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向阳而生
芍药甩出几片铁叶飞花,李慕白挂剑格挡被逼退几个身位。
又是一道虚影向前,芍药瞬移到桌旁,举起茶碗,朝李慕白挑眉说道,
“先生自便!”随后一饮而尽。
可就在这时,李慕白感觉腹中有一阵绞痛,茶中的毒性开始发作。
李慕白感到一阵突如其来的眩晕,他的眼前开始出现重影,整个世界似乎都在旋转。
他下意识地伸手扶住了身旁的墙壁,却发现自己的手指已经失去了往日的灵活,变得笨拙而无力。
呼吸变得急促,胸口像是被一块巨石压住,额头上开始渗出冷汗,他的脸色由正常的红润转为苍白,甚至带有一丝青灰色。
体内有一股寒流在蔓延,这股寒流所到之处,他的肌肉开始不受控制地抽搐。
李慕白紧咬着牙关,试图抵抗这股侵入体内的力量,但他的身体却越来越不听使唤。
他努力集中最后一丝清醒,试图运转体内的真气,希望能够逼出体内的毒素,但是,毒素似乎对他的真气有着强烈的压制作用,他的努力如同泥牛入海,没有起到任何效果。
很快,双腿再也无法支撑身体的重量,李慕白的身体缓缓滑落,最终瘫倒在地。
“哦?先生……难道是醉了?”
芍药的戏谑之声在李慕白耳畔回荡,眼前的白色虚影摇摇晃晃,让他无法分辨真假。
“哈哈哈,听说先生可以从炼气期直入金丹境,身上可否是有什么法宝丹药?”
芍药姑娘的身影在李慕白的视线中若隐若现,无声无息地在李慕白身边游荡,笑声清脆悦耳,宛如银铃般叮咚作响,但在李慕白耳中,这声音却透着一股阴森诡异的气息。
李慕白只感觉自己的身子越来越冷,一股寒气从心底升起,逐渐蔓延至全身,但仍旧强打着精神反嘲讽,
“呵,姑娘是不是也醉了,怎么开始说胡话了?”
“哼,是不是胡话一试便知!!”
刹那间,李慕白感到有两道白色虚影向自己冲杀而来,立刻反手挂剑,放低身子扎稳马步,闪避的瞬间翻身抹颈。
明明眼角余光击中了身影,仍旧没有砍入血肉的阻力感,而虚影的杀气却如此真实。
李慕白索性闭上双眼,脚踏北斗,以自身为阵眼,开启八卦阵,通过闯入阵法气息的变化来作出反应。
仅仅在八卦阵开启的一瞬间,至少五道虚影入阵,李慕白将武器改为双刀,摇手花,斜劈斩击腹。
可虚影连续突刺加飞针突袭,向李慕白无死角发动攻击,躲过隔挡的飞针刺破李慕白身子,只三个回合李慕白已血迹斑斑,跪倒在地上气喘吁吁。
双方都心知肚明,芍药并不会将李慕白置于死地,在搜出宝物之前,自己这条贱命还得留着,李慕白双手握刀撑在地板上,看似狼狈,实则正用双手推演方位。
此时身边的几道虚影已经散去,芍药实体踏入阵中,喝了茶的芍药此时实力更胜以往,看来这黄泉笑对别人来说是毒药,对芍药而言却是增补!
芍药距离李慕白越来越近,天然体香越来越浓,喘息之中李慕白悄然握紧双刀。
李慕白掐准时机,起身冲杀,却直接被芍药掐住脖子按倒在地,脑颅一阵震荡,喉咙一甜一口鲜血吐口而出。
“啧,真脏!”
李慕白身子刚着地,又被芍药一通嫌弃,甩手扔在墙上。
剧烈的疼痛让李慕白恢复了一部分神识,他能感觉到自己的血沾在了芍药身上,脑海中逐渐聚合出芍药的热成像图。
他咧着嘴,挤出一个难看的微笑:“呵,找到你了!!”
李慕白双刀在手,一手正握一手反握,摆出鸳鸯刀的架势,闭目凝神,心无旁骛。
突然脚下暴起,重新杀回院中,双刀旋把,突袭芍药腰腹,这时明显感觉到刀尖有了阻力感,李慕白以为得手,睁开眼准备补刀,却见芍药已经绕到自己身后,捂着衣裳一脸娇嗔。
原来刚才那一刀挑断了芍药束腰,此时白衣大敞,淡粉色的肚兜显得格外抢眼。
“畜生!!”
芍药怒喝一声,实力不再保留,一股威压席卷竹林,飞出无数竹叶。
李慕白飞身提撩,侧身格挡,靠着身法凑近芍药,顺势白云盖顶,鸳鸯戏水直捅心窝。
可外功的劣势终究弥补不了内功上的差距,芍药是实打实的金丹境,面对李慕白的突袭,她也只是微微嘴角上扬,站在原地不动,任凭李慕白捅杀。
“这怎么可能?”
又是绵软无力的打击感,双刀明明劈在芍药身上,可仍就像是打在空气上,这究竟是什么邪功,难道这娘们是充气的?
不对,自己的血液粘在了她身上,李慕白能感觉到芍药身上的体温,八卦阵上也显示出了芍药在移动。
人是真的,那么问题就在自己的眼睛上,所见非实!
李慕白睁大眼睛死死盯住芍药,双刀已经劈进了她那沾染自己血液的白裙上,可芍药依旧面不改色,用一种看废物的眼神嘲笑着自己,
“姐姐真是夸大其实了,你的修为撑死了只有筑基,怎么可能杀死金丹镜的高手呢?真是笑死人了!”
下一秒李慕白寒毛倒立,一股滔天杀意从他背后袭来,来不及格挡,结结实实吃下一通重击,飞出三丈远,倒在地板上,筋骨都有些错位。
不可能,芍药明明站在自己面前,为什么攻击是从背后打来的?
李慕白瘫倒在地上,天空已近暮色,可树影朝西,太阳仍挂在东边,阳光透过篱笆上的宝石,照在李慕白的脸上,有些晃眼……
“无趣,真是无趣,还以为你单刷秘境有多厉害,哼,看来也是侥幸!”
芍药眼中满是不耐烦,她张开双手,漫天竹剑悬在李慕白头顶,只见她手指向下轻轻一点,无数竹剑刺向李慕白,眨眼间脚下地板就被捅了个底朝天,原本不大的内院,此时也都已被竹子插满,无处下脚。
芍药勾起一抹笑意,拍了拍双手,正准备下场收拾残局时,却被一柄尖刀抵住了腰椎,耳畔传来李慕白沙哑的嗓音,
“姑娘,只穿着肚兜不冷吗,还是把白衣穿上吧……”
芍药眼中闪过一丝惊恐,她顺着声音向左侧望去,此刻另一把尖刀上,正挑着她那件沾上李慕白血液的白裙,而她此时光溜着身子,站在闺房屋檐下,只有一件淡粉色肚兜护体。
“你……”
“别动!”
芍药吞咽了几口唾沫,她不理解李慕白是怎样逃脱竹剑的,更惊讶于他是怎样找到自己的真身的!
“李慕白,你,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
白衣落在地上,李慕白用刀尖指了指太阳,贴着芍药的耳朵,粗声说,
“您猜怎么着?这百草园的太阳可真奇怪,明明早就过了午时,可现在还挂在东边,就好像是镜像一样,哝,我说的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