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权衡（求月票推荐票）
“这是马克西姆使用的沉思者，这里面应该有他的实验数据。”
吴用极感到有些不太对劲：“为什么你能知道他实验室的密码。”
阿伦牧师叹了口气说道：“那个男人在完全发疯之前，将这个实验室密码交给了我，他当时整个人都很奇怪，一直在说什么升天之类的疯话……”
吴用极走到沉思者前，打开了按钮，随着机器的阵阵嗡鸣，屏幕逐渐亮起。
黑色的显示器上写满了绿色的数字：
【10011011011101010110111010110111010101101110——】
这串代码看得他头皮发麻，他说道：“我不会读二进制代码，你找我干什么？”
“不，不是要你读懂它，我希望你能把它让出去。”
“让出去？什么意思？”
牧师叹了口气，似乎在为接下来说的话下定决心：“主教命令我将研究资料送回国教，我并没有这么做，以后也不会这么做。”
他的语气沉痛起来：“我认为这场实验的数据是完全的邪恶，对于孩童的实验，是对于我们信仰的亵渎！所以我拒绝传送这些数据。”
吴用极突然感到有些讽刺：“谁说异端中没有好人的？这不就是一个吗？”
他问到：“所以你希望我怎么做？”
“什么都不做！”
“你说什么？”
“我已经通知了钢铁之心，要终止与他们的合作，他们虽然没有回复我。但我据我对这些人的了解，他们很快就会派出人员来回收这里的设施。因此，我希望你能在接下来的冲突中保持观望。”
吴用极皱起眉头打量着这位牧师，并没有做出任何表示：“你认为钢铁之心的那帮人拿了东西就会直接离开？”
牧师平静地说道：“我想在尽量没有冲突的情况下完成这件事。”
“你和我商量这件事？难道学院的修士们不知道这个实验？”
“这种事当然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所以我就看着钢铁之心的那帮人把机器搬走就好了？”他接着想到：“在塔顶上的那个憎恶智能明显已经失控了，机械之心要上去恐怕不太容易，我要救出米歇尔的妹妹，也许还有机会……”
牧师语气犹豫地说道：“不止是机器，还有孩子……”
“孩子？”
“孩子们。”阿伦牧师似乎终于下定决心。
吴用极沉默不语，等着他的解释。
牧师突然有些羞愧起来，他说道：
“这个学院是一个很和平美好的地方，不是吗？”
听到这句话的吴用极皱起眉头，但仔细思考后，又发觉牧师说得没错：“在他的印象中，这个学院只是一个规矩比较严厉的寄宿学院，除了高塔上的肮脏秘密外，并没有什么恐怖的地方。”
“不像是故事中那样充满了公开处决、私刑、荣誉谋杀的血腥学院。”
牧师看他理解了，接着说道：
“然而，这些美好与平静都是建立在牺牲之上，通过和钢铁之心的关系，我们学院得到了宽松的毕业率和教学自由，大多数学生都能顺利毕业，失去资格者也能安全退学，可是这一切都是建立在牺牲之上的……”
阿伦牧师面色苍白地说道：
“需要送去的研究资料，还包括了孩子们……”
吴用极满脸震惊，他感到一阵压抑的难受。
他突然想起了什么：
“之前在那间忏悔室里，你让我坐在聆听忏悔的地方，就是想对我说这个？”
阿伦牧师面如死灰般地说道：
“不，我早已认清了现实：我这种人根本不配忏悔，更不配得到救赎，我只想获得平静……目前和平解决这件事的办法，只有这一条路。”
“牺牲是帝国的基石——在那金色的双头鹰下，埋藏着多少的尸骨！”
吴用极感到非常厌烦。他听够了，于是起身便走。
阿伦牧师在他身后喊道：“请仔细考虑，荷鲁斯的圣洁武士！机械之心那帮人不是善善之辈！”
“——也许会有战争！”
吴用极走进了孩子们的宿舍，阿伦牧师的声音已经听不见。
有几个小孩被声音吵醒了，或许是压根没睡，一个小孩走到吴用极的面前，非常嚣张地说道：“papa叫你为什么不回答，你是不是在欺负他！”
吴用极一把将那堵住他的小孩推开，非常厌恶地想到：“蠢货，被人卖了都不知道！真是活该！”
他走出暗道，进入了教堂中。
他现在感到身体非常沉重，他原本的目的是要找到从这个事件摆脱的方法，却没想到会越陷越深。
吴用极觉得嘴巴有点痒，想吸点什么东西。
他于是来到神皇的祭台前，拿了一根木条熏香，用蜡烛点燃，放进嘴里猛吸了一口。
“咳咳咳——”充满香味的烟雾从他嘴里喷了出来，“这个真劲大！”
“你为什么不烧死那个异端？”神皇说道。
吴用极吐出一口烟，颇为无奈地说道：“神皇，你刚才为什么不提醒我这件事？现在才说。”
“这下好了，现在我们两个都是荷鲁斯派了！哈哈哈哈哈——”
他荒唐地大笑起来，肆无忌惮地笑声在空寂的教堂中回荡。
笑声停止后，神皇问到：
“你现在打算怎么办？”
吴用极吸了一口熏香：“你是说那个小孩的事？”
“我是说碎片。”
他吐出一口烟雾，思考了一阵说到：
“要是我找回碎片，你能让我和你背后的大能交流吗？”
“这个我不知道，但你能变强这一点我可以保证。”
吴用极说道：“那好，那我就把碎片给你找回来。”
“那小孩你打算怎么办？”
“小孩我也要救，已经答应过米歇尔了。”
“……”
吴用极看着自己手上的神皇印记，思考当前的现状：看来这个印记确实是和荷鲁斯派有关系，也就是说真的是混沌信徒的印记，但伪装成神皇的样子，这个可能性并不低。
吴用极对神皇总是保持着怀疑，祂的话必定不会全盘信任，因为着很可能是某个混沌大能在后面搞鬼。
我该找个了解这印记的荷鲁斯派主教问一问。
或许祂现在对我有用，但谁也不能保证祂会反过来控制我。
到时候得把祂从我右手里除掉……
“你知道我能听到你的心里想法吧？”神皇说道。
“……”他面不改色地说道，“我在想怎么把碎片拿回来。”
“只要你拿回碎片，其他的我不在乎。”
他转过身，走出了教堂大门，接着来到之前约定的地点，却只看到了特莉丝一个人。
“米歇尔呢？他回去了吗？”
“我不知道。”
“有没有留纸条？”
特莉丝摇了摇头。
吴用极不禁皱起眉头，“之前的爆炸机关是他设置的，怎么能说走就走！现在计划不需要了，必须立即拆除，否则被人发现就糟糕了。”
他更担心地是：“万一机关故障殉爆，真让他搞成攻打忠嗣学院那就麻烦大了。”
他对特莉丝说道：“快，分头去找他——”
他的话音未落，只听见一声巨响。
“轰——”
猛烈的爆炸声骤然响起，足以惊醒学院中每个沉睡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