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无端的担忧
“帕里斯的事情是怎么一回事？”
何青靠在墙边，看着谢莉站在实验室里忙活。
“你发现了？”
“我没发现来问你干什么。”
“说的也是。”
谢莉这话说完，何青一下子不知道怎么接，实验室内陷入诡异的沉默。
“不是，姐。”何青忍不住出声，“你要是忙的话我先走，等你忙完再找你？”
“嗯......”
谢莉先将手中的试管举高平视，随后小心翼翼地放回试管架，双手撑在台子上，看向何青：“怎么，你担心这次任务会出什么事情吗？”
“好歹是一起战斗过的队友，我关心一下不是很正常。”
“帕里斯的事情。”谢莉手指在实验台上轻敲，“很复杂。”
“我们做了相当多的测试，确定在特定情况下会触发某种他脑子里的‘预警机制’，表现形式和研究所内常用的一些记忆清除和记忆封锁的效果类似。”
“具体表现在试图回忆希腊众神时、试图描述其认为的‘真实’的神话故事情节、以及试图将现代的某些东西与希腊神话内的东西联系起来时，就会发生该症状。”
谢莉的描述让何青想到刚刚接触过的那群呆呆鸡仙子：“听起来和那群呆呆的宁芙仙子有点类似？”
“是的，除了他们，那三只母马也有类似的症状。”谢莉点点头，“虽然研究所有能力解除他们这种‘预警机制’，但我最终还是决定暂且不做处理。”
“我感觉得到，这些记忆封锁并非出于恶意，而是一种保护措施......也许和那些所谓的希腊诸神有关，等我们对这段历史了解得更多的时候再考虑解除，或许你们这次的行动能够发现相当惊人的信息也说不定。”
“行吧。”
既然谢莉这样说，何青将话题转开：“你最近又在研究什么？”
谢莉露出一个得意的笑容，不知道为什么让何青有些毛骨悚然。
“雷刚的改造真的很成功，力量、速度、自愈能力......甚至在休谟指数上都呈现了一定程度的波动，虽然不大，也就5左右的变化，但这说明，我的方向是正确的。”
“泰坦因子加上0321的适应性，通过0011生物母版增加更多的改造......”
谢莉抱住自己的双臂，闭上眼睛陶醉道：“真没想到生物母版竟然能有如此强大的效果，不，这也和泰坦因子有关，这些‘神’的基因果然不一般，那些老东西是真的不会用......如果，如果再让我增加更多......”
“额......”何青欲言又止。
“哦抱歉，有点扯远了。”谢莉回过神，意识到刚刚的失态，轻咳了两声，“这是后面的计划，和进一步改造有关；我现在研究的是另一个方向。”
“你不觉得雷刚现在的改造还是相当麻烦吗？”
“倒也没有......”何青隐隐约约猜到谢莉要说什么，只觉得这有些太......“一个月不到就让一个下半身瘫痪的人重新站立，还拥有了难以想象的力量，这已经相当惊人，要知道我们那有句古话，伤筋动骨一百天。”
“是的，这很惊人，但这是建立在研究所庞大的技术支持和世界上最顶尖的医疗团队、行业大牛共同参与的情况下才做到的，背后耗费的人力物力比你想象中的要多得多。”
“如果，如果我们能通过更加快速、无痛的方式进行改造呢？”
何青吐槽道：“我真的很担心一觉醒来爆发世界末日，而你就是那个幕后推手。”
谢莉已经习惯了何青这见缝插针的吐槽，继续介绍道：“这种针对个体的改造实在是太慢了，时间、人力等等等等，注定只能成为少数人的特权。”
“你看过那些生化危机类型的灾难片吗？”
何青惊了：“你真的就是从灾难片里取材的啊！！！”
谢莉相当满意何青的反应，打了个响指道：“你在说什么，我是觉得那种空气传播的方式在群体改造上很有参考性，不过我可不打算使用这种方式，那太危险，太不可控了。”
“原来在你脑子里还有危险这个词吗......”
“即使能做到大规模改造，也应该要使用一种稳定的、可控的方式进行，而且不可能脱离稳定政权的力量。”谢莉这话不仅是说给何青，也像是在让自己思考，“最好的方式可能还是要与各国政府合作，分批次和阶段的进行；但是与政权合作也有不靠谱的地方，毕竟每个地方都还存在着阶级问题，更不要说国与国之间的不平衡......食物、水、或是某种官方背书的补剂……你说这件事要摆在明面上进行吗，会不会影响太大了......”
“我说。”
何青犹豫了一下，问道：“你为什么这么急着这件事......依我看，虽然这个世界危险挺多，但都还在研究所的掌控范围内吧。”
“你这些举动简直就像是......知道后面要发生什么而提前做的准备。”
谢莉愣住，又抬头看着何青，微笑道：“你真的很敏锐。”
“什么情况？”
“我不知道。”
这句话何青最近都听了不知道多少遍，只能干笑两声作为回应：“哈哈。”
谢莉补充道：“是我灵光一现的感觉，你知道，我和你说过的。”
“嗯嗯嗯。”何青如小鸡啄米一样点头，然后问道，“你导师，那个第十二位议员知道这个事情吗？”
“知道。”
提起她的导师，谢莉苦笑一声：“以前我有很多疯狂的想法，但都被他阻拦，嗯......也谈不上阻拦，只是会用各种各样的方式教导我应不应该做，但这次......他相当支持我。”
“也许最高议会真的知道些什么......”
“总之，这是一个保险手段，我希望能为研究所诸多末日应对程序增加一个新的项目，这样在面对像是IK末日文明濒临崩溃；SK末日人类不再是地球主人这样的危机时，有更多应对的选择。”
“放宽心。”谢莉拍了拍何青的肩膀，“研究所的方法多着呢，应该不会出什么大问题。”
“我担心什么。”何青虚着眼看谢莉，“要是这个宇宙真的炸了，说不定我就能回到原来的世界。”
“哈哈哈哈。”闻言，谢莉也是捂着嘴笑道，“那也确实。”
“不过，比起这些遥远的事情，你还是先准备好明天进入金苹果坐标空间的事情比较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