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15.天变
从锣响算起，不过三息。
秦力被游安，一拳轰下擂台。
简单，干脆，直接。
嘭！！
秦力落地，连带着心中某座高高筑起的台子，也被这下砸出裂痕。
“我输了？输的这么快？”
他不可置信。
前几日，他看过游安出手，只论青云三十六手，应当差距不大。
身法这个玉面，稍强一些。
可秦力明明是在自己的青云三十六手，和身法，都提升一步后，再来挑战的。
居然还是输了？
他踉跄起身，沉默地盯着游安，眼神阴沉得可怕。
“是这几天才突破的么？”
“果然，有着内门秘法的加持，仍旧快我一步。”
“罢了……待我入了内门，得了秘法，再赶超吧。”
“也等不了几天了。”
秦力大口呼吸，努力平复心情，朝游安稍作拱手：“师兄，你赢了。”
他将“师兄”二字，咬得极重。
仿佛是在说，你不过靠着先入内门，领先学了秘法，才有了今日之胜。
话音落下，秦力气冲冲地转身离去。
游安望着他的背影，微微叹了口气。
“这位同门，比我预想的还要弱……连我一招都接不下。”
耳畔响起提示音。
【青云三十六手熟练度+1】
【随风步熟练度+1】
方才的比斗，根本未尽全力。
一战下来，提升的技法熟练度并不高。
游安对于自己在丙字楼最后一战的战果，不太满意。
穿过激动前往押注台领取银子的人流。
游安找到丙字楼的管事。
对方递上一块五两的银子，另外还有一块写有‘乙字楼’字样的令牌。
“玉面少侠，恭贺你于丙字楼，取得五十战，四十三胜的好战绩。
“凭此战绩，你日后可入更高级的乙字楼享受更强的擂台比斗了。”
管事笑着说道。
游安点点头，接过对方手里的东西，交还丙字楼的令牌。
乌石镇的擂台，需要结果不可知的比斗，若一直都是结果一边倒的战局，会很快令看客对擂台失去兴趣。
是以。
他们会安排技法水准，明显高于同境界的武者，前往更高级的擂台。
“跟青鹤打过的这一场，并没有耗费多少体力。
“或许，我可以直接去乙字楼，试上一场。”
游安想着，脚步已经往乙字楼所在迈去。
乌石镇足有三十多栋丙字楼。
但乙字楼只有十三栋，数量少了一半还多。
至于最高的甲字楼，有且仅有一栋。
游安进入其中一栋乙字楼，就见这里楼层更高，容纳的看客数量也随之增加。
擂台上拳来脚往的两名武者，展现出来的水准也很强。
无论是技法，还是身法，都在熟练级之上。
除此之外。
两位武者都是二血武者，一拳一脚间，展现出来的力道，远超一血武者。
“这样的拳，哪怕技巧不够高，我基本能躲开。
“可若不小心挨上一拳，都够我受的了。”
游安默默观望，心中做出评判，一时有些跃跃欲试。
可惜，问过乙字楼管事后。
却被告知，因为乙字楼武者相对数量更少，早都被安排好了擂台。
游安将所有乙字楼都窜了一遍，都被告知了一样的话。
“可惜了，看来今晚哪怕还有些余力，想上乙字楼的擂，也就只能等明晚了。”
他摇摇头，离开乌石镇。
回到了青云观自己所住的院落中，游安没急着睡去，将三门技法各自练了一遍，都增加了1点熟练度，这才作罢。
……
竖日。
白天游安如常将白鹤桩练了九遍。
如今已是聆听讲道后的第六天，所带来的加持消失了。
【白鹤桩熟练度+9】
【气血一变进度+3%】
【境界：气血境（气血一变，37%）】
【功法：白鹤桩（精通，132/400）】
待到傍晚。
游安下山时，身旁路过几个外门弟子。
其中一人面带苦色，揉着肩膀，龇牙咧嘴朝同伴地诉苦。
“秦师兄不知发什么疯，说是要好好磨练我的武艺，非得拉我跟他对练，下手极狠，我被打惨了。”
那人揉完肩膀，又捏后腰，道：“其他经常同行的几人，都被他拉着陪练了，跟我一般惨。”
其同伴安慰道：“估计是要外门考核了，秦师兄好好练练你们，哪怕不入内门，到时排名好点，也能领些奖励。”
