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贪心的母子
迟非晚刚从浴室走出来,就被靳年年用一条厚重的冬季围巾给包了起来。
“你干什么呢!”迟非晚被勒得喘不上气,透出来的声音也闷闷的,语气颇为烦躁。
“你还问我干什么?你现在可是大明星了,出门要是被人认出来,我可不陪着你逃命。”靳年年恶狠狠地将墨镜戳到迟非晚脸上。
迟非晚不敢再抵抗,只敢嘀嘀咕咕:“哪就有那么夸张?”
靳年年给她戴上口罩暗示她闭嘴:“哎呦我的好姐姐,以你这姿色,就算是以前走在路上也会惹人频频回头,更何况现在是非常时期,总会有人能认出你来,到时候人家一叫一喊,咱俩就抱头鼠窜,再被人拍下来发网上,你不嫌丢人?”
听到靳年年夸她漂亮,迟非晚自觉闭麦,被口罩挡住的嘴巴情不自禁地翘到了天上。
全副武装完毕,二人相拥准备出门。
“砰砰砰”,一阵急促的锤门声打断了二人的步伐,随后传来刘佩语调高昂的谩骂:“迟非晚你这个小贱货......”
要不说靳年年是个合格的闺蜜呢,刘佩那一嗓子还没嚎完,她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打开了门,猛地把刘佩拉了进来,又飞快地甩上了门。
只留下走廊一个男人大声唾骂:“1606的一大早干嘛呢?两次了,还让不让人睡觉了?有没有素质啊你们?”然后就是“哐”的一声门框与铁门剧烈碰撞的声音。
刘佩本来就没什么素质,她才不管现在是周末的大清早,提起嗓子就嚷了起来:“好你个小贱货,背着我儿子出去勾搭野男人了是吧?”
说着就上手要去扯迟非晚身上那一套严密的装备。
迟非晚被靳年年这么一打扮,行动尤为笨拙,刘佩在她面前张牙舞爪,她只能用手去挡。
靳年年眼见局势不利,上来拉扯,三人乱作一团,打掉了迟非晚的墨镜。
镜腿划过眼睛,一阵刺痛,迟非晚本就让刘佩吼得不耐烦,现在更是怒火中烧,她仰头怒吼,尖锐的声音刺破了在场另外二人的耳膜:“啊!泼妇!”
刘佩虽然经常以“年纪大了”为由威胁迟非晚,没想到吵起架来却耳聪目明,听见迟非晚骂自己泼妇,卷起袖子扬起手臂就要赏她一耳光:“没大没小的东西!”
胸中郁闷难抒的迟非晚化愤怒为力量,狠狠推了一把刘佩,后者站立不稳,跌坐在地上,扯着嗓子就哭了起来。
“不要脸的东西,枉我儿子对你那么好,你却背着他出去抛头露面,干些见不得人的勾当,你这和出去卖有什么区别?”
靳年年是第一次见识到刘佩的蛮横无理,站在一边束手无措,想要帮自己的好闺蜜解释:“阿姨,事情真不是你想的那样......”
“别理她,”迟非晚环抱双臂,居高临下地看着刘佩,一脸厌恶,“她就那样。”
刘佩却不听解释,指着靳年年开始信口雌黄:“我说她怎么突然变了个样,从前对我百依百顺,现在目无尊长,像个疯子,肯定是你在背地里挑唆的。”
刘佩说着,从地上爬起来,冲过去要打靳年年。
自己的闺蜜怎么能平白无故因为她挨顿打?
迟非晚一个箭步冲上前,狠狠揪住刘佩的头发:“你再发癫,我就把我和你儿子的婚事公之于众。”
“你还敢提我儿子?”刘佩扯出被迟非晚攥住的头发,掏出了手机,“我现在就给我儿子打电话,让他看清你的真面目,解除婚约!”
迟非晚就猜到她会这样,轻飘飘地吐出一句:“请便。”
“嘟......嘟......”通话声响起,接着是顾嘉临冰冷的声音从机械里传来。
“喂,晚晚。”
“嗯。”迟非晚从鼻子里哼了一声。
“晚晚,打赏你的人,真的是历青川吗?”顾嘉临居然只关心幕后之人。
“我怎么会知道?”迟非晚没好气地回答。
“你这死丫头,跟我儿子说话态度好点儿。”刘佩伸出一根手指在迟非晚头上猛戳了两下。
迟非晚打掉刘佩的手,烦躁地叫了起来:“你这死老太婆,到底想要怎样啊?”
每次跟他们母子见面准没好事,迟非晚真想给从前的自己几个大耳光,要招惹这两个瘟神。
“妈!”电话里的顾嘉临扬声制止刘佩,“你不要打断我和晚晚说话。”
刘佩悻悻收回手。
迟非晚不依不饶:“听见了吗?你儿子也烦你呢!”
“晚晚!”为了避免新一轮战争的爆发,电话里的顾嘉临急忙叫住迟非晚。
然后用一种商量试探的语气说道:“如果历青川真的看上了你,你可以做他的情人吗?你放心,就算他不要你了,我也愿意娶你。”
“什么!”在场三人全部惊声尖叫了起来。
“哎呦我的好儿子,你怎么能自己给自己戴绿帽啊!”刘佩痛心疾首,她还以为自己的儿子打算放手让迟非晚去追寻更好的生活,自己心甘情愿做那个接盘侠。
靳年年纳闷地把迟非晚拉到一旁,小声议论:“你这个未婚夫怎么回事啊晚晚?你不是说她最爱你了吗?哪有男人能将自己心爱的女人拱手让人的,还是名不正言不顺的情人,说得好像他多伟大一样,奇奇怪怪的。”
迟非晚怒火中烧,她倒是不在意顾嘉临爱不爱她,她气愤的是这个男人居然要她自我牺牲去做别人的情人?
这个历青川,一定是他触不可及却又掌握海量资源的大佬。
果然,顾嘉临像下定了决心,语气坚定地开口:“晚晚,我知道你一时无法接受,但你知道吗?这个历青川是京圈大佬,只要能和他攀上关系,能演上他投资的戏,我以后就再也不愁京圈的资源了。”
顾嘉临说着,倒像是委屈极了,语气哽咽:“晚晚,你是知道的,我现在转型艰难,没有拿得出手的作品,京圈大佬看不上我,如果30岁之前我还不能从偶像成功转型,那我很有可能就此沦为二线,然后一蹶不振了。”
靳年年摇了摇迟非晚的手臂,后者回了她一个安心的眼神。
“晚晚!”
顾嘉临显然难以忍受迟非晚长久的沉默,开始了他自以为是的道德绑架:“我也是为了我们的将来啊!”
“你现在没有工作,是我在养你,如果连我也没工作了,那我们一家三口去喝西北风吗?为了这个家庭能维持下去,你无论如何也要付出!”
“哼,”迟非晚一声冷哼,语气讥讽,“你要是用现在这段戏去试镜,还会愁拿不到资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