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五元剑指
阴冷、邪恶……
周清盯着这四人,只觉得仿佛四只从阴暗走出来的恶鬼,令人不自禁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狗贼,便是你们灭了我吴氏一族,拿命来吧。”
伴着一声怒吼,一名中年男子纵身飞起,一掌拍出,笼罩住五人。
刹那间,虚空寒气凝聚,化为一道三米多长冰蓝色巨掌。
巨掌中,寒气翻涌,隐隐闪烁着着冰蓝色雷光,恐怖的寒意令方圆数百米内如坠入寒冬腊月。
“天霜灵掌,上品法术。”
周清眼睛微亮,出手之人,赫然是一位归元境的修士。看其真元磅礴如海潮,雄厚至极,显然修为已达到了归元境巅峰之境。
“吴家主,好样的,拍死这狗贼。”
人群中,叫好声一片。
周清记得此人,不久前张真一为他介绍过,吴郡吴应杰。
吴家是名门大族,族中不乏第五境的大修士。
叛军围困吴郡七日,破城之后,鲜血洗城。
吴氏满门遭到屠杀,只有少部分族人逃了出来,如今便在顺天城中避祸。
吴杰便是其一,因为他修为威望最大,被选为家主,暂时统领吴氏。
此时瞧见白昼,可谓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什么朝堂大势,求和保国,全部顾忌不上,只想冲过去手刃仇敌。
“原来是吴郡逃走了那群虫子。”
白昼抬起头,望着盖压下来的寒霜巨掌,邪魅的脸上露出一丝笑容,声音平淡的仿佛在叙述一桩小事,“我记得,吴老太婆为了掩护你们走,重伤之后,还是被我一脚踩碎了脑袋,死的很快,没受多少罪。”
“狗贼!”
吴应杰目眦欲裂,白昼口中的吴老太婆,正是他的亲姑母。
大喝一声,寒霜灵掌落下之时,更烈了三分。
无需白昼动手,一名黑袍人上前一步,抬手朝天虚按。
刹那间,一股肉眼可见浩大真元冲天而起,犹如拍苍蝇一般打在寒霜巨掌之上。寒霜倒卷,瞬间被冲散,那道真元气势不衰,眼看便要拍击在吴应杰身上。
一道人影突兀地出现,挡在吴应杰身前。
一脚猛地踏下,两股恐怖真元相撞,虚空惊雷阵阵,一股肉眼可见的冲击波朝着八方散开,在广场上面掀起了一场风暴。场中众人,实力稍弱些的,只觉得呼吸困难,仿佛直面天威,心中不免生出惶恐之念。
“敢在国都伤人,找死!”
来人虚空踱步,虎目杀机盈野,挥手间把吴应杰送到百米远处,一指点出,一道锋利至极的无形剑气凝聚而出。剑气在空中幻化,一分为二,再分为四,随后化为数十道剑气,朝着下方五人斩去。
刹那间响起惊鸣之音,剑气虽无实体,却有金戈之音传出。
肃杀之气,凝练至极。
白昼邪魅的脸上,初次露出惊骇之色。
四名黑袍人纵身飞出,四件黑袍上血光大放,层层叠叠罩住白昼。
同一时间,四股恐怖真元,从他们身上涌出,厚达四丈,相叠在一起,形成一道厚厚血色真元护罩。
百道剑气斩入其中,与真元剧烈摩擦,传出令人耳膜生痛的声响。
“天罡真元。”
周清眯起眼睛,望着那厚厚的真元光罩磨灭剑气,暗暗思量,自己施展金刚法相,一拳能否打破这厚厚龟壳。
能够使出天罡真元,真元外放,厚达四丈。
毫无疑问,这四位黑袍人,竟然都是第五境天罡境的大修士,而且还不是初入的那种,是天罡境中的高手。
双方交手一记,没分胜负。
不等空中中年男子在此动手,张真晏身上雷光乍现,已来到近前,沉声喝道:“莫前辈,还请住手。”
“哼,今日是你大礼,便给你这个面子。”
莫青衣冷哼一声,迈步走下虚空。
白昼有四名天罡境的大修士护着,每人的实力只比他稍弱一筹,真要打起来,他并没赢得胜算。但是身为玄镜司的千户,这里可是他的主场,招呼一声,场中自有五境修士助阵。只是,白昼能够出现在这里,雷火宗定然会护着他。
在雷火宗的地盘上,想要杀掉白昼根本不可能。
“莫青衣,五元剑指,玄镜司六大千户之一。”
周清回想张真一的介绍,此人是主战派之一,作风强硬,与荆无术关系不错。
刚刚又瞧见他为吴应杰出头,不惧对方四名天罡境修士,硬碰了一记,周清心中对他感观更好了几分。
“来者是客。”
张真晏声音中藏了几分真元,压住全场的喧闹声,说道:“两军交战,不斩来使。今日白世子前来祝贺,是雷火宗的客人。还请诸位给雷火宗几分薄面,不要在此地动手。”
说完,张真晏朝着四方拱手,以示歉意。
骂声顿止,场中虽然还有许多人盯着白昼的目光不善,但是雷火宗威势摆在这儿。
张真晏话已说了,此时再动手,就是不给雷火宗面子。
这个传承数百年的大宗门,又是大商朝四大炼器宗门之一,能够与剑炉分庭抗礼的存在。在场中诸位中,有几人敢彻底得罪雷火宗。
“雷火宗既然把逆贼视为客人,这宴不吃也罢。”
吴应杰跃众而出,拂袖而去,声音掷地有声,“吴某纵是死,也不会逆贼同席。诸位,告辞。”
“哈哈,说得好。”
“爷爷也待不下去。”
…………
一时间,起身离席者,足有百余名之多。
张真晏阴沉着脸,也不吭声,任凭众人离席而去。
“咱们也走。”
张真一猛地站起身,喊了一声周清,便也要离席。
李青词冷冷瞧了他一眼,张真一这次却硬气得厉害,直勾勾地与李青词对视,丝毫没有怂下来的意思。
“意气用事,固然爽快,但是却解决不了问题。”
李青词声音清冷低缓,说道:“本宫知道,你心里不痛快。若真有本事,过去斩杀了那五人,这才叫痛快。若是做不到,就乖乖坐下。拂袖而去?这是京城,是我们的家,你是想把这儿留给敌人吗?若连这点屈辱都受不了,谈何逆境中击败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