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不背锅
勋贵之家中，替他们的老对手文官，培养了一个人才。
这么说有些没道理，毕竟，穆雲的身份是不可能改变的。
只是，牛继宗就有这样的感觉。
“唉！抓了贾珍，你打算怎么办？”
穆雲耸耸肩，说道：“不是我打算怎么办？我只负责查案，不作决定。
这不，我都没审贾珍，正要入宫面见陛下，陛下会作决定。”
牛继宗眉头微蹙，目光死死盯着穆雲，似乎想看穿什么，然后问道。
“你知不知道，事情会牵涉多大？”
穆雲点点头，又摇摇头，说道：“我对京中的往事不是特别了解。
不过，这次查案的时候，倒也了解一些，比如说当初勋贵的文武双杰。”
“既然知道，为什么还要牵连贾家？”
听到牛继宗已经有些责备的话，穆雲脸上的笑容也随之消失。
“牛伯爷，这话可不能乱说，什么叫我要牵连贾家？
我将贾珍带走，只不过是为了问询，甚至，这会都还没问话呢？”
穆雲自然知道牛继宗的意思，只要穆雲不伸张，这事和贾家就没有关系。
毕竟谁都知道，如今的贾家有多废物，都恨不得投靠崇明帝。
这样的家族，还有胆子造反？
牛继宗显然是责怪穆雲将此事放到明面上，如此一来，勋贵就被动了。
贾家有没有造反，有时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别人怎么认为？
很显然，接下来会有许多人搞风雨。
“穆世子，不要顾左右而言他，你知道我的意思，贾家不只是贾家。
一旦那位被牵扯进来，整个勋贵也会被迫卷入漩涡之中。”
穆雲耸耸肩，说道：“这也是没办法的事，至少我没有办法。
我得到的旨意是查案，既然要查案，自然要把一切查清楚。
牛伯爷，我记得当初，你可是大力支持我查清此案的。”
“我……”
牛继宗有些无语，当初，他只是知道刘永健牵涉其中。
从他获知的讯息，也只认为刘永健在搞鬼，贾家和义忠亲王都无关。
所以，他才放心让穆雲查案。
可是谁能想得到，这才刚开始查案，竟然就闹出这么大的风波。
“你可以有所保留的。”
好吧，说这话的时候，牛继宗都有些没底气，这话说得不要脸。
这事事涉勋贵，而且还是京中勋贵，严格说起来和穆雲无关。
如今强行要让穆雲背锅，这显然是没道理，不讲道德的。
“穆世子，你不觉得太巧合吗？不瞒你说，我已经调查过刘永健。
并未发现那赵岩和他往来，可偏偏，最后一次就让刘廷才见到了。
而且，赵岩此人我也是接触过的，的确是一个非常有心机的人。
如果他不愿意现身，在那种情况下，怎么可能被刘廷才知道？”
还真别说，穆雲也觉得挺有道理的。
这件事之上，的确有许多巧合，许多人的举动都有些不对劲。
穆雲笑了笑，说道：“牛伯爷如此说，倒也有几分道理，不知可以证据？”
牛继宗摇摇头，这些都是他的猜测，哪里会有什么证据？
穆雲神色一变，说道：“牛伯爷，查案是要讲证据的，怎么能随意猜测。
难道到了陛下面前，我也告诉陛下，不用查了，我猜的就是真的？”
说罢，穆雲也不再废话，拱拱手说道：“牛伯爷，我还要面见陛下，你慢用早饭。”
说罢，也不再搭理，穆雲便径直离开。
原本还吃得津津有味的牛继宗，这会再一看，顿时没有了胃口。
他也不再耽搁，径直前往五军都督府。
如今的五军都督府，中军都督牛继宗，前军都督褚云飞，后军都督水溶，左军都督柳芳。
还有最后一位右军都督，则是沈封，这位曾经是龙禁卫统领，太上皇的亲信。
都是太上皇的人，却也有不一样。
作为勋贵，牛继宗等人自然是太上皇的人，他们是一伙的。
只不过，他们这些勋贵，曾经反对过太上皇，太上皇又哪里肯完全相信？
只不过是后来太上皇苏醒，面对崇明帝的打压，他们再次聚拢在太上皇身边。
要说太上皇心中有没有气？
当然是有的，只不过在当时的情况下，太上皇想要掌权必须依靠勋贵。
而勋贵想要避免被崇明帝清算，那也是需要太上皇维护的。
只不过，信任不是那么容易建立的。
类似于龙禁卫的吴应圻，还有五军都督府的沈封，这才是太上皇的亲信。
牛继宗进去五军都督府，便找上了柳芳，水溶不在，只能是他俩商量。
“你怎么回来了？没有旨意，这可是大罪！”
“放心，军中排查出一些和刘永健有交往的，却又未曾参与叛乱。
这些人正惶恐不安，需要恩旨才能彻底免除他们的罪责。
我想，陛下不会拒绝这样的机会！”
崇明帝一心兵权，对于这种能够收买中下层军官人心的机会，他不会错过。
更何况，除了皇帝还有谁有资格降下恩旨？牛继宗也不可能僭越。
“你已经找了穆雲？我还准备待会找他聊一聊，他的态度呢？”
牛继宗摇摇头，说道：“那小子滑不溜手，显然是意识到了身处危机。
他已经说了，自己只负责查案，至于说如何做，皆由陛下决定！”
听到这话，柳芳眉头微蹙，说道：“咱们勋贵一荣俱荣，你就没和他说这个道理？”
牛继宗看向柳芳，说道：“这么些年来，咱们这些人家在京中尽享荣华富贵。
而东平王府则是镇守东南海疆，你现在说一荣俱荣合适吗？
更何况，此次查案，那小子明显不乐意，被咱们推上去，正不高兴呢！”
柳芳年纪不小，经历得多，自然也明白这样的道理。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当时只有他最合适，咱们也没料到如此局面。”
“不过还好，这小子显然不打算自己承受压力，要将所有人拉下水。
如今咱们已经下水了，就看其他人什么时候下水。”
“你说义忠亲王……”
“慎言！”
柳芳才刚刚开了个头，牛继宗便立刻止住话头，不让他多说。
这里虽然是他们的地盘，不用担心隔墙有耳，可有些话也不该说。
而且，他们是勋贵，是忠于大汉朝的勋贵，和什么义忠亲王没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