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式神：裂口女！
田所先生惨叫着连滚带爬地逃出奔驰轿跑，直到趴在路灯下，他才算稳住了慌乱的心神，转身直勾勾地看向自己的车。
奔驰在路灯下勾勒出的影子简直像是妖魔。
“所以考虑好了吗？”
上泉彻不知道什么时候也站在了路灯下面，伸手把自己的委托人扶起来。
“一百万円不贵，你应该庆幸我还没有出名，不然那些富豪遇到这种事情，会好几百万的请我出手。”
田所在上泉彻地帮助下站起来。
不过他双腿发软，直不起身子，于是只能弯腰撑着膝盖，仰头看着将脸隐藏在阴影中的上泉彻。
上泉彻神色淡然，温和的表面微笑下，眼中藏着着一种漠视，就那么看着田所。
仿佛下一秒田所不答应，上泉彻就会扭头走人。
“我不同意，我没有那么多的钱。”
田所咬咬牙，他心中后悔，早知道自己就不跟着过来了。
不跟过来，上泉彻也不会讹钱。
上泉彻点点头，似乎早就料到了田所的选择。
“那就只解决一个。”
田所听到这句话后，表情甚至有些惊喜。
他还以为上泉彻会直接转身走人呢。
上泉彻收回在田所身上的目光。
他虽然是临时加价，但是并不觉得自己错了。
解决一个怪谈，的确是五十万円，
这个价格并不贵，
在普通社畜平均年薪四五百万円的东京，也只是他们两个月不到的工资。
上泉彻很自私，
他从来都没有想过如同那种行侠仗义的卫道士那样，
除恶扬善义务除魔。
除灵是他的工作，也仅仅是工作。
甲方出多少钱，他就干多少事。
当上泉彻将目光再次移向奔驰轿跑时，那个抱着孩子的白衣女人已经站在了车旁边，踮着脚，以一种诡异的平衡姿态开始飘向他们。
噗——
一股腥臊味传来。
上泉彻转头看去。
田所的裤子湿了，一大片都染成了红茶的颜色，他死死地盯着白衣女人，双腿发颤。
嘭——
头顶的路灯灭了。
“啊——呃！”
田所眼前骤然一黑，人在失去照明光源后惨叫一声——戛然而止。
周围的温度像是一瞬间进入了冬天，冷得田所一个哆嗦，随后他的脖颈就受到一次重击，立马晕倒在地。
上泉彻收回手刀。
在穿越前，要是直接击打脖颈，指不定就能把人送去鬼门关，
但在柯南世界，手刀只会打昏别人，仿佛人人颈侧都有一个一键入睡的开关一样。
白衣女人也看到了这一幕，但她的智商也不允许她理解为什么人类会内讧，于是转移目标，直接向上泉彻这个醒着的人飘来。
“呵。”
上泉彻嘴角上扬，手中出现了一张小纸片人。
白衣女人抱着孩子，看不清脸，但是能够看清两人的眼中就只有眼白，惨白得令人发毛。
上泉彻却只是说了一声：
“小裂。”
上泉彻上扬的嘴角很自然的裂开，从嘴角一直裂到耳根，露出鲜红的牙床和森白的牙齿，他舔了舔嘴唇，像是希斯莱杰版的小丑。
怪谈……
白衣女人在上泉彻身上同样感受到了怪谈的气息，停在了原地，她怀中的孩子也傻呆呆地看着面前裂口女附体的上泉彻。
怎么一下子从人类变成怪谈了？
白衣女人停下了，可上泉彻没有停，上去就是一拳打向白衣女人的左脸。
“咔……”
裂口女式神附体下的上泉彻力量没有增强多少，但是速度明显快了不少——所以这一拳又快又准，直接把白衣女人的左脸颊打的变形，发出一声骨裂。
在同等作用的力量下，把别人打的骨裂，自己也会骨裂。
但当上泉彻略微活动了一下手指关节，发出爆豆般的响声后，刚才一拳下去错位的关节就已经恢复了原状。
怪谈附体下，
上泉彻的恢复能力要比普通人要强。
“成为我的式神。”
上泉彻温和地伸出了手，和善地问白衣女人和她怀中的孩子。
白衣女人拒绝了，她把怀中的孩子尖叫着抛向上泉彻，小屁孩用指甲在上泉彻的脸上划出几道血痕，白衣女人也跟着尖叫着用双手去掐上泉彻脖子。
鬼哭狼嚎！
上泉彻只是一甩头，就把那个挂在脸上如同抱脸虫般的孩子甩飞，同时用手臂挡住白衣女人的指甲攻击，一脚踹向她的膝盖。
“咔嚓——”
白衣女人的左膝反方向九十度弯曲，一下子失去平衡，瘫倒在了地上。
上泉彻摸了摸脸上的血痕，下一秒就只剩下了红印。
“冥顽不灵。”
上泉彻扫视一眼瘫倒的白衣女人，再次询问：“选择成为我的式神，还是反抗？”
如果白衣女人的智商和裂口女一样高，就该知道，上泉彻以人类之躯能够攻击到怪谈，本身就是一种‘怪谈’了。
