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39：唐人的骄傲

“陛下，审讯完毕，一共有四百零七名倭奴开口，这些是他们的供词！”

阿史那和大理寺卿卢道两个人联合上奏，将一群口供送到了李二面前。

“如何？”

“陛下，这些倭国派来的遣唐使，在选派人选的时候，倭国之主都特意交代过，不准这些倭奴对外人诉说倭国之事，否则诛三族，也是因为这个原因，这些倭奴第一日的时候，不愿意开口。”

李二打开这些审讯口供，迅速的浏览了起来，大致看完之后，挥了挥手道：“将这些供词，送一份给国师，国师最近在做什么？”

“回陛下，国师已经这几日未曾出门了，在家中欣赏歌舞。”

身旁的一名内侍迅速的将这几日陈北生的消息向着李二汇报。

李二听见之后，不由得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这位爷还真的是来度假的，明明已经发现倭国有问题了，结果陈北生却不闻不问，在家中欣赏了几日的歌舞。

“罢了，我亲自走一趟，摆驾国师府！”

国师府内，唐俭此时坐在陈北生下首的位置，欣赏着歌舞，看完之后鼓掌道：“国师府的歌姬舞姿虽然美轮美奂，但是还是差了一点意思。”

“哦？莒国公觉得差了哪一点？”

唐俭立刻起身，走到了陈北生身旁不远的地方开始低声的嘀咕着，陈北生听完之后，眉头不由得一皱道：“当真？”

“当真！”

“可是我上一次路过之时，那些胡姬身上的气味，难以忍受。”

“那些都是普通货色，胡玉楼之所以能够扬名长安，乃是因为胡玉楼内的宝玉楼，楼内几名人间绝色，舞姿乃是一绝，特别是这些胡女穿着胡裙跳着礼佛舞，妙不可言！”

唐俭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摸着自己的山羊胡下巴，眼神之中，充满着回味，这种表情陈北生之前在魏征的脸上看见过。

“果真如此！”

“国师如若不信，跟我前去一观即可！”

“走！”

陈北生没有任何的犹豫，拉着唐俭就向着门外走去，很快两人就坐上了陈北生的长城炮，向着平康坊赶去，这也是唐俭第一次乘坐汽车。

听着车内播放的音乐摇头晃脑，八月底的长安有些炙热，但是车内却异常的凉爽，唐俭好奇的摸着冷风出现的地方，细细品味。

很快车辆再一次的停靠在了胡玉楼前，现在整个长安都知道，这辆钢铁巨兽的主人，乃是从天界下凡的谪仙人，大唐国师和皇帝陛下称兄道弟的陈北生坐骑。

平康坊有传言，国师曾经胡玉楼之前停过车，但是却没有进入胡玉楼，这也造成了胡玉楼现在生意有些不太好，教坊司反而名声大振，特别是冬梅姑娘，更是有人一掷千金，只为冬梅姑娘能露个脸，但是面对千金，冬梅姑娘现在也深居简出，很少露面。

即使如此，一群人依旧是趋之若鸳，只为能见冬梅姑娘一面，看一看国师所做诗之中这位，若非群玉山头见，会向瑶池月下逢的人间绝色到底是什么模样。

这一次国师的座驾再一次的停靠在了胡玉楼之前，胡玉楼的管事看见之后，第一时间冲了出去，直接将想要围拢过去的胡姬全部踹开，冲到了座驾前面，跪在地上：“胡玉楼管事胡万，恭迎国师!”

一边说着，一边给隔壁的龟奴使眼色，示意他们立刻洒香，别人不知道，作为胡玉楼的管事胡万可是清楚的很，国师之所以未进胡玉楼，是因为这些胡姬身上的体味。

陈北生打开车门走了下去，依旧能够闻到一股味道，轻轻的皱了皱眉头，胡二看见之后，立刻起身哄走了周围看热闹的胡姬，亲自带着陈北生进入胡玉楼道：“国师，这些胡姬身上带着一些味道，但是国师请放心，我胡玉楼的绝色美人们，绝没有这些味道！”

一边说着，一边谄媚的带着陈北生踏入了胡玉楼之中。

胡玉楼名曰为楼，是因为胡玉楼的主楼是一座三层的建筑，一楼和寻常酒肆差不多，一张张饭桌散落在一个舞台周围，十几名胡姬正在台上跳着舞蹈，饭桌之上，一些大唐百姓正在推杯换盏，每张桌子上或多或少都有一些胡姬在一旁伺候着。

相比于寻常酒肆和青楼之中，这些胡姬身着十分的暴露，抹个裹胸，披个薄纱依靠在这些食客身上，偶尔被吃了一些豆腐，也都发出娇羞的笑声，说上几句半生不熟的唐话，讨好这些食客，整个一楼热闹非凡。

“怎么都是我大唐儿郎，没见胡人？”

陈北生扫了一眼胡玉楼内，入眼所见都为唐人，哪怕有些穿着寒酸，但一眼能认出这是唐人，胡玉楼没胡人，不由有几分好奇。

胡万立刻道：“国师有所不知，这胡玉楼不接待胡人，只接待我大唐百姓，这平康坊之中，几乎没有几家会接待胡人，这里岂是蛮夷所能踏足？而且我大唐女子，岂能给胡人侍酒？那岂不是落了我大唐的面子？”

“原来如此，你不是胡人？”

陈北生来唐朝是之时在史书上看到的唐朝是一个挺开放的时代，民族大融合，万国来朝，长安城内什么人都有，但是真正生活在唐朝之后，陈北生发现了，整个大唐自上而下，对于胡人充满了鄙夷。

史书上记载的唐军中有大量的胡人军队，长安城内随处可见的胡姬还有龟兹音乐，也让人觉得大唐对于胡人的态度应该是包容的，不过随着陈北生生活的时间越来越长，发现这就是扯淡。

不管开元年间如何，此时李二麾下的胡人军队，几乎多为炮灰，用于消耗敌人有生力量和士气，最后唐军出击一锤定音。

能在长安定居的都是胡人之中的贵族，但是他们在长安城内的待遇，连普通唐人百姓都不如，不得穿唐装，不得娶唐人女子等等。

而长安城内流行的胡姬还有龟兹音乐，则是因为这些东西是大唐贵族的战利品，上行下效而已，胡人要是不会这些本领，在长安很难生活下去。

“国师，我胡万乃是长安县人，这胡玉楼也是我唐人所开，要是胡人所开，我岂能在此工作，家中老父能将我的狗腿打断！”

听见国师怀疑自己的身份，胡万差一点急了跳脚，在胡万看来，贵人说自己什么都可以，哪怕羞辱自己几句，自己也会谄媚的一笑而过，贵人开心极可。

但是贵人绝对不能说自己是胡人，被认为是胡人，对于胡万来说绝对是奇耻大辱，自己可以正儿八经的长安人，绝不是那些蛮夷，也就是开口的是国师，不然胡万肯定要动手。

看了一眼胡万后，又看看楼内那些唐人食客，还有小心翼翼的伺候唐人的胡姬，陈北生不得不感慨，这才贞观十年，大唐的国力还未抵达鼎盛时期，唐朝百姓就能有如此心态。

等到大唐国力抵达巅峰，那时候唐人自豪将会到达顶峰，陈北生觉得，自己可以将唐人的这一份骄傲，永远的保持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