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报信
小道内,徐家兄弟歪七扭八地躺在地上,华美锦服染上灰泥污渍,脏乱不堪。
若不是能看见胸膛起伏,许清还以为死了呢。
边上赖大放下背篼,老老实实的和他兄弟赖二一起靠墙站着,垂着个脑袋,像个犯错的小学生。
赖大悄咪咪的看了赖二一眼,心道:“老二怎么看着这么熟练呢?”
知弟莫若兄,想着之前赖二的奇怪表现,赖大心里一跳:“该不会是……,操,连我这亲哥也出卖,狗东西。”
许清不知道赖大心里所想,知道了也不在乎,他看着徐家兄弟,一人狠踢了一脚,喝道:
“起来。”
徐文衍被踢痛哼一声,慢慢扶着墙,踉跄的站起。
徐文郅依旧缩成一团,许清也懒得理会他,有一个能回话的就行了,至于是谁,不重要。
这时,徐文衍说话了,“你是谁,为什么要攻击我们?”
因为门牙被打掉的原因,徐文衍说话有些漏风,好在许清也听得明白,不然还得换个人来回话。
听闻徐文衍倒打一耙的言语,许清冷笑一声,也不管他是真的不知道,还是假的不知道,而是反问道:
“我是谁?你找人来跟踪我,还问我是谁?”
虽然没有正面回答,但以侧面说明,徐文衍显然是知道许清是谁的,他怨毒的瞪着许清,怨恨地说:
“许清,别以为你戴个面具,我就不知道你是许清,你敢打我们兄弟,你等着,我爹是不会放过你的!”
对这种看不清形势的蠢货,许清从来不浪费口舌,比起道理,他还是喜欢物理的方式,让这种白痴知道什么叫“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许清毫无迟疑,对着徐文衍瘦长的脸就是左右两耳光,势大力沉,打的徐文衍眼冒金星。
“你敢打我,你知道我爹是谁吗?啊!!”
“我爹是仙坊的管事!”
徐文衍耳朵嗡嗡作响,不敢置信,居然有人敢打他,他爹可是仙坊里的管事。
平日里,街坊邻居哪个不是客客气气,一个不知道哪个山沟沟地方家族出身的小修士,居然敢打仙坊里的本地住户,真是翻了天了。
“果然是那个徐管事,教出个这样的儿子,笑死人了。”
许清都被徐文衍逗笑了,这样的小丑,他前世也只在新闻上见过,没想到穿越了,还能见到这样的极品。
许清上去就一顿劈头盖脸的暴打,硬生生将徐文衍打趴在地上,好叫他知道什么叫“拳头大的是老大”以及什么叫“西西物质魏俊杰。”
“别打了,别打了,我服了。”没一会,徐文衍就带着哭腔求饶,他本以为自己会像英雄那样,坚贞不屈,但毒打真的太疼了,他徐文衍实在撑不下去。
徐文衍求饶后,许清依旧再多打了一会,好彻底摧毁徐文衍所有的抵抗意志。
过了片刻,许清将徐文衍提溜起来,喝问道:“说,为什么要找人跟踪我?”
徐文衍被打得鼻青脸肿,他畏惧地看着许清,闷声道:“昨天中午,爹回来吃饭,很生气,说你目中无人,侮辱了他。”
面具下,许清面无表情,这徐管事真是可笑,想算计自己,被识破,就说自己目中无人,侮辱了他,呵呵。
“我就想找到你,报复你一下,给爹出出气。”
说道这,徐文衍眼光闪烁,有些躲闪,明显还有隐瞒。
于是许清又是一巴掌扇去,喝斥道:“还敢隐瞒,继续说。”
挨了一巴掌后,徐文衍不敢再隐瞒,他感觉许清眼睛似能鉴谎一样,老老实实说:
“爹说你是个傻子,几句话就让你掏巨款租豪华洞府,我就,我就想着能不能在你这搞点灵石花花…。”
“就这些?”许清问道。声音无喜无怒,那些蠢事是原主干的,关他许清什么事,骂也是骂的原主。
“就这些。”
徐文衍有些讶异,他还以为许清要恼羞成怒殴打他呢。
许清:“那你说说,你想怎么报复我?”
徐文衍指了指放到一边的背篼说:
“那里面有一罐粪汁,还有一个包好的蜂巢,我是想着找到你的住所,趁你不在时,泼上粪汁,放入马蜂窝,让马蜂蛰你。”
许清将背篼提过来,果然是一个瓦罐,一个大布包,布包里还有嗡嗡声。
搞了半天只是一群不良少年恶搞。
许清不自觉摩擦光滑的下巴,这些小子应该不是自己劫气的来源。
那到底是什么呢?
许清想了一会,没有个头绪,先暂时放置一边,现在要紧的是怎么处理这帮小子。
许清不是不讲理的,既然这徐家兄弟不是奔着他命来的,那许清自然也不会要了他们的小命,只是死罪可免,活罪难饶,自己该怎么惩处呢?
