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唐三千六百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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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益州刺史

益州刺史府占地面积非常大,李恪走了近二十分钟才看到刺史府门前的石狮子,却没看到守门的人。

结果走到近前李恪才注意到,这居然是一对银狮子!

“我勒个去!这么大一堆银子也不怕被偷走?”

王玄策嘴里啧啧称奇,果断的抢在李恪之前勘察了一番。

“一座雕像而已,你至于吗你。”

李恪无语的摇了摇头,绕过王玄策凑到了近前。他在意的不是铸造狮子的银料,而是狮子嘴里的“珠子”。

“守约,你过来看看。”

李恪对着身后的裴行俭招了招手,他对珍宝一类的东西没多少研究,但精于阴阳术的裴行俭肯定有过了解。

裴行俭昨晚喝多了,一直坐在车辕上,当了一路的副驾驶。此刻听到李恪的呼声后,连忙从车辕上跳了下来,有些踉跄的走到了近前。

“嘶~!”裴行俭长嘶了一口气,就差把头塞到狮子嘴里了。

“殿下,如果我没有看走眼的话,这珠子应该是南海一带的上等夜明珠!恐怕还是皇室才有的贡品呐!”

这一番话下来,裴行俭脸上的酡红都散了不少,也不知道是被惊的还是被吓的。

“皇室的贡品?”李恪点了点头,静静的打量着紧闭的大门。

“媚娘。”

李恪扫了一眼门缝间浮动的人影,嘴角微挑间喊出了武媚娘。

“夫君。”武媚娘大大方方的下了马车,伸手将探头探脑的武柔给摁了回去。

李恪毫不客气的拍了拍锃亮的银狮子道:

“来,把圣旨拿出来,给这两只不识字的银狮子开开眼。”

武媚娘先是微愣了一下,但很快便反应了过来,展开武顺娘递出来的圣旨就开始了抑扬顿挫的宣读。

李恪让武媚娘来读圣旨其实是别有心思的。

期其一是因为这圣旨一般都是由宦官来宣读的,若是让王玄策等人来读,多少会授人以柄。

但武媚娘就不一样了,武媚娘是他的王妃。届时就算出了事,他也有足够的理由护住武媚娘。

其二是因为他是想借此机会让武媚娘露个面,树立些威信。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他日后是打算将益州交给武媚娘打理的,毕竟治理整个大唐都手到擒来的女帝,想必这益州应该是可以随便拿捏的,只要到时候别黑化就行了。

至于最后一条,就是因为武顺娘太过柔弱,宣读圣旨只怕会细若蚊吟。

而且李恪丝毫不怀疑,日后但凡是不太离谱的新花样,武顺娘绝对是最先顺从的。

事实上也不出李恪所料,武媚娘刚读完第一句,王玄策和裴行俭立马就挺直了腰杆,就连他自己都不由自主的收敛起了呼吸。

但昨晚的一幕让他立刻联想起了邪恶的画面,毕竟这霸气绝伦的声音在某种方面也着实令人欲罢不能。

好在没多久面前的大门就认输了,李恪也挥手打断了武媚娘的声音。

为首的一人一身布衣,衣角处甚至还打了几个补丁。黑白交错的头发不知道是涂了什么东西,在阳光的照射下有些刺眼。

“益州刺史韦帽,见过吴王殿下。”

“韦刺史看起来挺简朴的嘛。”李恪不着痕迹的扫了一眼韦帽身后有学有样的人群道。

“殿下过奖了,这只是微臣的习惯罢了。”

韦帽面露微笑,客客气气的让过身子道:“天气炎热,殿下快快请进。”

李恪自然不会害怕,但出于两手考虑,他还是让武柔留在了外面。

“玄策,你随我进去。”

“就我一个?”王玄策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府邸,那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李恪点点头,回头给武媚娘使了一个眼色:“等我回来再吃午饭。”

武媚娘微微颔首,径自登上了马车。

“走吧。”李恪背负双手,镇定自若的当先迈过了门槛。

韦帽全程微笑,时不时的给李恪讲述着益州的趣事,只可惜报喜不报忧。

王玄策全程沉脸,握着刀柄的右手即便冒汗了也不曾松开。

“殿下请用。”韦帽拎着玉瓷的茶壶,亲自给李恪倒了一杯热茶。

“不用了,本王不渴。”李恪瞥了一眼泛着油花的煮茶,也没有点破玉瓷茶壶的价格。

“韦刺史可知益州今年税收几何?”

韦帽沉吟片刻,面露惭色道:“微臣上了年纪,记不太清楚了。”

“哦。”李恪点了点头:“那益州的粮价你总知道吧?”

“这个微臣倒是知晓的。”韦帽面露微笑,竖起四根手指道:“虽然有些出入,但综合来说,普遍都在4文左右。”

一旁的王玄策眉头微挑,他可是听裴行俭说过,前些日子的粮价就已经飙升到20文一斗了。

“哦,4文啊。”李恪抿嘴而笑,伸手敲了敲做工细腻的茶桌:

“那本王倒是想问一问,这4文的粮价是从百姓那收购的价格,还是卖给百姓的价格,亦或是,卖往西域价格?”

“嗯?”李恪轻抬下巴,微眯的双眼紧紧的盯着对面的韦帽。

韦帽打了个哈哈,面不改色:“殿下许是舟车劳顿没有休息好,这粮价自然是卖给百姓的价格了。”

李恪冷哼了一声,声音顿时一寒:“那本王倒是再想问问,为何本王途径双流县时,一县百姓都饿的是有气无力!为何本王开仓后,却只看到了几只饿死的耗子!”

“砰!”

“什么!竟有此等大事!”韦帽拍案而起,惊慌的模样逼真无比。

“哼!”

李恪脸色一沉,若不是窗外陡然靠过来的人影,他还真就信了!

“吴王殿下,微臣给您提个醒,这里是益州,不是长安。”

韦帽悄然起身,步履稳健的像是半夜的精神小伙。

“殿下!”

王玄策声音一急,抽刀护在李恪面前,丝毫没有畏惧反射着光线的一片刀林。

“韦帽,你这是想谋反吗?”李恪不为所动,大大方方的坐在木椅上,面色一片淡然。

韦帽此刻已经退到了刀林之后,神色颇为惆怅:“殿下,其实你所看的仅仅是个例而已,您现在只需要闭一只眼,这事根本就算不得什么大事。您说呢?”

李恪深吸了一口气,他以前听过类似的话,那还是他第一次租房的时候,他当时还不知道“一只蟑螂”的理论,结果自然是可想而知。

“本王若是不想闭眼呢!”

韦帽摇头长叹:“既然殿下执意如此,那本刺史也只好向长安请令出兵,毕竟这益州的匪患实在是太严重了。”

“是吗?”李恪幽幽一笑,伸手掏出了怀里的鱼形玉佩,对着韦帽摇了摇。

“韦帽,你年岁应该不小了,你可知道这是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