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再入轮回，朱厌现世
万里晴空，烈日高悬。
石头的身躯晃过天空，直接砸在了地上。
原本平坦的山脉硬是被他砸出了一个深坑。
“这尼玛……”
石头托着几乎要被摔断的腰：“别人都是虚拟穿越，怎么我都是物理穿越……”
强忍着剧痛从地上爬起来，石头倚在一株茂盛的古树旁，低头看到自己的身躯，又变回了如同袁洪时的纯白毛发。
只是这一次又略有不同，他的双手和双脚变成了赤红色，手边的玄铁棒也没有了。
棒子居然没有跟过来，这倒是让石头十分意外。
环顾四周，此处花草茂密，草木茂盛，空气清新，果香四溢，一股股沁人心脾的微风拂面，宛如世外桃源。
石头左右观瞧，越看越觉得熟悉，
起身向前走，左手一连串的桃树，右手的枇杷正值旺盛，前方的洞穴外，站着一个少女。
风知命！
石头顿时觉得迷惑，怎么会在这里见到她？
不对，我是谁？
难不成我又有了什么新的身份？
很显然，他现在绝不是袁洪，更不是风知命的徒弟。
但这座山，面前的人。
石头已经断定，就是梅山和女娲了。
她不是走了么？
又回来了？
石头正思索着，却又听她一声嘶吼：“你区区一个人界小王，居然敢言辞亵渎本座！你满朝文武居然也不劝慰，你这帝，你这王，不当也罢！”
随后，石头又看到了熟悉的一幕。
风知命将他身侧的石山打出了一个掌纹清晰的深坑，紧接着青眉一转，目光落在了远处一条下山的路上。
不会吧……
石头心里一怔，便看到一个捧着白狐，几乎要到两人高的白猿，从山下走了上来，眼里尽是无奈和心酸，活脱脱就是一个被PUA很久了的乖乖猴。
那是……他自己！
乖乖猴仰起头，用几乎祈求的眼神望着风知命：“师父，救救它。”
这一刻，石头全身的毛都立了起来，连忙蹑脚藏在了一块岩石之后，脑袋几乎空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是我，那我是谁？
我是我，那他是谁？
一个空间里，怎么可能出现两个自己？
不对……
不对！
石头想起了篮采和木吒的话。
那是轮回。
他进入了曾经的轮回，也就是自己成为袁洪的那个轮回里。
这世上有两个他，两个都是他，只不过一个是如同电影一般存在于世界里的他，而现在的石头，是刚刚进入这个轮回里的新人。
可……
真是这样么？
双方的交谈都在石头的脑海里重新复述了一遍，和曾经发生过的事情没有任何区别，石头仔细思索着，想要找出事情的破绽。
可远处无论是袁洪，无论是风知命，还是那个垂死挣扎只剩一口气的小狐狸，都没有任何的区别。
与他记忆深处的那段曾经，没有任何区别。
直至袁洪离开。
风知命直接将狐狸的身躯，丢在了远处的溪水里，随后拿出袖口里的瓶子，滴下了一滴仙水。
水化于水中，狐狸虽然还没有醒来，但石头通过火眼金睛已能看得出，她身上已经开始流转起了法力，这法力在修复她已经破烂的身躯。
“哎。”
风知命叹了口气：“你说，现在该怎么办？”
她倚着脑袋，歪着头，看向了石头所在的位置：“我和你说话呢。”
石头呆住了。
她……知道我在这里？
风知命皱着眉，似乎非常不耐烦：“朱厌，你藏起来干什么！有那功夫藏着玩，不如出来想想办法！”
朱厌？
谁是朱厌？
我吗？
石头皱着眉，仍然没有动过。
“朱厌！你再不出来，我把你头给你拧下来你信不信！”
这话一出。
那少女模样的风知命，突然变了。
猛然之间，她的肩膀上长出了两个脑袋，六个臂膀，三头八臂，不断变化着法身，怒目看向石头藏匿着的巨石。
