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边陲屯兵到万法之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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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来人,拿下!

围山卫所,这段时间因为收粮入仓。

聚集了不少周边屯村运粮过来的屯兵,几名解户正忙碌着称粮。

正是热闹的时候。

却见往日里嚣张跋扈的周贵。

领着一群人,架着个浑身染血的青年。

脚步匆匆进了营地。

很快军中的郎中被人连拉带拽,进了一间营房。

邹贵有些神色慌张的偷偷溜进了主堂。

就在这些屯兵,不知发生了什么事,议论纷纷之时。

那几名帮工的解户中。

冯大柱与冯大川二人,却是面色诧异。

兄弟两可是一眼便认出,被那些守备兵卒抬起来的。

正是同村的李书禅……

“哥?那书呆子好像伤的不轻?”

冯大川凑到哥哥身边,小声问道。

“别乱说话,你看姓邹的那神态,明显很是紧张李书禅的伤势。

“看来他推举承元叔的好意,不来当这个解户,果然是另攀上了高枝。”

冯大柱语气中,带着丝嫉妒。

兄弟俩站在原地,看着往日里趾高气昂的邹贵,不一会又从主堂脚步匆匆的出来。

只是这一回。

他的脸上有着一个清晰的五指印。

显是挨了不轻的一巴掌。

在他身后,整个围山卫所,权力最高的刘管带。

胸口湿了一大片。

面色惶急的冲了出来。

“蠢货,还不快带路……”

刘管带语气急促,几根花白的胡须,被吹得一翘一翘,颇为滑稽。

一些知道他脾气的兵卒,与在军营中帮忙的解户屯兵。

一个个都急忙转过头去,不敢再看。

万一憋不住,笑出声来,下场可就惨了。

邹贵领着年龄比自己父亲还大一轮的姐夫。

一路小跑,往郎中治伤的营房而去。

刘管带此时可顾不上,这些看热闹的屯兵,匆匆到了营房门口。

一伸手将前面带路的邹贵扒拉到一边。

自己抢先往屋中走去。

口中同时高呼开来:“哎哟陆兄,陆大人欸……

“您老兄有什么事,要在咱这围山办的,尽管吩咐一声嘛……

“您瞧这事情闹的……陆兄…你…你是何人?”

屋中。

以李书禅如今的身体素质。

伤势虽看着骇人,其实却只是流血太多,使他有些虚弱而已。

并不致命。

军中的郎中处理外伤,经验丰富。

此时已经包扎完毕。

正大马金刀的坐在上首,小口的喝着郎中准备好的益血补气汤。

抬头见到刘管带风风火火的闯进来。

口中呼着陆兄。

心知不妙,这人怕是认得陆时登。

果然,这刘管带看清李书禅的面相,发现是个年轻人。

面上刚刚还一副死了爹的表情一收,颇为惊愕的问出声来。

李书禅双眼微眯,端在手中的粗瓷碗不动声色的放下。

冷冷盯着对方。

沉声喝问:“你便是此地的辎重营管带官?”

这一问气派十足,先声夺人!

刘管带被问的一愣。

有些狐疑的打量着李书禅。

他确实曾与陆时登有过一面之缘。

虽然不甚熟悉,但是也不至于,将十七八岁,面色俊朗的李书禅。

与已经三十来岁,满脸大胡子的陆时登弄混淆。

此时心底第一反应,便是想到有人冒充。

可李书禅这副有恃无恐,气势凛然的样子。

又使他产生怀疑?

莫非记错了?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有心再问清楚李书禅的身份,可是看着李书禅的做派。

心底又有些打鼓。

刚刚他可是听邹贵那废物说过,他们确认过陆时登的身份牙牌。

身份名头可以冒充。

牙牌可做不出来!

大乾朝廷,下发的牙牌,都是监天司监造。

就如符钱一般的性质。

其中都有着特殊的符纹印记。

懂行的人,到手就能分辨真伪。

“正…正是,在下刘统,忝为围山卫所辎重营管带,请问这位大人是……?”

刘管带凛了凛心神,正色拱手作礼。

李书禅嘴角微笑,就知道这类老油子,是官场越老,胆子越小。

不可能当场翻脸。

一定想办法先摸清自己的底细。

夜不收在每个卫所军营附近,都有固定的联络点。

陆时登只要留在围山镇养伤。

一定会收到自己腰牌出现的消息。

现在要做的,就是拖延时间!

