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雷刚的改造

“大概什么时候？”

“你也要去？”谢莉有些惊讶，“我以为你在穿孔实验之后就不会再掺和这件事。”

“既然那些深红分裂者在各个世界里都有，我希望从他们身上入手，试试能不能找到我原来的世界。”

像是怕谢莉想其他的，何青淡淡道：“你放心，我对这种邪教本身的信仰没有多大兴趣。”

谢莉欲言又止，最终还是摇摇头，没有多说什么。

“这事没有那么快，虽然玉清很着急，但是以她们描述的情况，她们几人现在回去就是找死。”谢莉解释道，“按她们所说的分析，那边世界的‘上界之门’被邪修把守着，需做好万全准备才能行动。”

“在此之前......奥林匹斯计划有了新的进展。”

“我正是要问你这件事。”

何青犹豫了一下，道，“雷刚他......能加入这个计划的改造吗？”

“呵......”谢莉微笑道，“我导师对你的评价果然没错嘛。”

“跟着来吧，我正要去看他。”

推开房间门，雷刚正躺在无菌观察室里的手术台上，浑身上下盖着一张蓝色的手术布，只有脸露在外面。

谢莉来到麦克风前，清了一下嗓子问道：“雷刚，手术感觉如何？”

“还行。”雷刚看着天花板，苦笑一声，“至少不会比之前更糟。”

“那就好，泰坦因子在重建你的神经，如果一切顺利，五天后你就能正常行动，然后会进入一段时间的观察期。”

何青在一旁没有说话，暗自吃惊着。

‘一个下半身完全瘫痪的普通人能在五天后就重新站起来吗……真是惊人的生物技术。’

房间陷入一段沉默，抬头发现谢莉正看着自己，何青这才同样清了清嗓子，凑到麦克风前：“看起来你精神状态比我想得要好嘛，害我白担心了。”

“何青?”

雷刚听到这个声音，吃力的扭头，看到和谢莉一起来的何青，瞪大了眼睛，脸上露出尴尬的神情。

“抱歉，之前在火车上......甚至整个火车的事情与我都脱不了干系，如果不是我......”

“寒暄和自责的话就免了吧。”

何青打断了他的话，对此不甚在意：“研究所也没追究你的责任，毕竟当时你被那女人蛊惑操控了。”

“当时发生了什么？”

回想起当时的遭遇，雷刚沉默了一会，像是在平复心情，这才道：“刚走出麦田，我们四人就被几个穿着深红袍子的家伙抓走。”

“他们带着我们飞行，通过爆炸的缺口来到被他们控制的收容区，然后......我听说他们需要一个人来骗过车站里面的人，我们几个不愿配合，随后......我就晕了过去。”

“在我的记忆里，我醒来之后开始变得对那女人言听计从，甚至帮她制作......人皮面具。”

说到这里，雷刚再次沉默，似乎不愿再多描述。

“行了，他刚做完改造没多久，还是别打扰他休息。”

谢莉见雷刚心情低沉，赶紧打断了聊天，将何青连推带搡的赶出了房间。

“你说的新进展只有这个？”

“当然不是，虽然雷刚是很适合的改造对象，因为他的伤......”

谢莉顿了一下，似乎在想合适的措辞：“也不知道是幸运还是不幸，总之，他现在是第一位研究所正式成员的改造者。”

“但主要还是金苹果上携带的信息破译出来了，是一串空间坐标，经过复杂的转换，我们准备用穿孔仪打开这串坐标所在的空间。”

“说到这个，我挺想吐槽一句的。”何青忍不住说，“你们这样在自己世界上到处钻孔真的没有问题吗？”

“什么叫到处钻孔，说得和地鼠打洞一样。”谢莉白了何青一眼道，“这叫在可控的、安全的、正规的方式下进行适度的、有价值的实验。”

“怎么你说得越多我越觉得不太靠谱呢......”

谢莉不理他，接着说：“实验地点将放在奥林匹斯山新建的那处分部进行，大概在......半个月后吧。”

“我希望最好的情况是奥林匹斯的计划有初步的成果，能赶上这次针对异界深红教徒的行动，以此检验一下该项目的成果。”

何青突然想到一件事，问道：“话说既然绿先生这么厉害，为什么不直接让他出马？”

“这样说不太好，但是......按你们的说法，即使奥林匹斯计划真的能成功造神，也很难超过绿先生吧？”

对于这个问题，谢莉没有马上回答，而是反问道：“在你心里，现实扭曲者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形象？”

“额......”

何青想了想，试着用自己的语言描述：“一个范围有限、接近言出法随的、近乎神的人。”

“很好，你已经总结出了两个规律。”谢莉满意地为何青鼓掌，“但不止如此，首先，在研究所针对现实扭曲者的研究中，我们发现现实扭曲者自身的休谟值显著高于环境值。”

“休谟值是衡量特定区域现实强度的单位，以我们世界为基准，正常的休谟强度是0，而现实扭曲者显著会显著高于这个数值，每高出100，就会按等级给他划分为一级、二级......的现实扭曲者。”

“顺带一提，我们世界是目前为止发现的、平均休谟值最高的世界，在一些平均休谟值极低的世界，我们这里的普通人到了那里也会变成具有扭曲现实的能力者。”

何青想到一个比喻：“就像是写小说?”

“有点类似，总之，既然我们能够通过休谟值观察现实扭曲者，就能通过针对的方法。”

谢莉赞许的点头，接着讲道：“除了你提到的‘范围’、‘人’的弱点，现实扭曲者无法预测到未来，因此会被伏击；此外，现实扭曲者无法将他们的意志强加在他们并不打算去利用的东西上。”

“以上五条准则，构成了研究所应对现实扭曲者的基本方案。”

“即使绿先生是最接近欧米茄级的现实扭曲者，依然受到这五条准则的限制，额……也许范围那条只能起到一半的效果。”

“更不要说，他还有其他重要的任务在身，毕竟‘绿先生’只有一人，而这世界上的麻烦多了去了。”

谢莉张开双手，像是在拥抱什么，然后又向前虚握，像是要握住一团光。

“绿先生只有一人，还是一个不可复制的存在，他是这个世界的宠儿，又或是其他什么，但他不是人类理性的、科学的产物。”

“如果我们掌握了稳定‘造神’的能力，自从启蒙运动，人类用理性认识世界。”

她转头看向何青，眼里迸发出难以描述的精光：“到第一次工业革命期间因为层出不穷的异常而成立研究所。”

“世界将再次臣服于人类的理性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