八臂上，一手持金光琉璃鸿蒙圣剑，一手凤翅紫金冠枪，一手抓银蛇，一手抓宝莲灯，一手抓缚妖索，一手抓紫金葫芦，一手抓一张图，而最后的那只手上，赫然是一面大幡。
幡上写着两个金碧琉璃的字迹。
招妖。
石头藏不住了。
也不敢藏了。
他走了出来，也就在走出来的同时，他明白了两件事。
第一是云中子没有欺骗石矶，而是自己在无意之中欺骗了这个可怜的女人。
第二是他本就是在这个轮回之中的人，只不过，两次降生的人不同。
第一次是袁洪，第二次是朱厌。
石头低着头，他没有曾经朱厌和女娲的记忆，不知道他们到底是以什么方式沟通的，索性直接不说话，懒懒散散地走了出来。
风知命并没有发现朱厌的不对劲，目光仍旧凝视着水潭里的狐狸：“我若是以她为身，让她去做帝辛后宫里的王妃，会不会被识破？”
石头心里咯噔一声。
这是在问我？
风知命化去了三头八臂的法身，冷冷道：“如果说想要造就乱世，这世上难有人出你其右，三皇五帝期间所有大战均由你一手挑起，说说吧，怎么办？”
答案就在石头的脑袋里，这场封神的战役，他早已知道了开端。
“苏妲己。”
石头缓慢地说道，像是一个老态龙钟的暮年老猴，双手负在身后，一副颓废之色：“冀州城。”
风知命微微仰起头，看向了天边，半晌之后，才恍然大悟：“你方才不过只是听我一言，便可想到如此，果然厉害，那这件事情，就交给你去办了。”
我办？
我他娘的怎么办？
这朱厌的能力，实力，我一点没有，我怎么办？我现在只要施展一下法力，以她女娲的眼力，一眼就能看得出我修炼了八九玄功，一眼就能看得出我是假的！
话虽如此，但石头还是硬着头皮道：“你传她法门，不要传法力，只需化形和保命即可，其他的交给我。”
风知命点点头：“这几日我不让那小猴子上山，你就好好在山上休息吧，给我一个月的时间，方可将她渡化成功，届时你带她下山。”
“你去哪儿？”
石头立刻问道。
这对他来说，十分重要。
风知命的脸色冷了下来，似乎想到了不舒服的事情，眼神充满了厌恶：“元始天尊是个杂种，他请奏玉帝要了封神榜，要划三十三重天上的所有仙官果位。”
这和你有什么关系？人家阐教截教抢天下，你凑什么热闹？
石头不理解，但这句话还是憋在了肚子里。
但套话的精髓就在这里，石头不能胡问，言多必失，多说会出乱子。
冥冥中，他已有了清楚的感觉，这女娲似乎在封神和西游的世界里，占据着举足轻重的位置。
那么黑神话世界的开端，会不会和她有什么脱不开的关系？
在他看来。
神佛俱灭，妖族横生，似乎整个世界末日最大的受益者，就是面前这个妖族和人族的老大爷。
妖族和人族在她的眼里，不过就是两手牌，哪张牌能赢就选哪张也是可以理解的。
妖族执掌天庭和女娲没关系？
那受益人还能是谁？
石头感觉自己摸到了一些线索。
他整理了一下思绪，淡然道：“既然封神榜现世，战乱必将四起，你又何必如此？”
风知命的眼睛突然凝视向石头，一字一句道：“难道你愿意坐在这里，看他们满天神佛封神入道，成就果位？你愿意看着那万世不死的长生之道，落在他们手中吗？”
石头一愣。
万世不死的长生之道？
他立刻整理思绪，理论上说，世界上真的能够达到万世不死的长生之道，唯有二者：地仙之祖的人参果，蟠桃园里的蟠桃。
阴阳二气，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到也算是说的通。
所以她说的长生之道，应该就是蟠桃。
蟠桃的生长周期不同，效果也大不相同。
蟠桃树的结果周期是三千年、六千年或九千年。
按照石头的记忆里，王母曾亲口说过，三千年吃了是成仙得道，体健身轻。
六千年的吃了是霞举飞升，长生不老。
九千年的吃了是天地齐寿，日月同庚。