可白衣女人的膝盖以一种诡异的方式复原，尖叫着再次冲向上泉彻。
“我好看吗？”
上泉彻突然朝着白衣女人问一个毫不相干的问题。
“嚓——”
剪刀一把剪断了什么东西的声音响起。
白衣女人的下半身失去力量迅速跪倒，但上半身却因为惯性冲天而起，再重重的落在上泉彻面前。
腰斩！
“反抗的结果就是死亡。”
上泉彻看着正在蠕动，想要恢复躯体的白衣女人，冷漠地抬起脚，一脚踩爆她的头。
随着‘噗’的一声，白衣女人化为一团灰雾炸开，却没有一点血腥的场景。
上泉彻伸手往虚空一抓，就从刚才白衣女人炸开的地方凭空抓出几块灰白的烟气。
如烟如絮。
烟气的具体学名，上泉彻这个半路出家的除灵师并不知道，
但是他知道这是一种人类和怪谈死亡后，都会遗留下来的精华。
在穿越前，上泉彻是从来没有见过的，反倒是穿越到柯南世界后，经常见到。
死人好像都会出产这种东西。
对于上泉彻来说，这种烟气妙用多多，最直接的就是喂养给怪谈，培养其实力。
怪谈之间也是有等级差距的，裂口女式神附体下的上泉彻可以这么轻易地杀死白衣女人，就是因为裂口女比白衣女人强大。
“所以我好看吗？”
上泉彻抬头。
面前站了一个年轻的女人，一头乌黑柔顺的长发披散在肩膀上，大红色的长风衣包裹着高挑身体的曲线，下半张小巧的脸戴着白色口罩，眉眼精致好看……
如果，
忽略她手里拿着的巨大剪刀的话，
裂口女还挺像正常人的。
“好看。”
上泉彻微微一笑。
他可没有忘了，刚才就是裂口女用手上巨大的剪刀对白衣女人进行腰斩的。
上泉彻晃了晃手中的灰白烟气。
裂口女眼神变得热烈和渴求，她摘下了口罩，嘴角的裂口一直延伸到耳根，“现在呢？我好看吗？”
上泉彻有点无语，他深吸一口气，摸了摸自己的的复原的脸颊，“好看。”
裂口女笑的很开心。
上泉彻丢了一缕烟气给裂口女。
嘭——
裂口女消失不见，一张小纸人出现在上泉彻手中。
小纸人就是裂口女的样子，栩栩如生，吸收完烟气后，更显得妖冶。
“我始终能够控制她，也不怕她不听命令。怪谈强大，就是等于我强大。”上泉彻收起纸片人。
解决完白衣女人后，上泉彻来到田所先生的身边。
上泉彻刚想扶起这位委托人，却又记起刚才他流了一裤子的红茶，于是改为用脚踢了踢他的脸，“起来了，已经解决了。”
田所迷迷糊糊地站起来，看到面前的上泉彻一个激灵，待到他看到四周果然真的没有白衣女人后，惊喜朝上泉彻鞠躬，“上泉侦探，这次真是麻烦了！”
上泉彻嫌弃地离远了一点田所，向他摆了摆手，“钱货两清，不存在麻烦不麻烦。”
田所这才发现自己尿了裤子，老脸一红，嗨了一声，再次鞠躬，随后想要上车离开。
“田所先生。”
上泉彻忽然叫住了田所，目光在他脖子上停留了一瞬。
田所身形一顿，随后转头看见上泉彻晃了晃手中的一根红棉线织成的手环。
“护身符要吗？五万一串，能够保护你一段时间的安全。”
“不必了。”
田所表面再次鞠躬致谢，实则内心已经开始抱怨起了上泉彻。
先是加钱想要讹我，现在又在这里推销自己的除灵产品，
这和寺庙里面那些光头和尚有什么区别？
“好吧。”
上泉彻收起红棉线编成的手串，留意了一眼田所的脖颈，随后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的那样，双手插兜离开。
田所回到了车上，也没有把安全带系上，他摸了摸脖颈，那里有些不舒服，感觉像是上泉彻刚才击昏他的手笔。
“该死的，明天就去报纸上举报这个无良侦探，哪有这样坑委托人钱的啊。”
奔驰轿跑发动，
从米花町开向下北泽。
橘黄路灯下，奔驰的影子像是穿梭光暗之间的名驹。
田所手握方向盘，再次摸了摸自己的脖颈，那里自从上车之后就一直不舒服。
这样田所对上泉彻的不满再次加深了几分。
“真是……呃。”
田所的喉咙发出咒骂变成了一声呜咽，他脸色一下子苍白起来，豆大的汗珠从脸上滚落，眼睛死死盯着车内后视镜。
后视镜里，
一个半大的孩子正骑在他的脖颈上。
或许是感受到田所的僵硬，
骑在脖颈上的孩子，
也同样看向后视镜。
两人对视，
小孩对着镜子里惊恐的田所，
微微一笑，
伸出双手捂住了田所的眼睛。
“嘻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