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天道的变数
这个珠子应该是个法宝，可能会有其它用途。
于是陆长生先把它收入自己怀里，等以后有空再研究。
看了一下凌乱不堪的大殿，他思绪万千。
今天这些事发出的太过突然，他到现在都觉得恍如做梦。
陆长生甚至有一种说不出的疲惫感。
回到五庄观的时候，他独自去找了镇元子。
“灵米带回来了？”
“是的，师父，刚才我已经送到五香斋了。”陆长生恭敬的说道。
这时镇元子忽然眉头一皱，“长生，你身上有血腥之气，这是怎么回事？还有柳如眉怎么没跟你一起回来？”
“师父，这件事我不知该怎么说。”
镇元子站起来，拂尘换到右手，面目威严道：“你就一五一十的说来，不要隐瞒，不要遗漏，为师自有判断。”
陆长生拳头紧握，随后缓缓又松开。
他想起了青云道人的警告，但他还是选择相信自己的师父。
于是把在雀嘴镇青云观发生的事，全部都说了出来。
听完后，镇元子沉吟良久。
随后转过身，看着陆长生的眼睛一字一句道：“长生，你相信为师吗？”
“弟子自然相信。”不过陆长生却悄然的低下头去。
“好，那我今天就带你去个地方。”
出了道门，陆长生跟着镇元子，两人径入后边而去。
过了回廊，镇元子推开两扇木门。
陆长生抬头一看，是一座非常大的花园。
里面朱栏宝槛，曲砌峰山。
两侧绿柳弯弯，翠竹斗碧，遍地开满五颜六色的奇花异草。
出了花园。
又见一层木门，推开后看去，却是一座果园。
布种着四时果蔬，那葡萄大如鸡蛋，西瓜粗如水桶，榴莲形如小山。
走过果园，又见一层铁门。
这层铁门却是极为不同，门前设置着一个特殊的阵法，远远就能感受到一种强大的气息。
陆长生已经大致猜到这里是什么地方。
只见镇元子停了阵法，那铁门也被缓缓打开。
一阵沉闷的吱呀声传来，空气中传来生锈发霉的气味，这扇铁门似乎许久都没打开过了。
“进来吧！”
镇元子等陆长生进去后，又重新把铁门关了起来。
看到里面的景色后，陆长生却完全呆住了，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如脚下长了钉子。
里面并不是想象中的奇花布锦，生机盎然。
而是一种说不出的荒芜和枯凉。
正中间有棵千尺高的参天巨树，根干有七八丈宽。
然而并不是青枝馥郁，绿叶阴森。
那干瘪的芭蕉叶枯黄蓬松，仿佛碰一下就要掉落。
稀松的枝干上，露出一个个人参果。
果子与三朝未满的小孩相似，四肢俱全，五官咸备，只是现在都面黄肌瘦，状如营养不良。
“师父，这人参果树怎么成这样了？”陆长生不敢相信道。
镇元子叹了口气，“二十年前，你从人参果树上掉落，这人参果树便逐渐失去了生机。”
“难道是我的原因？”陆长生脸上有些许愧疚。
镇元子摇摇头，“这是天道，万事万物皆不可阻挡，即使你不诞生，也会有其它的人参果化为‘王长生’、‘张长生’，最后的结果也都是如此。”
“难道天道就不可以改变吗？”陆长生不解道。
“天道可以推演，但结果都会指向同一个结局，如今却出了一个变数，或许不久的将来，三界内会刮起一阵腥风血雨，不过一个变数并不足以改变天道。”
陆长生听得云里雾里，似懂非懂的问道：“那难道多个变数就可以改变天道吗？”
“或许可以，但是天道不可违，若是同时出现两个变数，其中一个变数便会遭到三界的抹杀，不管是主动还是被动，都会遭到天道维序者的追捕，直至只剩下一个变数。”
“天道维序者又是谁？”
“天道维序者可以是一个人，也可以是一群人，甚至也可以不是人，佛、道、儒，只要变数脱离了天道，自会有对付它的人。”
陆长生听得更加迷糊了，“师父说不久的将来会出现一个变数，那还会出现第二个变数吗？”
镇元子似笑非笑的地看了陆长生一眼，“变数底下又有劫数，变数只有一个，圣人都能推演出来，但劫数可以有无数个，圣人也不能完全推演出来，因为劫数极难成为变数。”
“也就是说，劫数只有成为了变数，才算得真正的变数。”
镇元子点点头，“你理解的也没错，其实你也是一个劫数。”
“啊，我也是吗？”陆长生惊讶的长大了嘴巴。
“没错，不过你也不用担心，想成为真正的变数是非常困难的，为师赠予你的金丝缕玉衣你有一直穿着吧？”
陆长生点点头，这金丝缕玉衣也是一件法宝，他从出生就一直穿着，不仅能大能小，还能抵挡一些法器，法术的攻击。
“这金丝缕玉衣并不是只给你防身用的，他可以隔绝你的元神气息，只要你不脱下这件衣服，任何人探不得你的真身，即使照妖镜都照不出来。”
陆长生有点懂了，怪不得自己看上去与普通人类没有区别，原来是这件金丝缕玉衣的原因。
“只要别人探不得你的真身，没人可推演你的劫数，你自然也不会成为变数。”镇元子解释道。
“谢谢师父。”陆长生跪在地上感激道。
“好了，你起来吧，既然你已经了解自己的身世，接下来就在这里修炼吧。你与人参果树本就同根同源，或许这里可以让你的修炼速度更快。”
陆长生连连称是。
“我去出后外面会重新开启阵法，有事用玉符传讯与我，千万不可独自闯出来。”镇元子嘱咐道。
陆长生马上点头答应。
看着镇元子走出人参果园，缓缓关上铁门后，陆长生走到了人参果树下。
这个树根极为粗壮，恐怕要十几个人才围得起来。
他把手轻轻靠在树干上。
立马有一种奇特的暖流流遍全身。
这是一种回归母亲怀抱的感觉，温馨而祥和。
他的脑海里忽地多了一段特殊的记忆，从指甲般大小的青涩小果，经过岁月的流逝，变成一个二尺长的青色大果。
那大果发出银铃般的笑声，在风中摇曳，直至最后呱呱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