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赵忠很中用
李恪的怒火顿时燃烧起来，心里更是越想越气，恨不得立刻将眼前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混蛋给收拾一顿。
“那我问你，你可知道这些女子的来历吗！你可知道这些女子受了多少罪吗！你可知道整个益州有多少伤心欲绝的百姓吗！又有多少失踪的人口吗！你对得起你的官帽吗！你对得起你读过的圣贤书吗！”
一连串的怒吼震耳发聩，发自内心的宣泄久久不能消散。
得脱樊笼的女子们浑身发颤，无声无息的泪水打湿了脸上的面纱。
她们现在最想听的不是安抚也不是抚慰，她们现在最想听的只是心里不敢说的呐喊罢了……
赵忠汗如雨下，额头死死的贴紧地面：“下官也是一时糊涂……”
“啧啧啧……”
李恪连连啧声，直啧的赵忠头皮发麻。
“那我再问你一个问题，你知道韦义节现如今在哪吗？”
赵忠眼角一抽，内心叫苦不迭。
因为他不仅知道韦义节的计划，而且还暗中参与过。如今被李恪如此质问，他哪敢回答啊，只能缓缓摇头，装作不知。
“哼，你确定你不知道吗？”李恪冷笑一声，紧眯的双眼凝视着悄悄攥紧的双手。
赵忠暗道不妙，他知道台上的李恪已经起了疑心。
说实话当初韦义节找到他的时候，他整个人都不好了，差点没被吓得尿裤子。
谋杀当朝皇子啊！这可是要株连九族的大罪啊！
他当时的第一反应自然是想都不想地严词拒绝，但谁让韦义节那厮居然掏出了一瓶毒药呢？还特么是没有解药的那种！
虽然他没有直接参与，但像这种事情哪怕是知情不报那也是重罪，他能不能活命全看李恪打不打算深究。
而此时此刻赵忠也很清楚，韦义节当初信誓旦旦的计划估摸着应该是失败了。
不然李恪也不会在今天出现在犀浦县，而且还带了这么多人来。
想到这里，赵忠便缓缓地松开了手掌，闷声道：“下官自然不知道韦刺史此刻身在何处，不过下官倒是知道韦刺史在一座叫白灰山的深山里有一处庄园，听说非常大。”
李恪闻言一愣，他本来只是顺口追问一下，但没想到居然还真能问出点东西来。
“很好，念你还算懂事，本王这次就给你一个可能活命的机会。”
一旁的王玄策嘴角忍不住抽搐了几下，他对于李恪的行事风格再了解不过了。
要知道就在不久前，一个倒霉催的山匪就曾有幸听到过类似的话语。
然后这位老兄就被迫又多体验了一次惨无人道的严刑拷打，最终自然是没能撑住，而且就连十二岁时和五指姑娘的初次相遇都抖了出来。
王玄策知道归知道，但原本心存死志的赵忠却没经历过啊。
所以当赵忠听见这句话时，整个人都是极其懵逼的，但紧接着脸上就露出了狂喜之色。
“谢殿下！”
赵忠激动得有些语无伦次，连忙道谢。
李恪则是微微一笑，他当然不会这么轻易地放过赵忠这个家伙，不过只要赵忠非常懂事的话，那他倒是可以在至察无误之后给赵忠一个机会。
“把你认识的官员都给本王揪出来，最好能揪出几个官职大一点的。”
“啊？”
赵忠一脸惊愕，难以置信地指着自己的胸膛问道：“我吗？”
李恪点点头，轻声嗯了一声，然后努了努嘴示意道：“不然呢？难道这里还有别人吗？”
赵忠尴尬地笑了笑，脸色十分难看。
赵忠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犹豫了好一阵子才终于下定决心，转过身去。
看着数道警告味十足的目光，赵忠只觉得自己的双腿有些发软，忍不住咽了几口苦涩的唾沫。新都只是个下县，而且他背后又没有实打实的靠山，他一个从七品的小官哪敢招惹上县的县令啊！
“怎么，难道你一个都不认识吗？”看到赵忠那畏畏缩缩的样子，高台上的中年人顿时冷哼一声，满脸都是不悦之色。
“呵呵……，下官只是需要点时间来辨认，毕竟这不是新都县嘛……”赵忠讪笑着点头哈腰，额头上冷汗淋漓，连忙陪着笑脸解释。
听到赵忠的话，中年人的脸色才稍微好看一些，但依然沉着脸说道：“既然如此，那还不快些把这些人都认出来！”
“是是是！”赵忠连连点头，不敢有丝毫耽搁，转身看向下方的众人。
面对那些或冰冷或愤怒或警告的目光，赵忠狂咽了好几口唾沫。
但他也知道，如果他不能完成好好的完成任务，他肯定是个死，而且还是全家福的那种，就算是九组消消乐也不是没可能的。
无奈之下，赵忠只能硬着头皮，迎着其中最阴鹜的一对目光，抬手就是一指。
他妈的！死道友不死贫道！反正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蒙头干就完了！
被指到的男子脸色登时大变，两处袖口连连颤抖，显然是想出手反抗。
然而还没等男子有所动作，一旁虎视眈眈的士兵们便一拥而上，将男子给拖出了人群。
“还有那个弯腰的也是！”赵忠面色一狠，咬牙切齿地指向另一名男子。
“穿灰袍低头的那个是县丞！”
随着赵忠不断指出一个个隐藏在人群中的官员，被点到的人脸上纷纷露出了愤恨与绝望。
一刻钟后，高台下已经聚集了三十七名官员。
有的面如土色，有的则一脸愤慨，有的甚至直接破口大骂，不过下一秒就被龙虎营的士兵给揍了一顿，然后自然就老实了。
有犀浦县的，也有其他县的。有县衙里的典史，也有县尉和主簿，当然还有很多县丞县令。
李恪更是憋了一肚子的气，这要是不知道的人，只怕会以为整个益州的官员搁青楼开会呢！
“怎么，你们也都是慕名而来的？”
下方的官员面面相觑，没吭声。
说实话他们此刻也有些意外，没想到今天居然来了这么多同僚，明明很多人都强调自己这几天没空来着。
李恪长吸了一口气，挥手打算将这些官员全部登记在册，然后押回去挨个审问。
结果刚抬起手还没等挥呢，他就正好看到了一名胡子都白了的老官，悄咪咪的偷看了一眼失魂落魄的梦莹。
“看什么看！你眼长她身上了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