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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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大限将至

是夜。

是诡异、到处躲藏的夜;是无形且是俯视黑暗的万物之主。他借助被风操控的枝叶叫嚣,他运用上帝的泪水而侵蚀土地。

他狡猾,他不堪,他令人厌恶。

我猛的一个鲤鱼打滚醒来,我又再次做了那个梦!

明明这是一个梦,却又是那么真实!我总是梦到一个人他掐着我的脖子,让我感到无比窒息,每次醒来脖子上都会有那个梦中人掐我脖子的痕迹!我看不清他的样子,只记得他要我把钥匙给他,可是我根本不知道什么鬼钥匙啊!

我叫殷澄,是个刚大二的学生,说来关于我的事情你或许不会信,但这都是真实事件。

我出生之际,原本的大晴天突然涌起白雾,同时四面八方响起敲锣打鼓的声音。

甚至有人看见雾中出现一黑一白的身影,后面一群红影,时隐时现。

若不是有我奶奶坐镇,我恐怕早就被带去鬼门。

我奶奶叫王莲,是我们这一方赫赫有名的出马弟子,供奉的是位女蛟龙仙家。

我出生后,每哭一声,天空便传来震耳欲聋的雷声和破开天际的闪电,像是雷公电母在惩罚我诞生于这个世界。雷电三次后,我奶奶应声倒地,归西去了。

他们说我是鬼新娘,天生就是送给阎王爷的祭品。

也有人说我是纯阴之体,会给家里人带来厄运,会害死身边的人。

说我奶奶这是为我替天改命,一命换一命了。

我妈也难产而死,我爸疯掉后在半夜跳井随我妈去了。

他们觉得我会影响村子发展,想把扼杀在摇篮的时候,刚大学毕业的姑姑不相信鬼怪之说,我姑姑直接打了110,说村上的人发神经要杀她刚出生的小侄女,所以我才得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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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近来总是做噩梦,而且我姑姑每晚下楼都听见我房间里传来我嘀嘀咕咕的声音,她凑近一听,我像是在说什么古文符咒之类的。

可是我一点印象都没有,只记得梦中那个向我要什么钥匙的神经病。

我周五下午从学校放假路过一个小摊,上面写着“除厄运,迎喜事”,这是个算命摊。摊主是个老先生,戴着副老花镜。

我本着试试行不行的态度,刚蹲下还没伸手给他看手相。

老先生就啧了一声,说:“姑娘,天生阴命,本不该在世上,怕是有人替你改命了。”

“姑娘最近可是总做恶梦,梦到一个人向你要钥匙?可又不知何故。姑娘面堂发黑,姑娘你这是被人盯上了,恐怕活不久了。”

我激动的点头。

老先生笑盈盈的看着我:“姑娘,我可以帮你,但是会走你奶奶的老路,你奶奶要是知道了会把我打死的。”

什么!他认识我奶奶?这语气感觉和我奶奶很熟的样子啊。

那老先生像是看穿了我的想法:“当然认识啊,可是最好的朋友呢。”

“请问老先生你有什么办法帮我保命,我还想多活一点,我不怕苦不怕累,只要不违法就行。”

我是真的不想死,我的人生才真正开始不久,我还要去看看这个美丽的世界,认识更有趣的人,我不想我的生命截止于此!

老先生挑眉,抬眼盯我,“别跟我那么生疏,我叫许取志,和你奶奶是生死交。你就叫我许爷爷吧。”

我点点头,问他我该怎么办。

人总是畏惧死亡的,死亡就像是将自己拖进一个黑不见底、伸手不见五指的空间。

许爷爷将摊子收了起来,说:“你们村的后村有一座山,那座山上有位蛇仙,他性情温善,最愿助人,你去做他的出马弟子,他会护着你。但是你得一个人去,得表明你的诚心。”

他交代了我一些事情,不等我反应,许取志拎着他的包一溜烟不见影了。

按照许取志的嘱咐,我一个弱女子拎着一个猪头、两只活鸡,还有一些糕点和酒开始了,开始了我漫漫的求大仙救我之路。

我本来是打算在后村清宁村再买这些东西的,结果你猜他说什么,他对我说那位蛇仙吃不惯后村的东西必须买好带过去供奉。

妈的,我严重怀疑他们两个联合起来一起坑我,尤其是那个死老头,看见我拎着那么多东西的模样,转身叫我快去,那声音不停的抖,这不是笑什么,难不成还能是那个老头预前庆祝我旗开得胜,为我开心吗?

我叫了辆的士,人家原先不同意,后经金钱的诱惑和本美女的好话,人家才同意。

到山脚,都下午三四点,刚拔完笋的老奶们问我拿这么多东西干什么。

“奶奶,我是来供奉这山上的蛇仙的,奶奶可以告诉我,你们这里的蛇仙在哪个位置吗?”

老奶们似乎很讨厌我提这个蛇仙,听了我的话立马骂:“蛇仙?我们这里可没有什么蛇仙!只有蛇妖,专门抓人剖开身体吃内脏!小姑娘,我劝你赶紧回家,等一会儿闹出人命来了。”

其他老奶也劝我。我开始动摇了,说不定那个什么自讳是我奶奶朋友的老头和这个山上的蛇妖是一伙的,专门骗我这种人上山给蛇妖吃呢。

我谢了几声老奶,打算和老奶团一起下山回家,但我却听见有人说话的声音:

别信她们,我等你。

我问老奶团有没有听见声音,她们说没听见,其中一个老奶说是蛇妖在迷惑我,叫我千万不要上当。

那个声音又响了一遍,我停住下山脚步,转头向山看去,夕日落幕,天空染红,半个山腰印在我心里,我心里有了自己的决定和答案。

“奶奶们,你们回去吧,我想上山求仙。”

我没管老奶团在我背后的劝说,不试试又怎么会知道呢。

不知道为什么,每向山踏一步,我的心脏跳动得更剧烈,就像是找到了它心之所爱、身之所往。它在欢呼,它雀跃。

我听见山中的鸟鸣,它们在枝头与爱人讲悄悄话,天空使它们自由,整个山谷很安静,只听见它们的悄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