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甲胄
欧克竖着耳朵听完了塔列朗的谏言，对方总结的很好，先头两句告知了战争的原因，后面一句讲述了将要面对的敌人，最后两句则是警告，劝三头同盟不要心存幻想，要准备拿起武器与拉美西斯人抗争到底。
隆美尔和皮埃尔也完全没有异议，甚至非常赞同塔列朗的总结，根本没人找隆美尔要那份已经撕毁了的和约。
须知道，隆美尔和皮埃尔都曾经是欧洲人，他们太清楚那些两面三刀的国王、巧言令色的外交家的秉性了，他们签署的和约还不如擦屁股的纸好使，一切的一切，只看力量！
塔列朗说的不是很清楚吗？人家拉美西斯帝国有四五万兵，我们三头联盟才多少？力量对比失衡到这个程度，别人要动手不是天经地义吗？
更何况，拉美西斯帝国的领导者还是个鹰派，要打你甚至懒得找理由，弱就是原罪，不服？不服你有本事打回来啊！
但欧克注意到了谏言中的一个名字，一个只要是学过点历史，知道写《石灰吟》的于谦是为谁所杀的人，就必定会注意到的名字。
“朱祁镇？他也到泰拉来了？还做了这什么赫卡堡要塞总管？”欧克语气惊异，引得两位同僚齐齐来看。
“怎么，你认识他？熟人？还是说他是你们历史上战功赫赫的将军？”皮埃尔有点忧心，他发现到泰拉来的军人比例很高，他和隆美尔就是证据。
欧克没忍住笑出了声：“我确实认识，他也的确曾经是个将军，而且威名显赫，只不过是反方向的。”
隆美尔和皮埃尔还有点没听懂，接着欧克向他们科普了明朝历史上有名的留学生，北狩皇帝，叫门天子朱祁镇的光辉战绩。
“也就是说，这人曾经一手送了二十万精兵的性命，被人俘虏过，最后还又回去当皇帝了？”隆美尔皱眉，这对他那个时代简直不可想象。
“封建时代的皇帝，而且是亚洲的，天子独夫嘛，很多不得志的兵将会烧他这个废物的冷灶，他也就东山再起了。”欧克倒是觉得很正常。
“好吧，你又给我们上了一课。”隆美尔点了点头，不再纠结于这个问题。
“既然是他领兵，那这一仗就有说法了。”欧克沉声在堂中说道。
其余二人打起精神，他们倒想听听这位新上任的将领有什么想法。
“朱祁镇此人，志大才疏、胆小如鼠、优柔寡断、两面三刀。”欧克不吝啬用最糟糕的词句来修饰这位叫门天子。
“他在土木堡被瓦剌骑兵冲杀过，必然对骑兵冲阵这种事情留下了很深的印象，我不指望他留下什么心理阴影，但他只要害怕骑兵摸到他的御驾前，只要在我们突破前军、中军防护后能够转身逃跑，这仗，就好打了！”欧克先定下基调。
“或者说，我们打的就是这位主帅的懦弱，将为兵之胆！有这样的胆，再多的兵也只是群绵羊！”
“既然你这么说，那我推荐你们武装标枪、而不是使用弓弩。”皮埃尔睁大眼睛。“标枪容易做，弓弩我们没有足够强韧的材料，如果你想一次性打崩军阵的一角，那齐射标枪是最好的选择！”
欧克立刻颔首，他提出想法就需要皮埃尔和隆美尔查漏补缺。
“重甲是必要的，足量的重甲和绿皮强悍的肉体防御是我们降低战损的最好方法，我们人少，现在打不起消耗战，在这方面不能省，皮埃尔，现在工坊里打了多少口甲胄了？”
皮埃尔苦着脸：“七月开炉、八月开始铸的甲，到现在总共就打出来五百副重甲，头盔、胸甲、臂甲、腿甲俱全，这部分全是钢甲，就是撒拉卡带走的那一百副的样式，防护性很好！”
紧接着，皮埃尔开始眉飞色舞的讲解他们的新技术：“我们最近研究出了锁子甲的样式，防护性差一点，但是机动性更强，铜铁比例下降，更多的用野猪皮、狼皮来做，延展性很好……”
欧克赶紧伸手制止对方，他知道技术宅喜欢讲细节，但是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
皮埃尔也知道自己失态了，于是干咳一声，重新开口：“如果这三百绿皮一直留在这帮忙，那我可以保证三天一百副钢甲，如果你要得急，那我推荐锁子甲和钢甲混着用，我三天可以给你搞两百副出来。”
拍着胸脯打包票的皮埃尔忽然一滞，然后小声说：“武器什么的做得快，但是也要时间，想要武装四千兵，起码也得两个月吧！不过要先说好，这三百绿皮不能动，煤炭和火山那边的铁矿也不能停！”
欧克头疼，这样一看，假使他除去现在给皮埃尔当黑奴的三百绿皮、维持煤炭、钢铁运输与打猎采集粮食供给的七百多绿皮，再减去一千五百秋季出生的绿皮小子，他能用的士兵真的就不超过四千人。
更别说这四千里还有相当一部分是今年夏季才来的，哪怕经过太阳律令和肉食补充紧急培养，他们的身高也就才一米八出头，根本达不到绿皮老兵的平均水准。
但欧克有点顾不得了，朱祁镇带着四五万，很可能号称十万大军，这个秋天就会来犁他的庭、扫他的穴了，他必须不择一切手段，在保证武器护甲数量的情况下，穷兵黩武的拉起足量的军队。
这一切都是为了将朱祁镇挡在三头联盟的核心资源点以外，甚至是干脆不让他们渡过高原河。
只要再熬过一年，三头联盟的总人数就能突破万人，届时就不是朱祁镇要不要来打他的问题了，而是他要不要主动出击，干脆把赫卡堡给占下来的问题。
至于逃跑和投降，欧克从来没考虑过，逃跑意味着将目前开掘的所有资源点给抛弃，不顾一切往东边大草原上逃，矮人、绿皮、野猪一视同仁，大家都吃草吧。
投降？绿皮的字典里没有投降两个字。
“或者我们可以打防守，修个城堡防御工事，带着所有人守城，等到冬天下雪，他们自己退兵就是了。”隆美尔提出了他的方案，是个偏保守的方略，目的是拖时间，让冬将军来逼退对方。
此话一出，皮埃尔兴奋的点点头，可是欧克却坚定的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