“你既是此地主事,那他是何人,该是认得了?”

李书禅目光一凝,露出一副狠厉。

盯向悄悄跟进来的队正邹贵。

刘管带心中一突,转头看向邹贵。

“仗着执法巡逻的身份,当街逞凶,强夺钱财,趁我伤重,还欲下暗手杀我灭口,该当何罪?”

“我……我没有……”

邹贵被这一通恶狠狠的话语,吓得三魂出窍。

差点瘫到地上,连忙硬着头皮张口争辩。

刘统急喝:“闭嘴!混账东西,大人莫非还能构陷你不成?”

心中不禁暗暗气恼,这家伙真是个蠢货,自己也是昏了头,禁不住他姐姐那狐媚的身子。

以往竟还觉得此人办事得力。

面前这人摆明了是被抢,心中有气。

抢钱也该先把人带回军营啊!当街就下手,真当这卫所里就是他家了?

冷冷瞪了邹贵一眼。

刘统陪着笑脸,拱手笑道:“大人言重了,若说下面的人手脚不干净,爱贪点小便宜。

“本官确实有管教不严之责,但是若说他们,有哪个狗胆,敢谋害上官。

“这该是天大的误会……误会啊!”

又扭头怒喝道:“队正邹贵,还不滚过来跪下!”

邹贵身子一颤。

有心求饶,此时却不敢再开口。

硬着头皮老老实实的上前,噗嗵一下跪到李书禅面前。

身体还在瑟瑟发抖。

企图谋财害命,对象很可能还是一位夜不收总旗。

这罪名可太大了。

按大乾律,别说他邹贵本人,合家老小,只要能喘气的,脑袋都得分家。

“大人您看……实乃是大水冲了龙王庙,都是吃军粮的自家人,一场误会而已。

“我回头定会好好教训这小子,您就大人不计小人过,别跟这混账计较了。”

刘统陪着笑,脚尖在邹贵的屁股上踹了一记。

虽说是做给李书禅看的。

却也有泄愤的意思在,这一脚踢的极重。

将邹贵踹了个趔趄,趴到李书禅脚边。

邹贵痛得鼻涕眼泪都飙了出来,却也顾不得揉搓。

昂头便朝李书禅恳求道:“大人饶命,小的只是一时糊涂,往后再也不敢了。”

李书禅心中冷笑。

这种小人,前倨后恭,所说出的话,他哪里肯信。

只是心中也在暗暗着急。

陆时登怎么还不出现?

却听刘统依旧舔着笑脸,一脸和气道:“说起来前年蛮人东侵,小官押运粮草。

“与陆总旗也曾有过照面,大人既携带陆大人的腰牌,不知与陆总旗是何关系?”

李书禅面上似笑非笑,盯着这家伙。

心底暗道:来了!

不动声色的站起身,缓缓上前两步,走到刘统面前。

这个刘统,一米六出头的身高,加上站在那里,都下意识的颔着胸。

李书禅站到他面前,足足高出他一个脑袋。

居高临下,压迫感十足!

“哦?听你这意思,是在质疑老子的身份?”

“下官不敢!可是,大人既不是陆总旗,只凭一块腰牌却是不够,还请表明身份,也好解除误会……”

刘统这时也挺了挺身姿,对上李书禅的眼神。

“此处毕竟是军营,虽说以下官的位职,不敢过问尖哨机密。

“但只是验证身份,却是职责以内。”

双方互瞪了片刻,见李书禅没有什么动作。

刘统心底一突,暗道莫不是真个遇上个胆子包天的货?

冒充夜不收,还敢入军营?

这个念头一起。

越想越觉得可疑!

下意识的退后两步,拉开与李书禅之间的距离。

移到门口处。

面上笑容一收,冷冷道:“大人若是再不表明身份。

“那下官可要得罪了!事后便是闹到执掌军纪的魏督公面前,下官也有道理。”

说罢,不等李书禅再回答。

忽然厉声喝道:“来人,给此人拿下!”

门外原本噤若寒蝉,不敢吱声的几名守备营兵卒。

俱是一怔。

下意识的迈步进了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