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兴明山“会师”
于丹利坐欧阳贯的车子到达了兴明山山脚下。这里的山火半小时前刚刚熄灭。山顶的警戒线内，韩警官和一帮人正围着一具焦黑的尸体进行取证调查。
“丹利！”有人拍了拍于丹利的右肩。于丹利转过头来，是周旭柯。
“旭柯。对了，刚才路过兴明村，那里好像很乱。怎么回事？”
“你之前采访过的那个司徒蕊，在徐叔志的追悼会上被人一刀捅死了。”
“司徒蕊？！好家伙……加上兴明山这边，兴明村总共发生了五起杀人案了。”
“您来了。”韩警官刚刚指挥取证完毕，“一些事想和您聊聊。周旭柯先生，您也来吧。”
韩警官带着两人坐到了他的警车上。
“先得感谢一下二位对于我们调查的大力协助啊。都到了这个节骨眼上了，我希望二位可以协助我指认出凶手。”
“您已经知道凶手是谁了吗？”于丹利问。
“Fred Raymond是专案组现在的重点怀疑对象。先聊一聊今天新发生的两起案子吧。第一起，司徒蕊被杀案。当时是在村委会广场，举行了村主任徐叔志的追悼会。据当时和她同行的村民江帅的证词，她当时说要去台上看看，然后匆忙离开了他。然后他就听见人群那边传来惊呼，进而发现司徒蕊倒在地上，左背被人插了一刀。看来是按照《The SCG Awards》的内容犯案了。我们询问了案发当时站在司徒蕊附近的几名村民，他们表示的确有一个男子曾经靠近过司徒蕊，但是他们都不认识，那个人带着口罩，也看不清他的真实长相。”
“这次案发时间是在中午，而不是大部分事件发生的晚上。”周旭柯说，“案发地点也并非警方预测的那样是在电影节现场。与歌曲内容的吻合度降低了好多。会不会这起案件本就不在凶手的计划范围内？或者说，凶手早就料到电影节不好下手，才想了这个后路。”
“有这种可能。”于丹利说，“而且凶手应该通过新闻得知了警方掌握了作案逻辑的事情，这样也能误导警方调查方向。”
“第二起案子，就是武志衡的尸体。”韩警官听他们说完之后，接着说道，“起火的原因是那棵杨树树干被人为插入了一根类似金属天线的东西，起到了引雷的作用，导致树木起火。在树下的武志衡尸体上发现了麻绳的灰烬，看来武志衡是被绑在了树上。那时候他很可能就已经死了。但是尸体70%以上的组织已经炭化，很难判定准确死因。而且据我们调查，近几天没有人上过山顶。”
“推理作品里经典的火烧情节。”周旭柯说道，“会不会死的根本就不是武志衡？”
于丹利没有回答他，而是接着问：“武志衡对应的歌曲——我记得是叫《Heavengeance》吧？”
“是的。这又是个组合词——heaven（天堂）和vengeance（复仇），文艺一点翻译就是类似‘天罚’的意思。这个不重要。在这起案件中凶手应该是对应了‘Behold the brimstone and the fire raining down’这一句歌词——台风，暴雨，闪电，还有雷电引起的山火。”
“说起台风，”于丹利若有所思，“我记得刚来这的时候，陈导就告诉我，气象台前几天发布了台风预警。”
“如果凶手的目的是为了赶上台风的话……”周旭柯说，“难怪凶手中途开始加快了进度。因为ta不知道台风登陆的准确时间，于是先下手为强！”
“有五起案子都发生在兴明村，看来凶手大概率是兴明村村民。”于丹利点点头。
“英雄所见略同。看来尹姝祥的那个案子，可能是为了掩人耳目……”韩警官拿起保温杯，喝了一口茶，“对了于先生，您刚才电话里头说蚊香，那个蚊香怎么了？”
“4016是James之前住的房间。我怀疑他房间的蚊香被人掉包了。”
“James的房间和谁挨着？”
“您等一下，我下去找一下陈导。”于丹利下车去找陈义东。车内只剩下了韩智睿和周旭柯。
“陈导重新打电话给了酒店。4015号房住的是别人，4017号房是Arbuthnot夫妻，对门的4021号房是Fred Raymond。整层楼还有一个人居住在4002号房，不是剧组的人。”
“看来有必要再去问一下James一下那天晚上的状况了。”
“不过韩警官，我觉得我们现在应该把重点放在最后一首歌了。《End Credits》。这应该是凶手的最后一次犯案。”于丹利说。
“据那个网友的分析，这首歌是Lordi的主唱给自己未来的葬礼写的，主要内容就是对自己童年生活的回忆。这恰恰是我们最头疼的地方。我实在想不出这首歌能做出来什么命案。难不成凶手还能掌握谁的死期？”
“就看那家伙怎么搞了。”于丹利回答。
突然，有人敲了敲车窗。窗外的是孙青城。
“怎么了？青城。”韩警官摇下车窗。
“韩警官，刚才从江帅口里问出来，司徒蕊……”
“什么？！知道了。”
“发生什么了？”周旭柯问。
“从江帅口里问出来有关司徒蕊的弟弟司徒云的事情。司徒云真正的死因是两个月前赵德强把他拐到他家里，不断折磨他，致使司徒云重伤不治身亡！江帅在窗外目睹了这一切，但他怕被赵德强报复，没敢报警。但他告诉了司徒蕊真相，两人决定逃出村里去警察局保安，但是徐叔志却把这件事瞒了起来，并协助赵德强将杀人现场伪造成了强盗杀人现场！徐叔志和赵德强联手把他们囚禁了四天，还用两人的父母家人要挟他们不能报警，否则他们两家全都不得好死！”
“什么？那赵德强难道……？”周旭柯问道。
“没错！他的性取向……”
“明白了。这样的话……看来我们距离这一系列案件的真相……不远了。”于丹利一面说，一面翻开手机备忘录翻着什么东西。“韩警官，您看一下，这是我整理出来的所有案件疑点。”
韩警官接过于丹利的手机，上面写着：
1.第一起案件，凶手为什么要向媒体提前透露信息；
2.聂芷珊案的完整内幕；
3.…………
“知道了。”韩警官把于丹利的手机递了回去，“上级要求我们尽快破案，再加上舆论压力再次加大，许多人已经对警方的威信产生了质疑。看来我们是时候采取一定策略了。等第13个被害人出现，我们就……”忽然，韩警官的声音低了下去。
“掌握一个人的死期……”韩警官喃喃自语着。
忽然，一个阴影刺入他的双眼——一行被划掉的字。
“咱们走。下车。”
“干嘛？”周旭柯问。
“去尹姝祥被杀的那个野坟地。第13名被害人，我心里有数了。现在去确认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