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流放
被审判的男人被打的浑身是血，奄奄一息。
女人看着出气比进气多的丈夫和哇哇大哭的孩子，夹在满脸绝望。
异端信徒把他们放进马车的车斗，驾着车就离开了格洛罕绿洲。
路亦眼看围观的人群散去，悄摸摸的跟了上去。
……
“唉，咱们来了这么久，天天帮这群贱民做这做那，都多久没开荤了？偶尔有几个，还要去喂恶魔。”马车上一个异端信徒抱怨道。
“主祭大人保证过，只要我们占领了迦图草原，每个人都有‘洗礼’的机会。”另一个人安慰道。
这两人的对话一路上就是这样，一人抱怨如今装模做样的生活，另一人则用异端主祭布雷恩·肖画的大饼，安慰同伴。
随着马车离恶魔栖身的山谷越来越近，两人的对话不自觉停下了。
作为异端信徒的他们，可没有主祭大人那样和恶魔沟通的法术，万一弄出动静被恶魔注意到，就成了恶魔的小甜点了。
“就这里吧！”二人决定把这倒霉的一家三口扔在这里赶快返程。
“嗖！”
一块飞石精准命中一人的后脑。
这两人地位不高，肉体的强化远远不及异端巨力战士，这一发飞石就要了他的命。
“谁！”另一人拔剑四顾，但看到的只有风吹绿草荡漾出的波浪。
他甚至另一手紧紧握住了异端的骷髅护符，祈求着一点点虚无缥缈的安全感。
随后，他感觉双脚跟腱一阵剧痛，随后两腿像面条一样使不上一点力气，整个人原地摔了个狗啃泥。
一只匕首抵住了他的喉咙，微微划破了皮肤，渗出了一滴鲜血。
“你刚才说的‘洗礼’，是什么意思？”路亦跪压住了这个异端信徒的脖子，让他无法转头。
“去你X的！神母会对你降下天罚！”这个异端信徒色厉内荏道。
“呵。”路亦轻笑一声，一根手指伸进了割开跟腱的伤口捣了几下。
“啊！！！”这个刚才还振振有词的异端信徒发出了杀猪般的惨叫。
“‘洗礼’，是什么意思？”路亦再次提问。
这一次，这个异端信徒不再装腔作势，竹筒倒豆子般把知道的东西说了个干净。
所谓“洗礼”，就是将活人肢解，按照异端仪式先寄给厄瑞达·奥克斯索，然后这位邪神会对站在法阵中心的信徒降下恩赐。
也就是肉体的强化。
献祭的人类血肉越多，则效果越好。
掌握这种献祭仪式的人在异端中被称为“祈求者”，布雷恩·肖就是其中之一。
主祭的名头，只是为了掩饰，实际上应该称他为祈求者布雷恩·肖。
而正如路亦先前所想，布雷恩·肖掌握着和恶魔沟通的术法，以为恶魔提供人类血肉为代价供他驱使。
至于放逐恶魔的法术或手段是否存在，这个信徒完全不知道。
还有一点更是让路亦感到意外，布雷恩·肖在途径萨利昂王国的时候和一位领主见面，达成了某些交易。
他们这伙异端信徒是自达夏戈壁出发而来，同样的异端队伍还有很多支，遍布潘德大陆。
从被巴克立帝国驱逐至今，他们在潘德发展了不少信徒，暗中的力量已经十分庞大。
这个信徒交代完后，感觉背后一松，路亦起身了。
“大人？我知道的都说了，您会放过我的吧？”他小心翼翼问道。
路亦没有理他，而是给马车上的一家三口松绑，拿出了塞进嘴里的破布。
“会驾车吗？”路亦问道。
唯一还能行动正常的女人连连点头。
“走吧，带着你的家人，找个地方活下去吧。”路亦说道。
他不能说出乌古斯帕夏的驻地，只能希望这家人吉星高照了。
女人驾着马车远去，路亦也顺着道路往格洛罕绿洲的方向离开了。
“喂！大人，我的腿断了，救命啊！你不能把我丢在这里啊！”异端信徒双手撑地，鬼哭狼嚎，鼻涕眼泪糊了一脸。
没有回答。
只有逐渐逼近的尖啸声和刺鼻的硫磺味等待着这个人。
……
“啊，路亦先生，你出门了吗？”
在小屋的门前，路亦遇到了被黑骑士们保护着的布雷恩·肖。
“是的，主祭阁下，我初来乍到，就四处溜达了一下。”路亦说道。
在回程的路上，路亦洗净了身上的血迹，消除了一切痕迹。
“不必这么客气！叫我肖主祭就好了。”布雷恩·肖说道，“明天早上，我会主持一场讲经会，还提供一顿饭，我希望你可以来听听。”
“一定！”路亦点头。
布雷恩·肖又寒暄了几句，表示有任何需要都可以和神母们的儿女提，随后就离开了。
……
讲经会上，布雷恩·肖对神母厄瑞达·奥克斯索的背景娓娓道来。
在他的阐述中，这位女神出身卑微，但是一心向善，后来积累了足够的功德，成为神明，造福一方。
“我原本重病缠身，连锄头都举不起来，家里的地都荒废了。是神母！神母的恩赐治好了我的病，让我成为了一个健康人，我从此追随神母的脚步，立志为传播神母的信仰献上一切！”一个异端信徒慷慨激昂的讲述着自己的“经历”。
“我本来不信仰神母！但是我被父母贱卖给城里的娼馆，不肯低头，被毒打的奄奄一息的时候，是神母显灵，救我于水火！后来我为自己报仇，火烧娼馆，亲手把抛弃我的父母捆在一起沉到湖底！”另一个信徒狂热的多，说话来手舞足蹈。
路亦听的全身不断冒鸡皮疙瘩，只能做出违心的笑容，鼓掌表示认同。
但是格洛罕绿洲的居民，很多都被这场表演唬住，真的把邪神当成了救主。
很快到了饭点，路亦拿着一份简单的餐食坐在了一张桌旁。
“路亦先生，感觉如何？”布雷恩·肖凑了过来。
“备受鼓舞，肖主祭！”路亦说道。
“哈哈哈，那太好了！”布雷恩·肖道，“这位是比利。”
说着，布雷恩·肖指了指那位说自己之前病倒举不起锄头的信徒。
“他原来只是一位农民，经过了神母的赐福，现在居然被称为‘巨力战士’。要不要，你们两人切磋一下，让你亲自体验一下神母赐福的威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