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结案

Pt. 1

于丹利一人走出了看守所，满脑子都是周旭柯刚才的那句话。他看见大门外站着一个身影，是陈义东。

“于丹利，我问你——”“等一下，我接个电话。”

“喂，老刘。”“丹利。案子解决了吗？”

“解决了。回去再和你聊。倒是我老婆怎么样了？”

“凶手已经抓住了。这次多亏了你儿子。”

“那我就放心了。明天我就回去。等一下，我这还有事。”

“行，你忙去吧。”

“啥事啊，陈哥。”于丹利挂断了电话，说。

“我想和你请教一下。”陈义东说，“你当时的那个缉凶手法，怎么说？应该叫它的‘内核’，是怎么一回事？或许可以用到我以后的电影里。”

“你净想着电影了。其实就是一个很低级的心理战术。这个其实是我和韩警官在兴明山那会私下讨论出来的。”于丹利说道，“你以前拍刑侦剧的，应该知道，警方逮捕每个罪犯都需要基本的司法证据。但这次不一样，迫于舆论压力和维护警方威信，上级要求警方尽快破案。韩警官因此在兴明山那里作出了一个决策，要在证据不足的情况下就进行推理和指认凶手。包括我们推理出的凶手作案逻辑也还不是特别完整，当然基本框架是没问题的。我给韩警官看的那个备忘录上除了漱口的事情，还有周旭柯在郝玉案、司徒蕊案发生的时间段没有明确的不在场证明。因此我和韩警官半夜在手机上重新进行了讨论，初步推理出了整套杀人逻辑，并且一同讨论了周旭柯的杀人动机。我根据他上次因为结局的事情和我吵架、还有整套杀人计划的设计、刘仕志房间里那张纸结尾的‘Horror Show’来看，我推测他是想做出一场现实中的“杀人大戏”。那个‘Horror Show’对应的就是专辑中的那首序曲《SCG XVIII: Nosferuiz Horror Show》。因此韩警官后来想出来了这个手法，诱导他们几个认罪。

“比如说董晋鹰和董英兰之间关系的推测这一部分，他们两个都姓董是其中一方面，还有一点就是，不知道你有没有注意到酒保的证词，他找那瓶西施佳雅用了三分钟，足以证明那瓶酒储藏的隐蔽。把酒藏的这么隐蔽，想必是与这瓶酒有很深的渊源。而西施佳雅是意大利的名酒，所以可以初步推测董晋鹰具有意大利背景。有意大利背景而且姓董，在我们的认知里只有董英兰的哥哥符合这个条件。所以在发布会上，我、韩警官还有周旭柯先抛出结论，韩警官再观察下面各位嫌疑人的反应，来判断推理是否正确——这招是他从我爸那学来的。一般这样抛出结论会对嫌疑人的心理有较大冲击，当然前提是推理正确。我们让周旭柯参与推理，原因之一是为了降低他的警惕。我们最开始在车上的讨论时说，在讲话的时候指认完四名凶手就结束讲话的。但是我和韩警官打破了计划，指认出了周旭柯。”

“也就是引导嫌疑人自己认罪，用他们的证词作为证据。明白了。那Fred和Roger既然是凶手，他们为什么不在作案之后立刻回国？难道坐等着被抓吗？”

“因为那个时候周旭柯已经杀了朱宏昌了，司徒蕊拉黑了他们几个，同样难逃一劫，他们怕周旭柯为了卸磨杀驴会在他们去机场或车站的路上把他们也一并除掉！他们应该是打算先下手为强，找机会先干掉周旭柯，之后他们就可以放心离开了。尤其是Fred，毕竟周旭柯在他不知情的情况下杀死了尹姝祥。但是他们没想到周旭柯会搞这一手，想反手把他们全部送进监狱。你们是不是在剧院那边和Fred见面来着。”

“是。怎么了？难道说……？”

“他那时应该就是去找周旭柯的。周旭柯在自白书里写他们每个人的手机都有定位，Fred应该就是根据定位找到了周旭柯，打算碰到他后就把他带到一个隐秘的地方杀害，但他没想到你也在场。”

Pt. 2

数日之后，一片死寂的死囚区内，响起了狱警开锁的声音。

“周旭柯。时间到了。”

周旭柯瞥了他们一眼，什么也没说，拖着镣铐从床上下来。

被带往刑场的路上，他碰见了同样被带往刑场的Fred和Roger。

那两个人不约而同的紧盯着周旭柯。突然，Fred卡出一口痰，往周旭柯身上吐去。“Stupid ****ing cunt！”

“Useless.”周旭柯微笑着对他说道，“It's just a show……We're all involved i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