“是这样么？秦师兄倒用心良苦了。”诉苦的那人表情恍然。
游安从他们身侧走过，倒没多在意。
来到乌石镇，进了乙字楼。
往日一直跟随他的赌徒群，基本对他视而不见，只有零星两人跟了过来。
待他上擂时，那几人也没下注，似乎只准备看看热闹。
铜锣被敲响。
比斗开始。
游安对手是个擅长使用腿法的二血武者。
对方第一脚携破空之势踢过来时，他就感受到了极重的压力。
“我若被踢中，恐怕得躺上两天。”
游安眉头一皱，顿时提起所有注意，施展身法，堪堪避过对手的第一记攻势。
接着是第二记，第三记……
精通级别的随风步被施展到极致，勉强能避开二血武者的连环攻击。
不时，还能找到破绽，进行反攻。
只不过二血武者，不愧是二血武者，遭到游安攻击，也能立马调整身形，伺机反攻。
游安拖了好久，才勉强将对方击倒，获取胜利。
一场下来，自己也几乎累得个精疲力竭。
“呼——呼——”
游安下了擂，找了个角落休息，大口喘息。
“光凭我一血的境界，哪怕技法都提升到精通级别，面对二血武者压力还是太大。”
“哪怕我能避过绝大部分的攻势，但只要我被打中一次，恐怕就得遭重。”
“简直就像是……”
“走钢丝！”
他回想起方才擂台比斗的过程，还是觉得有些凶险。
不过……
伴随压力而来的还有一丝令人热血沸腾的刺激。
“与二血武者对战，迎着八方狂风，成功走过钢丝的感觉，也确实令人更爽快。”
游安嘴角勾勒起笑容。
当然，乙字楼的擂台，除了带给了他更多刺激外，还有其他收获……
“刚刚那一场，我青云三十六手的熟练度，增加了11点。
“随风步的熟练度，则增加了13点。
“完全相当于我在丙字楼，打了三四场擂的收获了。”他想道。
虽然一场乙字楼的擂台比斗下来，游安就已经精疲力竭，休息过后，顶多再打一场。
但每天两场乙字楼的擂台，能给技法增加的熟练度，基本没比之前在丙字楼一天打八场差。
“既然如此，从乙字楼换到丙字楼，也不是什么坏事。”游安对这个结果，很是满意。
至于失去一群赌徒的拥趸，倒是无足轻重。
……
接下来几天。
游安的日子一如往常，丝毫不敢懈怠。
白天白鹤桩，晚上登擂磨炼技法。
不得不说，换到乙字楼后，游安暂时失去了在丙字楼时的统治力。
毕竟面对的对手，基本都是二血武者，胜率维持在了五成到六成之间。
在这个过程中，损友张权和林子皓，曾再度来过青云观。
想劝说昔日一同玩乐的好友下山。
游安自然不为所动，严词拒绝，将所有精力，都投入到提升实力上。
直到第十天，也即九月十五的傍晚。
游安看了眼面板。
【游安——】
【境界：气血境（气血一变，68%）】
【功法：白鹤桩（精通，234/400）】
【技法：青云三十六手（精通，143/400），拨云棍（精通，132/400)，随风步（精通，222/400）】
【复活次数：2/3】
“按照这个进度，似乎我能在外门考核来临之前，突破到气血二变！”
游安满意点头。
关掉面板，抬眼望去，他的眼神变了，凝重万分。
“对了，今天，是九月十五，大景王朝于京都召开武道盛会的日子。”
游安的眸子，倒映着如血般的残阳，漫天的云似火烧，丝丝缕缕纠缠在一起翻腾。
山林间鸟群纷飞，发出的鸣叫极为哀怨，如泣如诉，仿佛在悲痛的啼哭。
还有不知名的兽，也在远方嗥叫，分不清是兴奋还是紧张。
“今夜之后，聚集在京都的所有皇族子弟、诸侯显贵、高官巨擘，以及景朝近七成的武道顶尖高手……
“皆会因不知名的原因凭空消失，宛如人间蒸发。”
游安出神喃喃。
时至今日，他都不曾知晓，汇聚在京都的那么多人，那么多高手，到底因何消失。
究竟是何种非凡的力量，能做到如此。
可游安清楚……
不久以后的人间乱世，将在今日之后开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