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公孙大娘

次日清晨，田现早早来到城门内的小广场。王成六人第一次来影视基地，也是早上出现在这里。

昨晚他在网上查了剑器舞的资料，温习了一遍杜工部的《观公孙大娘弟子舞剑器行》。只是品读诗圣这篇古诗，都能被字里行间所描述的剑舞所惊艳。

微光划过，广场上闪现出三个古装女子身影，看起来像是祖孙三代人。

最年长女子面容端庄，岁月在她脸上留下淡淡的痕迹，银发一丝不苟地盘成髻，插着一支玉簪。身着一袭深蓝色长袍，袍上绣着细腻云纹。

她脸色凝重，嘴唇轻抿带着一丝戒备，小心翼翼地审视四周。

紧随其身后是一个中年女子，容貌温婉，皮肤白皙，一双眼睛如同清澈湖水。身着淡绿色长裙，裙摆上绣着精致莲花图案，腰间系一条细软绸带。

她秀眉微撇，双手不自觉地轻抚裙摆，不时地向左右张望，似乎在试图理解刚才发生了什么。

最后是一位妙龄少女，左手拉中年女子衣裙，右手抱四把古剑，躲在年长女子身后探头探脑。

她脸色稚嫩，双颊带着少女特有的红晕，一双眼睛大且明亮，充满好奇与憧憬。穿着1一件粉红色衣裙，裙摆上点缀几朵小巧花朵，发间插几根银色发簪，整个人活泼而俏皮。

田现面对老、中、青三人，略有诧异。公孙大娘的弟子们，年龄差距这么大么？

缓步上前，他学着王成的样子，对三人拱手道：“你们好，我是你们后世的东家。”

东家就是老板的意思，后世东家是系统给他的头衔。

三人微微屈膝，双手轻轻交叉于腹部前，低头身体前倾，同时说：“公子万福。”

“鄙人姓田，你们可以叫我田掌柜。几位如何称呼？”田现面带微笑，尽量缓声说话，“别紧张，这里很安全。”

“老身公孙氏，身后两位都是我弟子，”言罢，年长女子微微侧身，看了看中年女子说：“她是李氏，排行十二，公子可以称呼她李十二娘。”接着又准备介绍另一位，“她叫。。。”

“我排行老四，大家都叫我高四娘，”妙龄女子探出头来，清脆如百灵鸟的声音响起，“公子怎生的如此好看！”

“四娘，不得无礼！”公孙氏呵斥。

面容俊朗的田现，今天穿着米色休闲外套、黑色牛仔裤。本就身材高大，宽肩蜂腰的他，被这一身衣服衬的越发器宇轩昂。

没想到古人也这么奔放，他心里暗爽、脸色不变，“请问是公孙大娘吗？”

“正是老身。”

卧槽！系统给力啊！没想到把剑器舞创始者都安排了！

“公孙大娘知不知道你们是怎么来到后世的？”田现对系统如何跟古人沟通这件事很好奇。

公孙大娘听到问题后，沉吟良久才缓缓道：“老身和弟子二人的头脑中皆出现了仙人的声音，要求我们技艺为东家所用，东家会支付报酬。最后就过来了。”

看来系统的沟通方式都一样，且带有强制性，“大娘来之前，是哪一年？”田现例行询问。

“哪一年是什么意思？”公孙大娘疑惑。

看来系统给古人教授的普通话并不全面，田现换了个说法，“是开元多少年？安史之乱爆发了么？”

“原来公子所问的是年号，老身所处年号天宝，现为天宝十四载秋。”

“天宝十四年秋？你们稍微等等。”田现复述了一遍，抄起手机就开始搜索。

公孙大娘和李十二娘都安静站在一旁等待，高四娘溜溜达达往擂台方向去了。李十二娘对其使眼色阻止，但并未奏效。公孙大娘因视角关系，也未发现。

超大圆形擂台，吸引了高四娘目光。木质擂台齐胸高，整体都被漆成红色，台面铺的是红色软毯，两侧有楼梯可供上下。

她顺着阶梯走到擂台上，放下怀中古剑，慢慢踱步到擂台中心，双手虚握比了个起手式。

“吱呀！”广场边缘，一栋房子的门被打开，从门内走出六位披甲持锐的身影。

“哐当！”门被关上。

“四娘快回来！”公孙大娘被开关门的声音惊动，随后发现高四娘跑远了，赶紧出声叫回。

高四娘吐了吐舌头，几步走到擂台边抱起剑，一溜烟跑了回来。

“卧槽，安史之乱还有几个月就要爆发了！”田现抬头，看见钓鱼城众人往这边走来，公孙大娘三人也不着痕迹的调整位置，“三位别紧张，过来的六位是基地的安保。”

眼见三位警惕性依然很高，他重新组织语言，“此六人是我的部下，这个城池的守军。”

钓鱼城众人看出田现在忙，只是摇摇抱拳打招呼，而后直接上擂台，按惯例开始早课。

今日他们的装备又有所不同，盔甲、毡帽、腰刀一如往常，腰间箭囊不见了，身后的反曲弓也换成了一面圆盾。

六人如往常一样，在擂台上站成三角形。左手持盾，右手提刀开始操演，“呼、哈”声传来。

田现发现众人不仅装备有变，操演的内容也有变化。

按下心中好奇，他对稍有放松的三人发问：“公孙大娘住在哪座城市？”

“长安。”

“大娘知不知道现在所处的时代？”田现想要说安史之乱，又怕说不明白。

“老身知晓，这里是往后1300年的后世。”

“大娘所在的天宝14年冬月，大唐会发生叛乱。”田现尽量简洁的描述安史之乱，“叛军将攻占长安，我建议大娘搬离长安，最好今天下班后就开始安排。”

顿了顿，他补充道：“今天晚些时候，我打印点纸制资料给你看。”

“公子费心了。”

这反应不对啊？不是应该问我关于叛军的问题么？田现有些纳闷，难道她们根本不信我说的话？大概率是这样，天宝14年的大唐，正有烈火烹油、鲜花着锦之盛。不相信才是正常的，先慢慢相处吧，反正还有时间。

想明白公孙大娘为什么对叛乱毫无反应后，他转移话题，“你们三人的工作是什么？”

系统在招募员工时，就划定好了工作，田现也知道内容。

这么问是想看古人知道的工作，和他知道的有没有区别。

“老身的工作是教授剑器舞武者，不过并未告知数量。十二娘和四娘则是两个时辰表演一次《剑器》。三人每日都工作4个时辰。”

田现点点头，除了措词方面稍有差别，公孙大娘所说和系统描述的基本一致。

不愧是青史留名的高技术人才，看看这待遇！

都是月工资490，六个大头兵要风里雨里的每日巡山，卡了BUG才留下4人巡逻古城，稍有差池还要扣工资。

十二娘和四娘的剑器舞只需要半天表演一次；公孙大娘啥事不用干，指点指点就算完成工作。

甚至于由于基地没女性古人需要指点，大娘可以光明正大摸鱼。

看来学好一门技术，才是傍身之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