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沟通与斩妖
小河村西边村尾，李青死去的老师周丁文家中。
许可点燃一根蜡烛，放在棺材板顶上。
微弱的火光摇曳着，将许可的影子拉的时大时小。
他看着手中攥着的黄皮子，眸子平淡如水：“说话。”
黄皮子呆呆望着近在咫尺的许可，默不作声。
“不说那就去死吧。”许可冷冽。
“等等，等等。”
黄皮子发出急促的嗓音：“你要我说什么？”
许可注视着黄皮子，问道：“这间屋子的主人是你杀的？”
黄皮子咽了咽口水，不敢作答。
许可接着问道：“他胸膛内的五脏是你掏走的？”
黄皮子眼皮直跳，依旧不敢言语。
“往东走两百步，那个七岁小孩被吸干了精血，也是你害的吧？”
“不是，不是。”
黄皮子急忙摇头：“我来这个村子只杀过一个人，今天要去的那家应该会是第二个，结果被你给……”
黄皮子声音越说越低，它看着把它攥住的这个人，对方幽深的眼神让它不寒而栗。
“还有其他妖和你一起吗？”许可问道。
“有，有。”
“在何处？”
“不知道。”
“不知道？那你知道死字怎么写吗？”
许可说着运转血气，加大手上力道，黄皮子顿时如被大山挤压，五脏六腑瞬间挤成一团。
它眼珠子凸起，眼底布满血丝：“等……等等。”
许可松开些许力道，黄皮子剧烈喘息，待窒息感不再那么强烈，它哭丧着脸：
“我只知道它在后山，具体在哪里我是真不知道。对方总想吃我，我知道的话肯定告诉你。”
妖吃妖？
“想吃你，对方是什么妖？”许可看着露出人性化表情的黄鼠狼，颇感讽刺。
妖总想吃人，却又在极力模仿人类，甚至最终也会化形成人类。
“是一条蛇。”
黄皮子说道：“自我来到这边，这条蛇就一直想吃掉我，多亏我谨慎，不然早就被它给吞掉了？”
许可问道：“那你觉得那个被吸干精血的小孩会是蛇妖干的吗？”
黄皮子摇摇头：“应该不是，蛇吃东西一般都是整个吞咽。”
许可默然，既然不是黄皮子妖，也不是蛇妖，那会是什么？
“咳咳……”
黄皮子剧烈咳嗽。
许可回过神，发现是自己思考时手上不自觉的加大了力道。
他卸掉一半力道，让黄皮子能放松些。
“你们妖一般是怎么修行的？”
黄皮子眨了眨眼睛，装傻充愣。
许可说道：“告诉我，我可以考虑放你一条生路。”
黄皮子眼前一亮：“一言为定！”
许可没有说话，只是默默看着它。
黄皮子说道：“我们妖一般分为三种：天上飞的，水里游的和地上走的。”
“前两种我不知道，我只能和你讲讲地上走的。”
“像我们地上走的，修行也分两种，一种是机缘好吃到某种天材地宝，能因缘际会开启灵智，有的还能直接炼化横骨。
“另一种则需生活元气滋养，慢慢开启灵智，然后日复一复吞吐日月精华积攒妖力来炼化横骨，再之后就是觉醒天赋神通，再然后是化形。”
……
“化形之后呢？”许可抬眼看去。
黄皮子回道：“不知道。”
它还担心许可不信，伸出一只脚学人类举过头顶：“我发誓我是真不知道化形之后会怎样。”
许可问道：“你刚才说的开启灵智，炼化横骨和觉醒天赋神通这几个分别对应人类的什么境界？”
黄皮子想了想说道：“开启灵智对应着你们人类是铜皮境，炼化横骨是铁骨境，觉醒天赋神通对应炼脏洗髓。”
许可继续问道：“觉醒天赋神通对应炼脏和洗髓两个境界？”
“嗯，天赋神通有强弱之分，强的对应洗髓，弱的对应炼脏。”
“那你呢，有觉醒天赋神通吗？”
“……没有。”
许可：“没有，那股臭气不算吗？”
“你怎么知道？”黄皮子惊讶道。
果然，臭气就是黄皮子的天赋神通。
只是这神通有点……
许可回想起在家里杀掉的那只黄皮子，对方就是在被柴刀砍伤后，急忙喷出一口臭气。
只是和这只不同，眼下的这只被抓住后，是通过肛门来释放这股臭气。
“你刚才说觉醒天赋神通对应的是炼脏和洗髓，为何你觉醒了天赋神通还这么弱？”
黄皮子叹息：“我们黄鼠狼一族天生体型弱小，觉醒了天赋神通也比一般的妖弱上许多，我还算好的，起码能对应上你们的铁骨境，弱些的黄鼠狼只能对应你们铜皮。”
许可了然，难怪他刚迈入铜皮境就能斩杀那只黄皮子，原来是那只黄鼠狼太弱。
“那能放我走了吗？”黄皮子弱弱问道。
许可轻声说道：“当然……不行。”
黄皮子瞪大双眼：“你言而无信，你不是说只要我告诉你妖是怎么修行的就放我一条生路吗？。”
“是考虑放你一条生路，也仅仅是考虑，另外我并没说过有几条路……一共有十条路，其中九条是死路。”
许可血气爆发，五指猛地攥紧，将骂骂咧咧的黄皮子捏死。
感应到青铜小鼎气机涌动，他迅速掐印，阻止小鼎收走黄皮子。
“等一等，天亮了给村民看一看后，再给你。”
许可伸手抚摸过青铜小鼎表面，轻轻安抚。
杀掉周丁文的妖魔找到了，但吸干精血的那个还没踪迹，现在又多了个蛇妖。
“杜老大估计没想到事情会这么复杂吧？”
关于那个未知的妖魔，他心中已有了一个想法。
“希望不是吧。”
眼见天亮还有几个时辰，许可吹熄棺材板上的蜡烛，缓缓闭上双眼，运转炼妖诀吐纳呼吸。
……
当天色朦胧，东边泛出一抹鱼白时，许可起身离开周丁文家，去往村长李伯华家里。
“太好了，害人的妖魔终于伏诛了。”
李伯华一听许可带来的消息，便激动的拍着大腿。
他看着许可放在桌上的黄鼠狼，伸手掰开它的嘴巴，看向咽喉深处。
“果然是只妖怪。”
做为老一辈人，他多少听过动物化妖的事，知晓妖怪咽喉深处有块横骨，需要将其炼化便可出声讲话。
桌子上这只，咽喉的横骨不在，定然是妖魔无疑。
他心底不由赞叹，锦衣卫果然名不虚传，只一个晚上的功夫，就将妖魔斩杀。
一旁住在村长家的季越等人有上前掰开黄皮子嘴巴细看，然后纷纷拍着许可马屁。
许可对李伯华说道：“去把村民们号召过来，把这个消息告诉他们。”
“老朽这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