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宇宙的病毒
盖茨的话让苏宇有些摸不着头脑。
“病毒？这怎么还和病毒扯上关系了？”
盖茨笑了笑：“您先别着急，我刚刚查看艾琳娜的记忆时，发现您好像失忆了。既然这样的话，那我就跟您慢慢说。”
“那行......哦对了，你先站起来说吧。”
“是。”
盖茨站起身，从最初发现【同化症】开始讲起，一直说到前往【吉利斯】星系。
这段并不是重点，盖茨说的很简略，基本情况也跟数据库中所记录的差不多。
再往后，就是苏宇没听说过全新版本了。
“......当时那些士兵其实并没有顺利完成【吉利斯】的肃清任务，因为他们接到的情报有误，这里并不只有敌人的小部队，而是驻扎着克拉斯尔联合王国的正规军。”
“因此，统帅部调集重兵，对这里进行了合围。为了尽快搞清楚【同化症】究竟是怎么回事，我申请作为军医，随军出征。”
“战斗一开始，我们就夺取了进出【吉利斯】星系的门户，一切都很顺利。再加上常年对克拉斯尔联合王国作战，屡战屡胜，打到现在，大家就有点不以为意了，谁也没发现这是一个陷阱。”
“等到大部队全部进入【吉利斯】星系之后，他们那个邪恶仪式就开始了。没错，就在那个祭祀厅里，那些鸟人的尸骨就是那场祭祀的遗留。”
“这场突如其来的仪式让帝国军队损失惨重，好在您和几位将军临危不乱，率领绝大部分部队突围了出去，但一线作战部队和斥候就没这么幸运了。当然了，其中也包括我。”
“这些鸟人们将我们作为礼物，献给了他们所信仰的那个人。”
“那个人取走了我们的血肉，用血晶改变了帝国飞升者的相貌，让他们完全异变成了鸟人；同时，又将普通舰船驾驶员的灵魂抽出，直接融合进了战舰的舰载计算机里。整个过程极其痛苦，完成融合之后，更是会变成一种长时间的折磨，这也可以算得上是一种变相的奴役吧。”
苏宇的眉头顿时紧皱起来。
“等一下，我之前就在纳闷，如果那些战舰都是由星舰师控制的，为什么在星舰师死亡之后，它们还可以继续作战，难道说......”
盖茨点了点头：“您猜的没错，这些灵魂被抽取的驾驶员是幸运的，因为他们的灵魂并没有被污染。而像我们这些飞升者，被血晶污染，连带着灵魂也产生了异变，会变得暴虐、弑杀，将除了【薛帕德】鸟人以外的所有种族都当做敌人。”
“因为星舰师在对舰船有绝对的控制力，战士们被疯狂的星舰师们压制着，不得不听从他们的指令。不过他们也依然可以凭借意志力，做出一些小小的反抗。”
苏宇想到了隐轰队和拦截舰的出现的顺序问题，以及【猎杀者】舰队的集火效率问题，脸色阴沉如水，连续做了好几个深呼吸，这才平静下来。
“对了，你刚刚说你也是飞升者，为什么你看上去没事？”
“因为我是秘术师，再加上灵魂这个东西本来就是守护者帝国的拿手好戏，在发现不对劲的时候，我就立刻故意错误操作随身携带的医疗仪器，把灵魂一分为二，将保存有重要记忆的灵魂隐藏并保护了起来。”
说到这里，盖茨也露出了后怕的模样：“撕裂灵魂的痛苦用语言真的无法描述，我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熬过来的。万幸，那帮脑子里塞满羽毛的鸟人没有发现我的异常，要不然我刚刚也不可能给您报信，您现在恐怕也已经撤退了。”
苏宇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原来刚刚是你在说话？”
盖茨点了点头：“在分裂灵魂之前，我看到了他们用血晶干的事情，所以就偷了一块出来，并用紧急联络手段释放了出去。不过那个时候我已经有些神志不清，最后也没确定那块血晶究竟有没有送出去。”
又解开了一个谜团，苏宇却不是很高兴，摇着头叹了口气：“我找到了你丢出去的那块血晶，但我估计血晶里的信息被敌人动了手脚，采用了一种新的加密方式，而且迟了足足三千年才被人发现。”
“是么，可惜了。”
盖茨的声音出乎预料的平静，苏宇有些惊讶：“我以为你会更懊恼一点。”
“事情已经过去三万多年了，懊恼又有什么用呢？而且看到艾琳娜现在的记忆，这些该死的鸟人们也已经退出历史舞台了，结果是一样的。”
“你倒是豁达......继续说吧。”
盖茨再次陷入到了回忆中：“祭祀结束后，整个【吉利斯】星系进入了一种很奇怪的状态，无法出入，好像整个星系已经不在正常的宇宙空间里了。”
“在这段被封锁的时间里，您刚刚看到的站在最上面的那九个鸟人，依然在进行着血晶的研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我也搞明白了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您应该知道守护者帝国的【信息-物质】两态的转化技术，其实它在原理上是类似的东西，在物质态下，它是一种看起来毫不起眼的水晶。在经过特殊处理后，可以让血晶内部携带某种‘信息’。”
“其实整个宇宙中的所有东西都可以看做是‘信息’的具现，在更高的维度里，我们全部都是一连串的‘信息编码’，只不过在这个维度的我们根本不可能做到修改这些‘信息编码’。”
“但血晶却可以帮助我们做到这一点。”
“当血晶转化为信息态，其内部携带的、经过加工的‘信息’就会注入到目标的信息编码中，进而改变某个人或物在物质态中的表现。”
“换句话说，血晶本身其实是没有什么作用的，它只是相当于一个支持导入的工具，而被人为编译并加入的‘信息’，才是导致变化发生的元凶，就像是某种病毒一样。”
“这些鸟人们也给这种信息起了个很形象的名字：信息基因。”
“在听他们聊天的时候，我才得知，当年【薛帕德】鸟人们就是通过制造一种带有成品血晶弹头的各种型号的子弹，将血晶神不知鬼不觉的注入到我们士兵的体内，这才造成了【同化症】的蔓延。”
“这就是当年的真相以及血晶的作用机理，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