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出手就有
正是伏里天，没多长时间，二人就出了一身汗。
“这么热的天，依我看，若是有贼，他们早就偷到手了，早找地方凉快去了，小叶，我看这趟白跑。”李振中抹了把脖子里的汗道。
“我研究了前八个月盗窃案，发现集市上的失主大多是流动商贩，而且每集不空。现在没接到报案，说明贼们还没有得手。”
“也可能根本没贼。”
“前八个月一个案子没破，贼不会放过好集这块大肥肉的，我料定他们一定还会下手。”
“那我们是不是找个地方凉快一会儿？贼也得等下手对像卖了货再下手吧？我觉得最好的下手时机是饭点。”
叶轻舟瞥了一眼中二青年：“这个天来赶集的，基本都是趁凉快来，趁凉快走，商户该卖的货也差不多卖完，手里也有了钱了，现在集上人不算多，也不算少，若我是贼，我就挑这个时候下手。”
李振中道：“还别说，你说得还真有点道理，那走。”
说完，李振中一头就往菜市里扎。
叶轻舟一把拽住他：“你干吗？”
“去菜市呀。”
“贼会冲卖菜的下手？那才有几个钱呀？”
“对对对，那就去衣服市……。”
“你没见卖衣服的大嫂、大娘、大婶们的钱包都在腰前胸下？一只手卖货另一只手手不离包？警惕性老高了，贼不会对她们下手。”
“也是。那你说去哪？”
“跟我走。”
叶轻舟说着，带李振中往杂货市里走。
来到一个卖铁锅的摊子前，叶轻舟见摊主是个老头，屁股底下坐着一口铁锅，在他摊子前有几个人正在挑锅，有人还在讨价还价。
就在这时，远处过来一个男的，脚脖子上绑着白布条，腰里系着麻绳，头上戴着孝帽，看样子是报丧的，但眼中无悲情，眼珠子也不往别处看，只往锅摊前瞭。
叶轻舟眼睛一眯，附在李振中耳边，小声道：“来了，等会儿你看住这个戴孝帽的，别让他跑了，别的事你别管。”
“啊？在哪？”
李振中一愣，心说弄鬼呢，人家戴个孝帽就是贼了？
叶轻舟没再管他，走到锅摊前装作挑锅。
“有八印锅吗？”
“有。”
“多少钱？”
“十块钱。”
“太贵了，我在别的集上问价，人家才卖七块。”
“七块？我进都进不来……。”
一个戴着大草帽的人蹲在摊子前，跟摊主砍价。
就在这时，戴孝帽子的人正好走过来，看见老头当即跪下，伏地大哭：“舅啊，俺娘老了！啊啊啊……”
突然出现一个报丧的，集上众人都看向他。
摊主也是一愣，满脸狐疑地站起来：“你娘老了？你娘……，我没姐姐，也没妹妹啊，难道是堂姐？”
“舅啊，俺娘老了……，呵呵……。”汉子看也不看老头，只是埋头大哭。
就在这时，戴草帽的摘下草帽，把草帽拿在胸前，站到摊主身侧，草帽垂下，正好挡住后面的视线。
与此同时，摊主身后出现一个矮个子，迅速蹲下，掀起摊主先前坐着的铁锅，从底下掏出一大把钱来，把钱往怀里一塞，转身就走。
就在这时，一只有力的大手伸过来，一把抓住矮子的手，矮子一愣神，刚想挣脱，却不想另一只手也被抓住，只听“咔嚓”一声，两只手被上了铐子。
这几下动作干净利索，毫不拖泥带水。
“别动，警察，蹲下！”
抓他的正是叶轻舟。
矮子见被抓了现行，猛地一使劲，想要挣开，可叶轻舟力气太大了，根本挣不动，叶轻舟一巴掌扇过去：“老实点！”
这一巴掌太狠了，差点把矮子扇死。
“怎么回事？同志，误会了吧？”
戴草帽的伸手一拨拉叶轻舟，手中草帽往叶轻舟脸上罩去。
叶轻舟左手拉住矮子，右手成拳，迎着草帽一拳打向草帽男。
“啪！”
这一拳打透草帽，正好打在草帽男的鼻子上，这家伙身体一晃，刚要开口，叶轻舟又一拳打来，这一拳打在下巴上，草帽男当时就被这一铁锤给砸晕了，晃晃悠悠出溜到地上。
孝帽男站起来，神色惊慌地看了摊主一眼，道：“俺认错人了，你不是俺舅……。”
说罢就想开溜。
李振中这才回过神来，从腰里取出手铐，一只手抓住他肩膀，大声道：“站住！”
孝帽男使劲甩了下肩膀，把李竹竿甩了个趔趄，撒腿就跑。
“我操，你敢跑？”李振中站直身子就追，眼见孝帽男三躲两闪就要消失在视线之中，却见叶轻舟从地上捡起一块砖头，使劲掷出，准头真好，正好砸在孝帽男后脑勺上。
孝帽男一下子扑到在地，李振中跑过来，给他上了手铐。
感觉还不解恨，又在孝帽男身上狠狠地踹了两脚才气喘吁吁地停下手。
“大爷，这是你的钱吧？”
叶轻舟指了指撒落在地上的钱，对摊主道。
“是是是，是我的钱，谢谢啊同志，我刚才还迷糊呢，我没姐啊，哪来的外甥啊？这些贼真坏，差点上了他们的当，谢谢啊同志。”摊主看到自己的钱被偷，这才明白过来，差点中了贼们做的局，激动地连连道谢。
“不用谢，大爷，你收好摊子，到所里来一下，做个笔录。”叶轻舟道。
“好好好，我马上收摊子。”
……
二人押着三个贼回到所里，王金海、司卫东、蒋明都兴奋地围上来。
“真厉害啊，叶警官一出手就抓了仨贼啊。”王金海赞道。
“就是，前八个月总共才抓了五个贼，李警官真神了。”司卫东道。
这俩货，都夸自己的领导。
李振中脸都扬天上去了：“那是，我不出手则己，出手必不落空。那个卫东啊，准备老虎凳、辣椒水，我要马上审案……。”
叶轻舟听他说得不像话，连忙制止：“这点小事还用你亲自动手？让金海和卫东审就行了，来来来，洗洗脸，先吃饭。”
“对，杀鸡焉用牛刀？卫东，你们马上开审。”李振中牛气哄哄地吩咐道。
“是。”
司卫东、王金海把三个贼带到审讯室。
叶轻舟叫过蒋明：“所长去哪了？”
“不清楚，不是去乡里跟头头们汇报工作，就是去哪个饭店、理发店了吧？”蒋明道。
“马上去找。”
“那个叶警官，这事，你看是不是……跟罗警官说一声？”蒋明迟疑地说道。
叶轻舟心里一阵厌烦。
这特么什么时候了，还想着替你主子争功？
“也是，我忘了，你是罗警官的兵，不是我的兵。算了，不用你去找了。”
叶轻舟冷冷地说道。
“这……。”
蒋明想解释，不想叶轻舟根本不理他，回了自己办公室。
蒋明跺了下脚，骑上自行车出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