
就在徐然抬腿要再次离开时，韩筱筱一句话把他说愣在原地。
“那你能不能教我？”
徐然目瞪看着眼前这个比自己矮不了多少的女孩，顿感无语。
“你放心！我可以付钱！”
摸了摸额头，韩筱筱很是期待地看着他。
这是钱的问题吗？
“不说我的实力够不够教学生，说些其他的。要是舞室知道我私下拉舞室学生的课，那我以后就不用混街舞圈了。”
“我保证，我不会跟任何人说！”
韩筱筱快速举起四根手指头。
“那也不行。”
“我可以出很多钱！”
“你没疯吧，我们年纪看起来差不多，你觉得我能教你什么？”
韩筱筱认真道：“我听舞室老师聊过你，你跳Hiphop的时候，她们都说你Hiphop的实力，有正规老师的水平！”
对于徐然而言，Hiphop是街舞万能舞种，多练Hiphop没有任何坏处，所以他在舞室练得最多的，也是这个。
徐然真想好好教育这个韩筱筱，舞室一个人练得再好，不等于上舞台就跳得好，更不代表练得好就能教得好。
可他感觉，这番话是说不进韩筱筱的脑子。
“你真的很喜欢跳舞？”
韩筱筱连忙点头：“我每天都有练！”
徐然上下打量她，最终叹了口气：“好吧，我可以教你，但钱我能不收。”
“为什么？”
“收了意义就不一样。我私下可以教你，当做正常交流，就算被其他人知道也没什么，这是原则性问题。”
“啊，那这多不好意思啊...”
“没事，但有几点我得跟你说清楚。”
“你说！”
其实徐然转变想法愿意教韩筱筱，多少有些私心。
他每日练舞的时间，还是少了些，除了周末外，每天放学只能在舞室跳两三个小时，而后其他学生就来上夜间课程，他无法在舞室久呆。
平均算下来，每周练舞时常不到三十个小时，这点时间完全满足不了徐然的需求。
如果韩筱筱能找个地方让他练舞，那顺手教她些基础的东西，也不是不行。
“你得找个方便点的地方，我才好教你，相信你也不想在舞室被我教吧？然后我每天只有晚上有空，所以很麻烦...”
徐然用手指，在自己和韩筱筱之间来回比划。
“不，这不麻烦！”韩筱筱明亮的眼睛微微弯起来，明显在笑：“晚上可以去我学校街舞社的舞室。”
“你什么学校，竟然能有舞室？”
“中山大学附属中学。”
...
......
得知徐然还没吃饭，韩筱筱大手一挥，带着他找了个商场餐厅吃饭。
简单接触了解下，徐然这才确认，眼前这个女孩，还真是个小富婆。
不过想想也是，能上得起中山大学附属中学的，也没几个普通学生。
现在的中山附属中学，还属于民办，到了2021年才变成公办。
但就算这样，中山附属中学依旧是广州市第一的民办中学。
所以学费真不便宜。
吃饭完，韩筱筱就带徐然去到学校，在门口登记后，很顺利进入。
中山附属中学的街舞社舞室，并不算远，就在教学楼的一楼。
刚进舞室，就见到不少街舞社的成员在各自跳舞，但每个人状态都不太对，看见韩筱筱带着徐然进来，都感到奇怪。
“嚯，筱筱，哪谈的对象？还挺靓仔的。”
徐然没理会，四下打量舞室。
说是舞室，其实就是教室，把座椅清空后，再贴上几块大镜子，很干净整洁。
“你别乱说话，他是我舞室的朋友，我想他教我跳Hiphop。”
“啊？他是老师吗？看起来不像啊。”
韩筱筱不知道如何解释，徐然却自顾自摸起镜子，感叹。
“你们学校真好，又给舞室，又给你们弄镜子。”
“镜子是我们几个凑钱买的。”
徐然目瞪，竖起大拇指：“牛的。”
没有多说什么，徐然把包放到角落，示意韩筱筱开始练舞。
“我们开始吧。”
韩筱筱和朋友解释几句，连忙脱掉口罩到徐然面前。
身材高挑，长发柔顺，轻轻地垂落在她的背上，随着她的步伐摆动，面容白皙，眉毛修长微微上扬，端一看，显得气质很清冷。
徐然随后跟韩筱筱简单交流下，好确认要她教什么。
“你对Hiphop的知识了解多少？”
“姿势，什么姿势？”
徐然扶额，知道要从头教。
韩筱筱身为初学者，自然是教Hiphop的四大元素。
老样子，还是先从Bounce开始。
“不用着急把动作做得有多标准，这得循序渐进，因为人的身体一开始的韧性是有限的，你要通过反复的练习去把你韧带拉伸，开始的时候幅度小些，慢点也没事，但一定要准确，直到你能把动作做得干净。”
韩筱筱听着音乐点头，练得特别认真。
而徐然则到一旁，开始编排完善自己的作品。
跳了会徐然发现，街舞社的其他成员聚在一起，时不时玩闹一下，明显注意力都不在练舞上，大家更像是混时间，不是在聊哪家餐厅好吃，就是吐槽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徐然逐渐懂得，为什么韩筱筱宁愿花钱去舞室练舞呆着，也不愿意在学校的街舞社练舞。
这些人里表面上来看，基本只有韩筱筱是热爱街舞的，其他的...更多就是玩一玩的性质，如果没有别人教的话，在这种氛围里练舞，只会越练越颓，消磨对跳舞的热爱。
街舞氛围甚至还不如他高中的街舞社。
就在徐然边编排舞，边注意韩筱筱练舞进度时。
街舞社的成员忽然大声抱怨起来。
“我还是想不通，凭什么我们齐舞的作品，只得个第三名！”
“是啊，第一名的作品明明没有我们跳得炸，也没我们的整齐，那些裁判是不是瞎了眼？”
“筱筱，你说是不是！”
韩筱筱正练舞呢，忽然被打断，愣了下回头。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