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真相
不过，林尘并未顺着众人的心意讲述这一段遗失的历史。
毕竟这原本就是他随口编造的，上哪儿给他补充完整设定去。
他自己都还没琢磨明白呢！
就连那修行境界的划分之法，还是依照前世看过的一本名叫《永生》的小说中的设定而来。
只因为在《永生》里，也是由武入道。
修行者先修炼体魄，强壮气血，反过来影响神魂，突破物质和精神的界限，成为仙人。
这个设定颇为带感，所以林尘就顺手安在了“这个世界的上古时代”。
反正也不会有千年前的老不死出来反驳他。
有人问了就说你们人世传承断绝，所以你不懂。
没有人比我更懂修炼。
你不信？那你会飞吗？你会玩飞剑吗？你能瞬移吗？你能隐身吗？
你什么都不能，那你家里有几个马敢这么跟我说话？
他顺着“通灵”境界继续说道。
“吾方才说了，修行分为十重，通灵为第九重。”
“不过这十重只是人世修行之法，突破通灵之后，便是‘神通’！”
“所谓神通，就是打破凡人所认知的极限。”
林尘伸出一根如玉般的手指，指尖亮起一团光点，忽明忽暗。
“肉身强大到了极限，气血无处可去，只能蕴养大脑。”
“大脑得到充足的养分后，便可沟通天地灵气，引动灵气入体，生成法力。”
“所谓神通广大，法力无边，汲取庞大的法力洗礼全身、净化肉身、清除杂质，便可跃入神通秘境！”
“到了这一步，便可如我一般，白日生光、喷水吐火、凌空虚渡、御使飞剑甚至是……”
他嘴角勾勒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一字一句轻缓说道：
“长，生，不，死。”
“嘶……”
有人双目圆睁，倒吸凉气。
“那不就成神仙了？”
有人呆呆傻傻，脑子已经停止转动。
“对啊，上仙不就是真正的仙人吗？”
旁人提醒他。
“我等有朝一日，是否能入仙门啊……”
也有人陷入幻想，眼神迷离。
人世种种，各不相同。
灵州总督咬咬牙，拖着臃肿肥胖的躯体，长哭一声狠狠一下将额头砸在地板上。
“咚！”
猛地一声巨响将众人惊醒，只听得这位以往深不可测、城府深厚的上官语气颤抖，无比卑微哀求道：
“上仙怜悯，小民自幼便仙根深种，极为爱慕长生，苦求数十载从未间断。
许是上天怜见，终在小民五十有六之年，降下上仙搭救小民于水火之中，从此才知以往混沌全是在泥潭中打滚，不免哀叹。
小民有心向道，过往种种全愿摒弃，一心归顺上仙，还望上仙不弃，救一救我等吧……”
缉捕卫总督，四十来岁的魁梧壮汉，脸上一道巨大的刀疤令他看起来不怒自威。
而眼下，他滑跪的速度比任何人都快。
几乎是灵州总督五体投地的瞬间，他就重重地跪下双膝，同样额头嗑出鲜血，一字一句认真道：
“小民张广，愿携灵州缉捕卫万余人齐投入上仙麾下。
从此上仙就是我灵州的天，上仙说什么，就是什么。”
“只愿上仙能庇佑我灵州子民，张广愿永世做牛做马，不图仙缘。”
霎时间，随着两位上官的倒戈，诸位官员见风使舵的速度比谁都快，深怕落在他人之后。
“上仙，我等向道之心甚坚，天地可鉴呐！”
“是啊，祈求上仙收下我等吧！”
“我不愿为官了，只愿后半世虔诚修行。”
乾国在瞬间就被他们抛弃，所有人全都趴伏跪地，哀求上仙干脆留下来建立地上仙国，他们愿立即集体上表请求自立。
不过在那之前稍微给他们一点时间，把散落在各地的族人接到灵州境内来。
为了寻求那可能的一丝仙缘，官员们干脆利落地把自己能拿出来卖的东西全都卖了。
甚至有那偷奸耍滑惯了的，第一个喊出“愿为上仙献出童男女，数量随便您填！”
这等惊世骇俗的话语。
林尘神色一冷，害怕此人嘴里再冒出点大逆不道的违禁词汇，毫不留情地右手竖剑指冷冷一指。
剑光一闪即逝，那人反应都来不及，便尸首分离了。
“此等邪祟入脑之人，玷污了吾之名声！”
这毫不留情斩杀官员的一幕总算吓住了所有人，吵吵嚷嚷的状态瞬间安静下来。
死者周边的官员慌忙避开，深怕被他牵连。
“不错，此人死有余辜，将上仙当成什么了？”
有人唾弃，狠狠割袍断义。
“哦？你说，应该将吾当做什么？”
林尘闻言，直接用手点了点他。
那人见上仙饶有兴致地看着自己，尤其是那刚杀完人的剑指遥遥落下，冷汗顿时狂冒不止，慌得瑟瑟发抖。
“上……上仙是要放在心里尊敬的，是至高无上的仙人，是道德完备的圣人，是……是，小民错了，上仙勿怪，勿怪啊！！”
“够了！”
林尘凌冽的声音响彻宴厅，众人神色一震，知道逼宫一事触怒了上仙，纷纷磕头请罪。
“尔等窥视仙缘，企图长生，以为吾不知否？”
“不过渴求长生乃是人之常情，吾不会怪罪于尔等罢了！”
上仙的话语传入众人耳膜，众人这才反应过来，恨不得扇自己两个大耳巴子。
是了，莫要看上仙生就一副少年模样就轻视于他。
极有可能，这是一尊活了不知多久的仙人，他以少年面目示人，或许只是仙人的一点爱好罢了！
自己这点凡人的小权术，竟敢在仙人面前卖弄，真是找死啊！
见众官员抖如筛糠，连连认罪，林尘这才冷着脸轻轻颔首。
“况且，并非是吾故意断绝尔等求仙之路，而是现如今……”
“灵机衰退，传承断绝！”
“唯有天命之人方有机会重续传承，再踏修仙途，真以为吾是在与尔等说笑吗？！”
字字句句仿若惊雷砸在众人心头，他们这才恍然大悟。
是了，上仙曾说过，此世灵机已然衰退。
可悲我等命苦，竟出生于这灵断之世，时也命也？
不过，那所谓天命之人又是何意？
不知我等是否有机会当上那天命之人？
一个疑问被解决了，但更多的疑问却从心头浮现，众人纷纷抬头，眼中冒出求知的光芒。
林尘轻咳一声，瞧出了他们的疑惑，也不再卖关子，径直说道：
“吾之前便有提及，吾乃是造化祠之仙。”
灵州总督和缉捕卫总督对视一眼，忆起上仙出现时的第一句话，便是质问血煞门主欲杀造化祠钦定之天骄否。
显然，上仙与造化祠是从属关系。
“造化祠乃是仙庭一大道统，而如我等这般的道统，整个仙庭共有十九之数。”
“而万年之前，此数却是二十，其缺失的一，就是你们乾元界中的原始传承——武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