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武祖传道集残页
一小时很快过去，孟百川让纪欢与成春安留下来继续练武和指导学徒们，他本人则是抱着沈云华去往了书房。
演武场上，一众学徒全都意犹未尽地看着孟百川离开。
不过，他们还是很积极地抓住每一个机会，向纪欢和成春安提问，只不过纪欢的耐性没那么好，而且他们二人也不会一直留在演武场上。
孟百川返回到学堂之中属于他的书房处。
刚一推开房门，沈云华就见到书房内的木柜上放满了书籍，有些书籍是竹简编造，有些书籍则是羊皮纸书写，更多的书籍则是纸张誊抄。
一股书的清香扑面而来。
沈云华陡然精神了起来，当下他心脏心窍处的气机运行速度都隐隐加快了半分。
沈云华疑惑，为什么一进入孟百川的书房，自己会感到身心轻松，就连思维都快了不少，受限于婴儿的体力似乎也在增长，导致他变得十分轻松。
这是为什么？
孟百川噙着笑意道：“行到水穷处，文起自然时。读书可以明智开性，哪怕一个人每天读十分钟，长年累月之下，他都会积累智慧，与粗人不同。”
“千舟，书页轻翻如仙泉，滋养身心胜灵丹。儒生的书房，便是道家的炼丹炉，在这里更可以温养你的魂魄，对你有好处。日后，这里的藏书，你都可以翻阅。”
孟百川扫过沈云华，见婴儿脸上露出恍然之色，当下露出诧异之色。
难道这孩子天光太弱，真的是慧极必伤所致吗？
他可以大致听懂自己的话？
孟百川神色有异。“千舟，你先待在这里歇息。”
“等我看完一本书，我再为你读一些书房之中的书。”
他把沈云华放在书房内一张凳子上，接着他本人坐在书桌前，开始翻阅起桌角的一本此前看到一半的书。
一边看，一边用毛笔蘸墨，在纸张上书写自己的心得与思考。
毕竟学而不思则罔，思而不学则殆。
只读书不思考，那不过是假装努力。
沈云华看到孟百川手中的书，名叫【五时八教·外不相即三谛论详解】，他一脸懵逼，孟百川看的书对自己太深奥了。
自己居然连书名都看不懂。
这种文盲的感觉……
看来自己确实需要认真学习一下，这个世界的基础知识。
孟百川明显走的是儒教的路线，这个世界的武功与自己前世电视剧看到的武学不同，似乎更为深奥，练到高深处需要明理见性。
‘我只是进入师傅的书房，就感到身体极为舒服，这个世界对人体的开发与研究，真是玄之又玄，我有太多要学习的东西了。’沈云华兴奋了起来，这个世界可以强化提升自己，而不只是强化提升外物。‘儒家之学尚且如此神奇，更别提其它流派了。’
‘不过我前世也发现，读书多的人的确气质与旁人不同，无论读哪种书，都似乎比别人更会思考，更能共情。哪怕不谈从书本里学到的知识，光是这些能力上的提高，都是一种很好的获得。’
当下，沈云华扭头，看向自己身后书架上的书，细细辨认书架上一册册书籍的名字。
有很多书他都连书名都看不懂，还有一些诸如虎拳、八极拳、八卦拳拳谱，沈云华也不怎么感兴趣，并非是技法不重要，而是现在这具婴儿的身体不可能练习这些武功。
沈云华低头，看到自己面前的两本书，顿时眼前一亮，因为那两本书名看起来是自己需要的。
一本是《武祖传道集残页收录》；
一本是《小守一初解卷》；
沈云华伸出婴儿短小的胖手，努力去抓抓住书架上的这两本书，幸好距离不远，所以他在失败了五、六次以后，运起心力强化身体，终于抓住了这两本书。
沈云华休息了一会，又努力翻开了《武祖传道集残页收录》，他之前从二师兄口中得知，武祖是这方天地所有人的老师，是仙武的创立人，所以看这本书，应该可以大致了解这个世界的武学体系。
沈云华心中期待，不由得睁大了双眼。
《武祖传道集残页收录》第一页——
【弟子问：金丹大道可为真？】
【武祖答：金丹大道不为真，昔天地大变，金丹大道不再通天，修炼所需时间过长，凡人百年寿命过眼云烟，金丹大道误人子弟而已。】
【弟子问：性命双修可能长生？】
【武祖答：性命双修不能长生，性命双修耗费天材地宝无数，终究是镜里求花，水中求月。先天一气再充盈，也不过是一块顽石，顽石可为长生否？】
【弟子问：敢问祖师，何谓万古不变之长生大道成仙法？】
【武祖答：性命同流尔！性命同流，火里栽金莲，水府养龟蛇，此为仙武。废法术，行武道，灭炼气，兴武夫，除玄虚，而知通明。武道可为长生大道成仙法！】
【弟子又问：敢问祖师，如何性命同流？】
【武祖答：心脏命窍钓大药，脊椎大龙养神灵。修性即修命，性命相同，性命不二，一就是二，二就是一，此为性命同流。天地大变，资源寿命减少，只能如此，虽然有些地方不如性命双修……却有独到之处，可见长生。】
沈云华看到这，继续翻页，却发现后面全都空白的纸张，当下明白这只是一部残缺的书。
但这书让他明白了一件事。
此方世界似乎经历过某种大变。
一万年前的修炼法门与现在的不同。
一万年前是炼气士们的天下，但在武祖传道之后，一万年后这个世界是练仙武的武者们的天下。
炼气士擅长法术、神念、神识，与天地沟通，会种种神异，有元神元婴金丹，但天地大变之后，这些统统被归入旧道。
新道则是武祖所传的仙武。
新道之后，似乎原来的道门势力都衰落了，旧道残余逐渐失去竞争力，奠定了武道成为世人认知的万世不变之大道法门。
‘原来如此。黑莲导引术走的也是新道的路子，用的也是武祖所定的境界，黑莲导引术让我用心力炼化体内各种物质和能量，感受体内气感，其实就是一门试图让五岁以下孩童就进入修行第一境的武功。’沈云华思考道：‘但黑莲导引术做不到这一点，因为极限就是触碰到感气境的边缘。’
‘可我现在练不了新道啊。’
新道武学打磨身体，就是打磨灵魂，也就是打磨命，就顺便打磨性，走的是这个路子。
如此自然可以节省资源和缩短修炼时间。
但现在自己是一个婴儿，而大部分新道武学至少要在五岁以后才可以练习。
‘修行不能懈怠，要抓住每一寸时间。’沈云华思考道，顿时看向自己手中另外一本书《小守一初解卷》，这个好像是旧道的书，不管了，先看看能不能练再说。
自己有模拟人生，可以有无数试错的机会和时间。
所以不管新道旧道，只要能提升自己，就都是好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