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心机
石头回到了山洞里，饶有兴趣地蹲在地上，打量着申公豹。
他就像是夏雨穿越过来的一样。
那个茫然失措的萎缩劲儿加上古灵精怪的小眼神，真是绝了。
突然的一股亲切感油然而生，石头咧嘴笑着问道：“你真是申公豹？”
申公豹十分惶恐，连连点头。
“元始天尊的弟子？”
“是。”
“姜子牙的同门？”
“对对对！”
“那你还能被胡雷抓住？”
“我……啊？”
申公豹的所有情绪被定格在了此刻，满脑袋的希望瞬间落空，半张着嘴吭哧了半天：“道友，我是元始天尊的弟子，不是元始天尊啊，我被抓不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么？”
石头打趣地笑着：“玉虚宫不好么？昆仑不舒服？为什么要下山来？”
申公豹生怕石头再误会他，脑海之中快速打了七八遍草稿，才缜密地论述了起来：“唉，有句话说得好啊，道不同不相为谋，我敬重我师父，我申某也从不做背后说人坏话的事情。”
这句话其实很明确的表示了，但石头偏偏要装个傻充个愣，看向了一旁的胡雷：“他说什么意思。”
胡雷军伍出身，书没看过的多少，但书呆子却见多了，他一直都对满嘴大道理的书生赞誉称蠢驴，如今又看到一头神似的蠢驴，那股玩心立刻被石头挑起，跟着一起装傻充愣：“啊？好象是说他的师父喜欢背后说人坏话，他不喜欢和他师父一起说，元始天尊非得逼他。”
石头装作恍然大悟的表情，十分夸张地点点头：“原来如此。”
申公豹都愣了。
这世界上居然还有如此愚蠢的人吗？
都说猴子聪明猴子聪明，唉！我也是想瞎了心，这猴子再聪明能有人聪明吗？
不对啊，这边这位可不是猴子啊，怎么也这么傻？
哦~我明白了，怪不得这俩人能玩到一起去呢，感情这俩人的脑子不相上下啊。
有了刻板印象的申公豹，立刻开始了自己的忽悠大法。
如果说正儿八经大家面对面倒数三二一开始斗法，那并非是申公豹的强项。
但若是大家都不动手，面对面坐下来好好盘算盘算心眼子，那别说太乙真人燃灯道人，就算是元始天尊，也得掂量掂量。
申公豹最擅长的就是这个，而且他可以做到任何人都神不知鬼不觉掉入他设下的圈套之中。
上兵伐谋，攻心为上，这就是申公豹的道。
他很自信，尤其是第一次遇到他的人，没有一个人能够逃脱他的攻心之术。
申公豹细尾如刀的眼睛打量着石头，连忙将自己的智商拉到和对方一样的水平线上，然后企图用自己的经验打败他：“哎哟哟，这元始天尊的名讳可不能随便提啊。”
石头见他表现的胆小怯弱，但恐怕心里早已计划好了一切。
这哥们的骗人功夫相当独到，能把姜子牙和纣王骗得团团转，自然并非等闲之辈。
石头不敢小觑他，只能暂且将自己摆出一个水平比较低的范畴，让申公豹小看他。
这哥们一直都是一个反派角色，可现在站在石头的立场来讲，却不是这样。
正派反派一说，对于任何人都是有区别的，在现在的石头眼里，那自诩正派的阐教，反而就成了反派。
但纵观整个封神，这哥们的下场也确实是惨烈。
石头忽然心生一计，对着胡雷说道：“你说，他能不能喝酒？”
胡雷瞥了一眼申公豹。
这家伙长得贼眉鼠眼，整个人瘦得像是被晒了三十年，几乎要成人干儿了。
他能喝酒？
胡雷不信。
但胡雷又不能不信，他在朝堂这么多年，岂会听不出来石头的话外之音，即便此时自己再心疼那些琼浆玉液，也得拿出来陪着石头一起喝。
酒又拿出来了。
这次不仅有酒，还有菜。
苏妲己的手艺，居然现在像模像样的了。
三个人围在桌前，石头不由分说就开始灌酒了。
“申公豹是吧？”
石头笑着道：“来了梅山就要有梅山的规矩，只要不是我门下的弟子，只需要遵循两个规矩，要么喝酒，要么死，你选一个吧。”
申公豹不是傻子，抓起酒坛就喝。
足足喝了一大摊子，黢黑的脸上出现了一丝潮红。
胡雷拿起酒坛：“喝酒。”
申公豹愣住了：“还喝？”
胡雷用下颚指了指石头：“要么喝酒，要么死。”
申公豹只能继续喝。
他又喝了足足一大坛酒，刚想抓起筷子吃口菜，却吐了出来，整个人迷迷糊糊就躺在了地上。
石头仰着头端详了片刻，给了胡雷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胡雷扬起了巴掌。
申公豹连忙一个鲤鱼打挺起身，完全涨红的脸上已满是气愤，怒道：“你们欺负人。”
石头将随心铁杆兵放在了桌子上，又放下了一坛刚打开的酒：“选一个？”
申公豹一把扯去身上的道袍，露出了健硕的皮包骨：“我申公豹行不更名坐不改姓，这天下横行多年，玉虚宫都不敢这么欺辱我，我选死！”
他义正严词。
石头向前推了推酒坛子：“喝到死。”
申公豹的表情呆住了。
胡雷没憋住，一口酒喷到了申公豹的脸上。
“啊呀呀呀！”
申公豹直接掀了桌子。
结拜兄弟两人手脚并用，接住了漫天飞起来的菜肴。
石头将桌子送回原位，单手一托放下瓷盘，直接抄起棍子打向申公豹。
申公豹根本来不及躲闪。
石头半只脚就要踏入金仙境界，可申公豹本就不以武力见长，再加上喝多了，反应迟缓，等他明白过来的时候，棍子已经停在了他的眉角。
顿时，玉虚宫元始天尊内门护法弟子冒了一身冷汗。
他瞠目结舌地看着那根漆黑如墨的铁棍，脊背都在发凉。
赤红双目的猴子在那一刻带来的威压，确是足以震撼申公豹的内心。
“我……我……”
他屏息凝神：“我……就想吃点儿菜。”
石头点点头：“喝了这一坛，能吃一个馒头。”
“不是哥们，哪有你这样……”
“你到底喝不喝？”
石头丝毫不和他客气，指着雪白的馒头问道。
“喝。”
申公豹扬起酒坛，咕嘟咕嘟喝了进去。
他哪儿受过这样的气？
但瞥了一眼那根玄铁棒，还是认了这个载。
心里碎碎念了起来。
你等着，小猴子，看我不玩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