一时间,许清陷入了沉默,徐文衍即便浑身上下没有一处不痛,也不敢出声,生怕惹来许清的注意。
赖家兄弟更是大气都不敢出,刚刚许清暴打徐文衍时,赖家兄弟看的心惊肉跳,就怕许清打顺手了,连他们一块打,特别是赖二,已经消肿止痛的脸似乎又开始幻痛起来。
整个小道里都一片寂静,只有轻风吹拂过耳朵的声音。
过了片刻,许清微微抬头,眼眸灵动,熠熠生辉,他想到了一个办法,说不定能敲一笔出来。
他悄悄从储物袋里摸出一枚小巧精致的玉蝉,这是听音蝉,一种连法器都算不上的小玩意,通体由整块灵玉雕刻而成,栩栩如生。
这小玩意有个功能,就是能将声音清晰流畅的录下来。
原主喜欢听曲,便有人送了这个给他。
如今正好派上用场。
“你把之前说的想对付我话,全部再重复一遍。”
许清忽然出声,打破了寂静。
“啊?”徐文衍有些懵,然后转念就反过来了,这许清是怀疑他之前说的有假话,现在又让他重复一遍来确认真伪。
瞬间,徐文衍自觉人格受到了侮辱,他很想大声斥责许清“我徐文衍是学过诗书的读书人,不是那种说谎的下三滥小人。”
但许清只是一眼,就让他偃旗息鼓,闷声应是。
许清在袖里,悄然将听音蝉启动,徐文衍丝毫不知,过了片刻,徐文衍将事情的来龙去脉重复一遍说完后,许清将听音蝉关上。
从袖里拿出来一看,玉蝉眼睛亮着微弱红光。
成了。
这番动作许清并未遮掩,大大方方的展示着,徐文衍也看到了,不知为何,他心里忽然有些不安。
许清对赖大招了招手,赖大迟疑着走过来。
“你去把徐家兄弟的爹叫过来。”
“啊,可是我不认识他啊,他也没见过我,不会信我的。”
赖大吞吞吐吐的说,他就是不想去,看着徐家兄弟的惨样,已经可以预见他家大人会如何暴怒了,他实在不想去摸老虎屁股。
现在赖大已经完全没有了之前的“雄心壮志”,他现在只想自己的爹赶紧回来,带他们兄弟跑路去世俗,徐家兄弟的大人收拾不了许清这个修士,还收拾不了他们两个凡人吗。
赖大说的也是,许清便从徐文衍腰上扯下一块普通玉佩,上面刻着衍字,然后扔给赖大说:
“去灵府堂,租售处找徐管事,说,嗯……”许清略微沉吟,肯定不能说你儿子在我手里这些话,不然必定引起警惕,说不定还会叫执法堂的人来。
许清眼睛一转,瞟到了背篼,笑道:“就说,他儿子在我住处泼粪汁,被我当场抓住,叫他赶紧过来。”
然后许清又警告赖大:“你别想着跑,你弟弟在我手上,你跑不了。”
赖大脸色难看,像活吞了苍蝇,不情不愿的去了。
而一边靠墙站着的徐文衍先是神情一松,接着又脸色难看,心情沉重,“爹要来了,完了,晚上还得挨打。”
然后徐文衍又怨毒,隐晦的看了低头的赖二一眼,“狗东西,害我被一顿毒打,给我等着!”
“还有你,许清,我爹马上就来了,待会让我爹打断你全身骨头,废了你的修为,做成人彘,叫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徐文衍在心中大声怒吼。
……
另一边,赖大慢腾腾的向灵府堂走去,好歹他也是在仙坊长大的,灵府堂的位置还是知道的。
一路上,赖大一直都在唉声叹气,不知道要怎么说才能让自家兄弟撇清关系,但就算徐文衍他爹不迁怒他们,依他对徐文衍的了解,等徐文衍缓过来后,肯定要收拾他们兄弟。
希望这个徐管事是个心善的,他实在害怕被他们迁怒,到时候还不知道有没有命在。
“爹啊,你快回来吧。”赖大第一次在心里诚心祈祷自己老爹早日返回。
就这样,赖大一路祈祷来到灵府堂,看着敞开的宽大门扉,赖大心里虚的厉害,一种无言的恐惧紧紧扼住了他,不由得双腿打颤发软。
赖大一直站在门外,脑海中各种念头交战,一个念头说“还是自己逃吧,那个许清不会杀老二的”。
一个念头则不停反驳,要他坚定自己。
就这样,赖大不知该如何是好,一直僵在门外。
不知过了多久,一个灰衣仆役从里面走出来,是个修士,看着赖大傻站在那里,大声呵斥:
“你个凡人在那杵着干什么呢,找死是吧,赶紧滚。”
人已经走到跟前了,赖大传话的念头终于占了上风。
赖大口干舌燥,结结巴巴的说:“我是来找徐管事的,他儿子有话传给他。”
其实赖大是想说许清抓了他儿子,要传话给他,但赖大太紧张了,就说错了话。
仆役将信将疑,想了想觉得这人不像是个找死的,于是说“你在这等着,我去找徐管事过来。”
没过多久,徐管事就大步出来,看着赖大粗布麻衣,忍不住皱眉:“谁让你来的?”
赖大慌忙举起刻有衍字的玉佩,徐管事眼神一凝,三步作两步的带着风走过来,一把拿过玉佩,仔细一看,果然是自己儿子的玉佩,眉头皱成一团,诘问:
“出了什么事,衍儿让你把玉佩拿过来。”
赖大战战兢兢的道:“两位公子想用粪水泼一个修士的住处,被修士当场抓住了。”
“什么。”徐管事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但赖大又重复了一遍,瞬间,徐管事血气上涌,一张白净胖脸涨的通红。
自己的亲儿子和视为己出的的亲侄儿,居然去泼粪水,还被人当场抓住。
“这两个孽畜,竟做这种下三滥之事,我的脸都让他们丢光了!”
“快带我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