每个品种一千两百株，虽然产量较低，但贵在功效奇佳。
女娲说的绝对是蟠桃。
想不到她这种上古的大能，也有寿命上的困扰。
“绝不能。”
石头依旧用平和的声音回复着：“可你想要进入这场大乱，却又谈何容易。”
“我不去。”
风知命一伸手，抓住了那面招妖幡，轻轻挥动，便升起一阵邪风，不出几个瞬息，便有妖气凝动，面前虚虚幻幻出现了两个身影。
均是两个绝美的女子，她们赤身跪拜在风知命的身前，俯首听命。
风知命指着一旁的石头，对二人说道：“你们二人，从今日起便要听命于他，明白了吗？”
女子仰头认主，当即对石头跪拜，纷纷伸出手。
石头不明白什么意思，但不能露怯，只得同样伸出手，一左一右，抓在那两只温润冰凉的手臂上。
在他的眼中，可以清楚的看到，那两个女子体内的妖元，正顺着她们的手臂，进入了石头的手中。
待她们收手之后，两个碧水清寒的妖元，浮于石头手掌。
风知命继续道：“他让你们做什么，你们便做什么，事成之后，保你们封神入境，成就果位。”
二女不言，拜了三拜，姿势妖娆妩媚，又虚虚幻幻，再次化去身形。
石头看着手里的妖元：“这是什么意思？”
风知命呵斥一笑：“吃了就行，这两妖都是轩辕坟修炼成精的，算是轩辕的守墓人，这么多年兢兢业业，就想求个道，可她们的命早就卖给了轩辕，自己不自知罢了，她们永远无法成就果位，也无法登仙入道。”
这他妈不纯纯骗子吗？
石头忍着没说话，将妖元捏在手里，负于身后，生怕捏碎了去：“你指望这两个家伙，就能乱世天下？”
“这不是有你？”
风知命嫣然一笑。
“我怎得知道你不会骗我？”
石头这次忍不住了。
风知命道：“既然你要出手，自然不会让你白出手，一个月之后我回来，给你带一件宝物，如果看的顺眼，咱们这笔买卖就算成了。”
石头没有追问，只是漠然点了点头。
风知命纵身而起，赤足落于云晨之上：“结界时日还剩一个月，山下的小猴子会帮你守住，你无须担心，狐狸的事情我以留了化身指点，你安心计划。”
说着，身形一闪，消失在了天空。
这女人真是个毒辣的角色。
石头看的清明，这一来二去身份兑换之后，那个温柔善良的师父早已经变成了蛇蝎心肠的女人。
可她到底为了什么呢？
石头不理解。
这场封神大战早已经被挑起来了，就算自己想要长生不死，女娲何必考虑这么多？
以她现如今的地位，难不成现在西王母不会邀请她去吃桃子？
恐怕这又要牵扯到诸多秘密。
这个世界的秘密太多了，一时之间石头却也反应不过来。
他以为在这个世界只需要实力强，见谁打谁就行，可事实却是一个玩脑子的地方。
好在暂时没有杀身之祸，石头可以在这里想清楚，至少知道自己即将面对的东西是什么。
女娲的目的暂且不谈，石头盘膝而坐，凝视着手里的两个妖元。
实在不行，可以问问她们。
他随手挑了一个，将法力灌入其中，那妖元轻轻一抖，便幻化出了一个虚无的身躯。
女人头发很长，高挑的身躯被漆黑的发丝遮蔽了酮体，发丝垂在膝盖上。
她没有因为自己的身躯而感受到羞涩，反而带着微笑，再次跪拜地，恭敬道：“上仙。”
石头缓缓问道：“你是谁？”
“奴婢是轩辕坟守灵灵妖，玉石琵琶精，是轩辕帝配玉修炼千年得道而成，善变化，易人心。”
她笑得很美，狭长的凤眉里是万种风情。
不怪纣王。
见到这玩意，谁也得昏庸。
就算是猴也不能例外。
他用法力压制着自己的血液流动，不慌不忙缓缓道：“你知不知道你要做什么？”
“知道。”
玉石琵琶精发出了一个极具挑逗的声音：“我要杀的是两个人，一个叫姬昌，一个叫姜子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