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武道》
顿时，李源感觉自己的肌肉如同被重新打造了一般。
以前的肌肉坚韧有力，每一寸都凝聚力量，但却十分沉重。
现在，则变得轻盈，五脏六腑犹如被清泉涤荡。
“不错，两门功法到手，战斗时，既能用出奇力，一击制敌，又能游击消耗，目前来看，倒是还算完美。”
李源缓缓走回屋，来到破旧的木书架前。
书架上整整齐齐摆了约三十本书，乃是这房子的原主人买来阅读的。
只是，这三十本书几乎没有一本书是教授功法的。
可见原主人并不入武道。
李源观量一番，从中取下一本名叫《武道》的书。
他初来乍到之时，与冯夫人一起看房子，无意走动时，他好奇，取下这本《武道》，翻阅一下。
冯夫人看见，居然能讲出此书作者经历。
此书作者姓方名路，乃是朝廷一位文官，但也官至二品。
虽然不修武道，但对武道极其痴迷，但实在没有学武天赋，少时拜师学艺，三年不成，未入练肉，遂放弃，发奋苦读，竟一路官至二品。
此人享荣华富贵，却仍旧惦念武道，自始至终，研究武道，晚年集一生所悟，写出这本书。
此书有趣，名为武道，却不讲功法，不讲练武要义，只讲武道功法的一些理。
于是，被众多武道大能声讨，嘲讽其是纸上谈兵，甚至公然将此书集中烧毁，为难印刷此书的作坊。
自此之后，此书彻底沦为笑柄，不仅民间几乎无人收集，连印刷此书的作坊都消失了。
直到如今，几乎没人记得此书了。
而正因此书，方路自己晚年郁郁，发了恶疾，很快就去世了。
李源当初抱着猎奇的想法，随手一看。
初看平平无奇，但越是读来，越是发觉其道理内涵，虽刁钻，却无比正确。
读到最后，竟有后背发凉之感！
例如，按照武道公认的理论，练武一门，必须是境界到了，才能修炼高阶功法。
就如李源自己，在学习虎魔刀法时，易林告诉他，非得筋肉练得扎实了，入了练皮膜的门，才能修行虎魔刀法。
但《武道》一书却以为，强行修炼功法，实则是种捷径，有利于更快提升境界。
李源一想，这不是自己当时强练虎魔刀法时，强行作出虎魔刀法第一式，感觉全身上下，肌肉如同被撕裂，又好像在愈合修复的感觉嘛？
因此，李源感觉此书的道理，虽然说出来刁钻，像是歪门邪道，但并不是完全不好用，甚至不能说他是错的。
再读下去，李源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什么是后背发凉。
《武道》上说，任何功法，实际上都有它的上限和下限，而每个功法，都对应各自的境界。
譬如书里提到《虎魔刀法》，此刀法，正对应着练皮膜境界的刀法。
假如你入了虎魔刀法的门，那你就入了练皮膜境界，假如你将虎魔刀法练至圆满，那你就到了练皮膜的圆满。
但练筋练肉这两层，因为太过接近，几乎可以算作一个层次。
如此一来，功法居然被按照境界排出顺序。
此言论当时却被群嘲，甚至被当朝一品武官，楚大将军批为“一派胡言”。
李源细细研究了一下，他发现方路总结的功法境界太过微妙：
比如，堂堂武道大家族萧家，集全族几代人所悟，著出的《萧家连环拳》，竟然只被排做练皮膜境界的练皮法。
而一个落魄武举人晚年随笔的《吸髓养神法》被排做练骨髓法，比《萧家连环拳》高了两个境界！
李源心中大概猜测出真相，有些武道大家所悟出的功法，居然只是些低境界功法，而有些岌岌无名的小人物，却创造出无与伦比的功法！
如此看来，《武道》一书，不被打压才是奇怪。
纵使方路是二品文官，但仍旧扛不住整个武道界的势力。
李源是十分认可方路的说法的。
自己有武道面板，当然清楚，在练习七星拳时入了练肉的门，当七星拳大圆满时，他练筋的境界也达到圆满。
方路所言，不但准确，角度也的确新奇，甚至可以说是练武的本质。
甚至在李源手中拿的这一版书的背后，方路还加了一段话：
“武道大能可以用低境界功法打出巨大的威力，是因为本身境界太高，倘若使用练习高境界功法，不但能爆发出更大的威力，甚至能提升自己的实力！”
“创造功法和使用功法，两者完全不是一回事，武道大能虽然善战，使用各种手段惊为天人，但未必擅长创造功法。”
可见当时的方路，并不是想得罪武道权臣，只是想说出真相罢了。
再想到现在，市场流传的天价功法，无一不是世家大族所创。
而有些奇功，却被埋藏在角落里，因为自身境界太高，底层武者无法入门，而被当作废功丢弃；而高手，又绝不肯练习这种无门无路的功法。
久而久之，好功法反倒消失了！
李源摇头叹气，道：“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一旦真相损害到武道大能的利益，那便不是真相了！”
“想必我所练的游鲨刀法，仍旧是练皮法了……”
他躺在红木椅子上，思索起来。
现在当务之急，是将虎魔刀法或者游鲨刀法升至圆满，到达练骨境界。
但却有些问题，是将所有属性点一股脑加给其中一门，还是一门要加，但另一门也不能差太多呢？
倘若能够相安无事度过这段时间，只加一门倒是无妨。
但是倘若遭遇变故，他不得不出手，就有些不好选了。
思索一下，李源决定，从现在开始，暂且不加点，保持现在的进度。
所有属性点全部留着，遇到战斗，视情况而定。
倘若没有战斗，能够将一门加到圆满，也先不加，要留好余量。
同时，也应该开始着手于寻找练骨的功法了。
可是这练骨的功法去哪里寻呢？
想到这里，李源不禁重新翻开《武道》，看起练骨功法的例举。
咚咚——
一阵敲门声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