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合作
王默行与姜胜两人轮换提问，既能避重就轻，还可以相互配合，可以说几乎贴近审讯的意思了，可这人对答如流，没露一点破绽。
不知这人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从他说话透漏的意思来看，似乎打定主意要与王默行两人同行。
这人究竟是什么来头？王默行那今天见过的人回忆了一遍，好像都与眼前这人没有任何关联。
在银行得知郭佳有可能在老寺的消息后，王默行与姜胜一刻也没停歇，买东西坐车赶路一气呵成，可眼前这人早早的跑到他俩前面，显然出发时间要早的多。
而且这人坐着不走，摆明了在这等王默行，从响水寺到老寺只有这一条路，能这么准确的等在这里肯定掌握了王默行的动向。
王默行实在想不到问题出在哪，冥冥之中仿佛被人暗中监视。
唯一令人略感安心的是，眼前这人似乎没什么敌意，不然不会主动亮灯暴漏，真要是心存歹意的话，藏在灌木丛里冷不防搞个偷袭，这种条件下没人能防得住。
“我叫王默行，这位叫姜胜，请问你怎么称呼？”王默行主动伸出手说。
“我叫李火明，是做自媒体的。”
李火明也做出回应，两人握了一下手。
这人手指细长，细皮嫩肉，王默行一握就知道他没干过力气活儿，看样子似乎真是个坐办公室靠电脑网络生存的人。
“你是做什么自媒体的？搞网站吗？”姜胜又问。
自媒体这个词太宽泛了，网络时代只要摆个手机支架就可以自称是做自媒体的，姜胜还在继续打探他的底细。
“我是在做短视频的，就是拍各种视频上传，在媒体网站可以查到我的账号，你俩搜一下小李探秘，给我点个赞加个收藏。”李火明拿出手机打开APP，热情的介绍说。
王默行拿出手机，按照李火明说的APP点开搜索，确实有一个小李探秘的发布者，上面视频不多，都是探险类的，没什么关注量。
“你打算去老寺拍什么视频？”王默行问。
“我听说最近经常有人在老寺那边做法事，所以打算去偷着拍一段，这种东西发出去肯定受欢迎。”李火明说话的时候特意压低声音，搞的很神秘的样子。
“做法事？做什么法事？你从哪知道的？”王默行问。
李火明说的每一句话看似无意，但句句都超出王默行的预想，甚至都是他急于想知道的信息。
王默行对老寺一无所知，还以为道派协会是一个类似办公的场所，而李火明说的做法事既符合教派特征，又解释了他们躲在老寺这种偏僻地方的原因。
对于老寺李火明可能知道的更多。
姜胜在旁边轻轻推了王默行一下以示提醒，他发现李火明的话让王默行略有失态。
“你没听说过做法事吗？就是在人去世后，为了纪念缅怀做的一些仪式活动，在北方叫守灵，在这边叫做法事。”
守灵是设灵台吊孝，是家人去世后用来做祭祀的，而做法事一般针对祈福避灾，两者的目的都不一样，况且这个传统全国通用，又不只是北方独有。
李火明的话有点太信口开河了，甚至有些故意而为之，他为什么会说出这么明显的漏洞来？
王默行说普通话时经常会参杂本地方言，一听就会发现是北方口音。
三人刚才交谈时李火明肯定能听出来，结果他不但把做法事与守灵混为一谈，还故意提到北方，好像是明着告诉王默行他在撒谎。
难道李火明在等着自己揭穿他？王默行想了想放弃了这个打算，勉强建立起的信任不能立刻撕破。
现在敌暗我明，不如走一步看一步，这个李火明到底想干什么，如果他真对老寺有点了解，恐怕还能帮上忙。
“真有这事？那你可得带我们开开眼界，说实话我们这一路旅游过来，也没看到什么有趣的东西。”王默行说。
“那你们可得听我安排，我听说这群人做法事很小心，一旦被发现他们就不做了，到时候什么都拍不到。”
“你都是听谁说的？”姜胜把问题又重复了一遍。
“网友呀，其实我不知道去哪拍视频，都是网友给我提建议，这次有人告诉我这里有法事，我才来的。”
互联网真是一把双刃剑，一方面靠它可以提高侦查效率，另一方面它也给侦查带来不小的阻碍。就如同现在，李火明一句网友就成了挡箭牌，接下来王默行便没法细究了。
“好，我们听你安排，但你得让我们亲眼看到法事。”王默行答应李火明的提议。
“那咱们现在出发，你先把灯关掉。”
说完李火明起身，从包里掏出三块石头，是夜光石，在黑夜下能微微发出淡淡的光。这个光传播不了太远，甚至连石头周围都照不亮，必须在近距离内才能看到它发出的光。
三块石头都被穿上了绳子，李火明将其中一块挂在自己的书包上，另外两块递给王默行，说：
“你俩把夜光石带上，挂脖子上就行，这样只要别离太远相互能都看到，你们跟着我走。”
王默行接过石头时的表情很诡异，似笑非笑，只不过没有灯光李火明看不清，不然他肯定得吓一跳。
当看到李火明拿出三块夜光石时，王默行可以确定他就是在这等自己，自己踏入了对方准备好的计划里，不然没法解释为什么李火明会带着三块夜光石。
先办正事，再弄清楚原因，王默行打定主意，事情没问清楚前肯定不会让李火明跑掉。
三人继续爬山，李火明在前，王默行在后，姜胜更后。
没有灯光根本看不清脚下，也不知道最前面的李火明怎么能准确的走在石子路上，身后的王默行全靠挂在他书包上的夜光石来判断前行的方向，就这样三个人一路爬到山顶。
这个山包只是龙山无数个山头中的一个，在山峦中毫不起眼，但山包下面就是老寺，站在山包顶往下看老寺一览无余。
“那就是老寺。”李火明指着山下说。
山坳里黑漆漆，但隐约能看到几团红色的光点在不停晃动，格外诡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