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兴明村两大谋杀案
Pt. 1
两起谋杀案发生后的第二天——3月25日，早上八点多。
“您好，我想找一下韩警官。”
于丹利坐在警局一楼的休息区等候着。过了几分钟，韩警官从楼梯上走下来。
“果然是于先生啊。”韩警官走过来，和于丹利握一下手。
“听说昨天晚上连续发生了两起命案。但是好像没有什么消息，新闻也没几条。”
“早上上级开会决定暂时将信息封锁了。”
“啊？为什么？”
“现在被杀的六个人，身份不同，杀人手法不同，案发地点没有共同点，被害人之间还都没有明显联系。暂时没有证据断定究竟是不是同一人所为的连环杀人案，除了某一些案子有一些联系。很难不让人联想到是无差别杀人。为了避免引起社会恐慌，上级决定暂时将近三起案件的相关信息进行封锁。”
“怪不得门口堵了那么多记者。话说这么整真的有用吗？该发生的事件不是还得发生吗？”
“嗯……不管怎么样，很抱歉，我不能向您透露案件的相关信息。”
“没事。这一点我早就想到了。我这次来，是有了一些新的破案思路。”
“什么？”
“前四起案子的案发时间大都是在夜晚，而现在网传的新两起命案的案发时间也是在晚上。看来凶手对于‘晚上’这个时间段很有执念。”
“晚上……晚上……凶手有过和‘晚上’关系密切的经历？”
于丹利刚要说话，孙青城就从楼上跑了下来。
“韩警官！”孙青城耳语道，“接到报案，本区东部兴明村发生了两起谋杀案！”
“兴明村？不就是在尹姝祥被害的坟地那边吗？”韩警官小声说着。
虽然两人说话声很小，于丹利还是听见了他们的谈话，抢先冲了出去，在路边拦下了一辆出租车。
“师傅，去兴明村。”
Pt. 2
警方的车队又一次开往了兴明村。案发地点在村子北头的玉米地。一大堆村民围在玉米地边上看热闹。
“让一让，让一让！”韩警官带头下了车，往田中间走。“怎么回事？谁报的警？”
“俺报的！”一个戴着草帽的年轻人说道，“俺叫黄大春，搁玉米地干活的。上午俺来这上牛粪，就看着村西头的赵德强死在这了，脑袋胳膊腿全断了。村长死在了玉米地北头，整得跟稻草人似的杵在那。”
“你说什么？死者是赵德强？”
“不光他，还有咱村长，徐叔志。”
“赵德强不就是尹姝祥案的报案人吗？”
Pt. 3
赵德强的躯干躺在玉米地中央，压在一棵倒伏的玉米上，头颅、手臂、小腿被人砍下扔在一边，都是沿上臂骨和股骨砍下的。身体上穿着一件背心和一条短裤，脚上穿着一双拖鞋。
村长徐叔志满身是血，胸部、腹部被人捅了六刀，力度、角度不一，很明显是被乱刀捅死的。他身上被套上了一件打满补丁的破布衣，穿着一双皮鞋，布衣里面被塞满了干黄的草。整个躯干被绑在一个木十字架上，双手被捆在十字架左右两端，底端深深插进了泥土里。周围的土还有被挖过的痕迹。脱下外层布衣，露出的是一件满是刀口、被血迹沾染的白色衬衫。
“两人的死亡时间相近，都是在今天凌晨的3:00～5:00左右。”江志平初步估计了死亡时间，“另外，徐叔志的后脑处有遭重物敲击的伤痕。”
“凶手的行动加快了。”孙青城说，“不到十二小时四人被杀……难道和信息封锁有关？”
“看来很明显了。”韩警官蹲下来，“凶手将赵德强和徐叔志分别单独约出来，赵德强来后，趁其不备用斧头一类的东西当场将赵德强的头颅劈下，这就是为什么他的身体会压倒玉米；再者，地面上没有其他被斧头一类的凶器留下的痕迹，倒是这一圈的玉米的叶子被什么东西划了下来。徐叔志来后，凶手将其打晕，将他捅死后装扮了稻草人的样子。看来很明显了，应该和前六起案件是同一名凶手。”
“同一名？”杨乃辉惊呼，“我们不是还没有发现所有被害人的共同点吗？”
“如果不从我们平常判定连环杀人案的角度来看，单从这几起案件的特点就可以确定了。一，八起谋杀案大都在夜晚发生或被人发现；二，八起谋杀案都是按照特定方式作案的，凶手应该是在刻意追求某种仪式感。三，绝大部分案件，凶手的杀人手法都离不了刀具类凶器，比如斧头、瑞士军刀、木锯，还有这次案件同理。我想凶手很有可能是利用了推理小说中的‘童谣杀人’套路。只要我们找出这首‘童谣’，我们就能破解凶手的杀人逻辑，进而找出凶手。我们之前一直都在调查单一的谋杀案，因此忘记了将它们整体来调查。我们是时候赶紧进行这项工作了。”
“有道理。可是要怎么找呢？”
“还有一点。”韩智睿接着说，“我认为凶手具备的特点包括但不限于身体强壮、精通刀具使用、喜欢直来直往、感情用事，但他可能对于人体结构不太了解，否则不会把赵德强的尸体处理成那个样子。上述几点，在我们的认知中，Fred Raymond是最符合的。”
Pt. 3
于丹利混在围观的人群中，从几个村民的话中嗅到了一丝独特的气息。
“什么，死的是赵德强啊？”
“村长也死了。听说像稻草人一样被杵在地上。”
“我记得村长之前好像因为什么事特别生气。”
“赵德强是不是和南头那妹子起过冲突啊？”
“不光她呐！像他这种村霸，对他怀恨在心的人多了去了，像东头老江家也是，还有那胡大爷。这凶手也算是为民除害了。”
“那家伙老狡猾了，仗着他爹是村主任就干那种欺压人的事。我听说他之前干的事都让村长给压下去了。得亏他爹上上周死了，不然他还敢搁这作妖呢。也不知道谁给他的勇气，都法治社会了还敢到处得罪人，仗着自己地位高是吧。”
“出了这个村他就是个废物，切。”
“是该反映一下子了。那死**村长也是，还护着他。”
他决定去和赵德强得罪过的几个人挨个打打交道，顺便打听一下有关村长的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