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始于看不见的旋律

“阿瓷，我们是什么时候认识的？”罗马眨了眨眼睛，想要努力回忆起来，却头疼欲裂。他早已看不清眼前这个人的长相，也听不到他的声音，更看不清他说过的每一句话。只有记忆深处那种熟悉的感觉越来越浓厚，让他无法忘怀。

“我们是......”瓷的眉头紧皱着，想不出自己和眼前的罗马有多久没见过面了，可他就是能感受到他的存在。

瓷的手抚摸着罗马的脸颊，指尖轻颤，他好像看到他眼中闪烁的光芒，却又觉得自己一定是太过于思念罗马了才会产生这样的幻觉。

瓷抬起头，想要再去看看眼前的罗马，却只是模糊的看到一张轮廓而已。他的脑海里出现一片空白，只剩下模糊的意识在支撑着他。

这时，瓷的视线渐渐变得清晰起来。他睁大眼睛看着面前这张熟悉的脸庞，那双浅蓝色的眸子仿佛带着某种蛊惑的魔力一般吸引着瓷。他忍不住伸出手想要触碰一下罗马的面容，却被对方躲了过去。瓷的手僵硬在半空中，他愣愣地看着罗马，眼神迷茫。

罗马的脸上带着几分疑惑，他的心里很慌乱，但面对瓷这副陌生的眼神他还保持着镇定。这时，他才终于明白为什么刚才会觉得瓷的手指冰凉，因为此刻他的心比瓷还要凉。

罗马突然发现，自己对瓷的了解居然如此匮乏。他从未想过自己会忘掉与瓷之间所有的美好回忆，也曾设想过无数次，自己醒来之后会发生什么。可是，他却没想到，自己醒来之后，竟然只看到一副陌生的面孔。

模糊的记忆支撑他破碎的灵魂，悲苦的灵魂在窗边凝望他的心绪。

“你是谁？”罗马的心猛地收缩成一团，他的身体开始微微颤抖。

“我是瓷啊！”瓷的心猛然一沉，他怎么也没想到罗马会问他这个问题。这是什么情况，罗马居然不知道他是谁，甚至连他的名字都不知道。他的眼神里充满了防备，就像是在防范一个敌人一样。瓷觉得难以置信，他从来没有想过，原来罗马会用这样的眼神看着他。

“不，你不是瓷。”罗马的声音很低，就连他自己都不确定。他不停地摇头否定着瓷的身份，不敢直视瓷那双黑褐色的眸子，生怕看见瓷眼中的失望和痛苦。

瓷不可置信地盯着罗马，他居然说自己不是瓷？

“你......怎么了吗？”瓷小心翼翼地开口问道。

“你是谁？你是瓷，还是别的什么人？”罗马的语气里充满了疑惑和不安，他的心在疯狂地跳动着，他害怕瓷将是自己不小心遗漏掉的一个人。

瓷的瞳孔慢慢放大，他的手指慢慢攥紧，指甲深深嵌入掌心。他努力平静着自己的情绪，强压住内心翻涌的怒火，一点一滴冷静地问：“罗马，你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你的记忆是怎么回事？”

瓷想要知道答案。

“我不知道。”罗马茫然的摇了摇头，不停地回想起来，却依旧无法找回记忆中的片段。他的头越来越痛，仿佛整颗头都快要爆炸了一般。他用手抓着自己的头发，想要减轻头部传递过来的痛楚，但效果却并不大。罗马的额头布满细密的汗珠，脸色也越来越苍白。

“我想要回忆起来，我的头很痛。”罗马喃喃地开口，声音很轻很小，但瓷听的清清楚楚。

瓷深呼一口气，努力抑制自己的愤怒，他知道罗马需要一些时间，但他不希望在这个关键时期，罗马给自己添麻烦。瓷深深地注视了罗马一会儿，便转身走向房门，打算离开。在他经过罗马的身边时，罗马突然拉住他的衣袖，将他往怀里扯。

瓷猝不及防地撞进了罗马的胸膛里，他抬头便对上罗马那双深邃的蓝眼眸，心里咯噔一下，他不由得倒抽一口冷气。

“你，是瓷吗？”罗马的声音轻的如同羽毛划过耳畔，但瓷还是听到了。瓷不由得怔楞，不明白罗马为何会这么问。

罗马的手缓缓松开瓷，瓷也从罗马的怀抱中退了出来。

“是啊，我就是瓷。”瓷笑眯眯地应承着，脸上露出温柔的笑意。

这时，罗马突然笑了，他的笑容很干净，就像是一汪蓝宝石一般。瓷怔忡的看着罗马，他不明白罗马的笑容代表了什么。

“瓷，谢谢你。”罗马笑的格外灿烂，那双蓝色的眸子像是星辰一样璀璨夺目。

瓷愣了半晌，最终也跟着笑了起来。

记忆一片一片地连接起来，最终凑成了完整的真相，瓷最终以复杂的眼神望向时间的长河。

“我的朋友最终都将离我而去，我与你们始于看不见的旋律，终于看得见的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