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求死
【检测到纯色武装，符合规范条令，是否进行个体登录认证？】
毋庸置疑，这就是底气。
‘进行。’路成心中一动。
【纯色武装系统登录开始：1%……5%……】
【登录完毕。】
【I定域容量不足，无法进行第二阶段展开。】
【是否收敛纯色武装？】
‘收敛’。
黑漆漆、阴沉沉的房间之中，忽然爆发出一阵湛蓝色奔流，二十米出头的深蓝装甲整体发光虚化，不断回缩，苍蓝色流体在空中汇聚成一个球，落入路成掌心。
其赫然变成了一把造型独特的直剑。
这把接近两米的直剑按照标准来看，有点像长横刀，却有所不同，套在华丽的剑鞘之中，剑鞘上有独特的纹路，像是某种军官佩刀。
【是否彻底收敛？】又是一条信息弹出。
路成皱了皱眉，他第一次见到这种反应，“难道说，因为是原装机体，所以面板可以兼容它么？”
完美生物面板的根脚，很直白的就能看出来，它来自于大秦阿房研究所，说不定与诸多大秦遗产可以互相兼容，而在完成认证之后，或许还会有权限提升之类的好事发生。
‘收敛’。
变化再度发生，先是刀鞘部分消失不见，露出了一把深蓝色，散发寒气的刀刃出来，随后连刀本身也都消失了，哪里都再也找不到它的踪影，仿佛从一开始这把刀就不存在。
取而代之的是，完美生物面板发生了一定的变化。
战斗状态下展开了一条新的栏目。
【战斗武装：纯色武装·深蓝（40I~？？？）】
40I这个讯息勾起了路成的反应，他暂时没有理会上官中将，而是捏着下巴想了想。
之前他就听说，有学者的论文指出，顶配的军售装甲，最大能力值是40I，没有想到这只是深蓝的起点。
而后面的问号，可能是因为自己目前能力值没有达到，所以没有具体显示出来。
由于这里已经没有任何作用，路成便无情弃之，拔出腿回到太阿殿。
他站在上官准将的主机面前，思索片刻后道：“你的回答呢？”
“你不是要我跟你合作，”上官准将的计算能力非常强：“你只是觉得未元意识有价值，所以想要一个未元意识下属。”
“招贤纳士乃是人之常情。”路成直截了当道：“假如你拒绝，现在我便将你斩于刀下。”
“想的倒是很好，的确，拒绝了你，你一定会把我杀死，”上官准将忽然笑了起来：“但是，我拒绝。”
路成一言不发，手里召唤出才取得的深蓝，接近两米长的刀刃毫不犹豫地斩下，这个巨大的未元意识主机从中间开裂，大量冷却液渗出，其内部的肉球被切开了一大半。
这是一把绝世好刃。
未元意识的主机本身就是高强度材料，一刀下去居然没有任何阻滞，如同加热过的刀切鹅肝一般顺畅。
“现在，你仍旧拒绝吗？”
显示狮子头的屏幕一阵忽明忽暗，冷却液流出之间，空气布满了奇怪的腥味。
沉默之后，狮子头上官文田叹了口气：“我们早就失败了，直至现在，霍恩·巴雷特没说错，一切都不过是负隅顽抗。
而你，你仍旧没有理解未元意识这个生命形式，我们仅凭愿望与执念而活，你是我所能见到的，唯一具有统战价值的对象，因为你居然可以启动深蓝……你到底是什么人？这种话我就不问了，总之，请保留你的信念，而我，直至最后，仍是太阿军第三旅的准将旅长……这就是，未元意识。”
“你这是一心求死了？”路成看着他，这回应，上官文田显然是故意的。
上官准将缓缓道：“先前的投票，512比1，你猜反对票是谁投的？”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
真是复杂的未元意识。确切地说，上官文田这个未元意识，根本不是一个合格的未元意识。
真正的未元意识，都会如同李真元那样，透过一个‘橡皮擦程序’，洗掉食物的自我，但在他这里，食物的自我不仅没有擦除，甚至还主动询问他们的打算，最终他们在心相世界、内景地这个大会堂中投票，手牵着手，得出圆桌般的结果。
这理想主义似得方式，就是在他面前爆发出了璀璨光芒。
然而，这并非是某种愚蠢，只是在旁人看来痴愚。
故而，他才会有此问——
路成举起深蓝，问：“你将此物赠予我手，有什么遗言吗？”
上官准将松了口气，笑道：
“你，请作为一个鲁托人，跨越我的尸骸，前往我不曾抵达的彼方。”
“……”我办不到。
路成连斩三刀，构成三角刀花，他面前的未元意识主机一面崩溃，大量冷却液爆散而出，其内的肉球也被斩成了好几块。
上官文田便就被他如此斩于刀下，这个奇怪的愿望‘我不想做未元意识’，以直截了当的方式得到了满足，这人的愿望毋庸置疑的被实现了，一个求死得死，但得在死前把执念释放的人。
完美生物面板浮现于面前，上面杀敌数量发生了改变。
【杀敌数量：2971→3484。】
这一瞬间，路成双眼瞪大，一个不可抑制的疑惑陡地浮现于心头。
这……怎么这么多？
接着，他便做了个简单的小学数学题：3484-2971=？
结论也很简单——513。
“512比1？”这不就刚好等于投票总人数吗？这被未元意识吃掉的人，实际上并未彻底死去么？
他眯起眼睛，这岂不是说，未元意识根本不算一个独立的生命？
是了，凝聚态意识，这是一个凝聚态！路成便将疑惑埋藏于心中，待得回家去问问博学的韦恩先生；如果是韦恩先生，那么他一定能够给我一个答案：凝聚态到底是什么东西？
他甚至还考虑了更多东西，譬如这些人……太阿军第三旅的五百一十三人，他们在被自己斩杀之前，仍旧算是活着吗？这岂不是说，周升仍旧有被拯救的可能？
很快他便将更多疑惑吞入腹中，好在他有先见之明，也拥有对知识的敬畏，没有杀死韦恩先生，一位联邦科学院的博士学者。
路成心中扼腕。倘若可以，真想把这些人全部收作手下，因为这是一群可用之才，但是很可惜，他清楚自己作为一个第三世界晓组织头子，对他们根本毫无吸引力可言。
这些人纷纷都是某个国家的人才，这种人才，绝不会为某个小组织所用，可真是岂有此理，当真太可恶了！
思索之间，闸门开合声响起，林春良站在门口，望着门内满目疮痍之间，瞳孔渐渐缩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