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暂时平静的句点
从波因布鲁离开后，队伍的气氛明显放松了下来。
所有人畅谈着拿到佣金后该怎么去潇洒。
“头儿。咱们怎么说？”鲍勃问道。
“找镇长买一块地，在瑞恩开一家制革厂。”路亦说道，“然后我们每周就有稳定的收入了，到时候想干什么都行。”
甚至路亦已经想到在厂的空地种上菠菜，这东西不但耐寒，长得还快，一个月一收。
萝卜、西兰花、包菜……
都是很好的耐寒农作物，适合在瑞文斯顿种。
亨德里克听的来劲了：“算我一个！等攒够了钱，我想开个铁匠铺。”
“好，一起当老板！”众人欢呼。
……
瑞恩城下。
“头儿，情况不太对啊！”鲍勃看着城外驻扎着成片的营地，各色旌旗飘舞。
路亦点头，抬眼看去。
格雷戈里四世、亚历克西斯公爵、阿拉里克公爵、卡罗勒斯伯爵、伊凡勒斯伯爵……
除了驻扎波因布鲁的阿尔德玛公爵，几乎瑞文斯顿数得上的大领主都在瑞恩城。
“什么情况？”路亦一阵头脑风暴，可惜没有得到任何结论。
……
瑞恩城内。
一进城刚把货物安顿好，老汤姆就把结算佣金、寻找住处、联系货主等任务统统交给了奎克和精干骑手们，自己抓起一件兜头的披风，快速消失在了街道里。
左拐右拐，一处死胡同内，两个人等候多时。
“东西我带来了。”老汤姆掏出一个小匣子，递了过去。
一人接过，打开了一条缝，湛蓝光芒丝丝溢出。
这是一颗龙泪宝石，据说它服用可以生死人肉白骨，或者锻造时给予武器无坚不摧之力。
“多谢了，老伙计……”拿过匣子的人轻声道谢。
“别搞这一套，我是为了我的祖国。要是格雷戈里那个混球，我只会盼着他早点烂在棺材里。”老汤姆声音冷的发寒。
两个人面露苦涩。
他们一人是伊凡勒斯伯爵，芬布雷堡的领主；一人是亚历克西斯公爵，瑞恩城的领主。
伊凡勒斯伯爵还没有继承领主之位的时候，他憧憬并加入了忠诚的北地猎鹰——猎鹰骑士团。
后来格雷戈里四世趁姐姐厄休拉夫人带领猎鹰骑士团深入迦图草原追杀一位频繁骚扰边境的迦图军阀时，宣布猎鹰骑士团违背瓦斯德利宪章，要彻底取缔。
老伊凡勒斯勒令儿子退出骑士团，与猎鹰骑士团一刀两断，并且召集芬布雷堡驻军强行摧毁了位于此地的猎鹰骑士团礼堂。
而亚历克西斯公爵当年被格雷戈里四世委任组建一支新的，不招募女子的骑士团。
潘德上大多数骑士团都是纯男性组成，但是只有格雷戈里四世，特别强调甚至将不招募女子写入了骑士团章程。
而猎鹰骑士团，摆明车马表示欢迎所有北境子民，无论男女，能者为先。
厄休拉夫人不是依靠王室身份，而是凭借自己的技艺，成功折服了猎鹰骑士们，成为了猎鹰骑士团的大团长。
心虚的格雷戈里四世需要彻底抹消自己的姐姐厄休拉夫人作为王国继承人的合法性。
等到新建的骑士团——龙骑士团建立完毕，亚历克西斯公爵接到的第一个任务，就是猎杀王国境内所有猎鹰骑士。
这个时候，耿直的公爵才明白过来，自己在这场鸠占鹊巢的阴谋中成为了那只鸠。
“现在该叫你什么，还是邓肯爵士吗？”伊凡勒斯伯爵苦笑着。
老汤姆闭上眼叹了口气：“老汤姆就行了。那个名字我好多年没用过了。”
邓肯爵士，猎鹰骑士团的“精钢之羽”，就算是不可一世的狮骑士团，或者菲尔兹威人引以为傲的盾墙，面对邓肯爵士带队的冲锋，都会瑟瑟发抖。
亚历克西斯公爵淡淡开口道：“听说有人在菲尔兹威见到过厄休拉夫人的踪迹。”
老汤姆眼睛一亮。
公爵阁下明白就算自己被国王蒙蔽，自己的所作所为也亏欠曾经的猎鹰骑士团太多。
他尽力在围堵的时候慢上那么一步，希望有多几只猎鹰，能够逃出这片阴霾。
龙骑士团对于国王猎杀猎鹰骑士团的命令出工不出力，大多时候只是驱逐。
“好了，我们该走了，你进城的时候也看见了，有名有姓的几乎都来了。”伊凡勒斯伯爵准备告别。
三人默默在下一个巷口分道扬镳，落雪很快填平了来时的脚印。
……
龙骑士团礼堂的医务室内，诸多瑞文斯顿领主在国王格雷戈里四世的背后等待着。
“东西拿到了！让一下，让一下！医师，跟我进来！”亚历克西斯公爵高举龙泪宝石，大声喝道。
领主们迅速让开一条通道。
医务室内，一个汉子闭眼不醒，浑身大汗淋漓，两只手掌赤红的仿佛要滴出血来。
他的身子被拇指粗的铁链牢牢捆在床上，但是不自觉的挣扎依旧让床板和链条摩擦出让人不适的噪音。
“红手”利斯塔，龙骑士团冠军，用这双手亲手撕开了“预兆之狼”沃夫伯德的胸膛。
来自鸦矛骑士团的医师用特殊的手法将龙泪宝石熬进药水，用漏斗强行灌进了利斯塔的肚子。
“啊！”这位冠军大喊一声，四肢爆发出强大的力量挣碎了锁链，碎片绷出。
几名早有准备的龙骑士架盾顶在了前面，但是碎片之威直接把他掀翻。
周围的墙壁和屋顶已经嵌进了无数碎铁链。
“他来了！他回来了！”利斯塔突然睁开眼大喊，“迷雾山的山神，和新的‘预兆之狼’，我看见了！”
随后，这位冠军两眼一翻，再次昏迷过去。
“他……脱力了，只要静养就好了。”医师马上上前查看。
医务室外的国王和众领主听到了冠军苏醒后的呐喊。
“陛下……”所有人看向格雷戈里四世。
“备战。”国王面无表情道，“龙骑士团、圣树军团、天琴圣域，派出加倍的巡逻队。所有领主返回封地募兵，通知所有村庄收集全部粮食补给，连同人口一起由就近的堡垒或者城市吸收。”
“陛下，春耕……”胖胖的拉班伯爵刚要说话，就被阿拉里克公爵一巴掌拍在后脑勺打断了。
“还有，封锁消息，不要透露给其他国家。我们不能承担他们落井下石的风险！”国王目光凛冽，扫过自己的一众封臣。
“是！”众人齐声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