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秦王大婚
赵国历代国君,嬴姓、赵氏。
与秦国同宗同源。
赵国始祖造父,为商朝名臣飞廉,次子季胜之后,因征伐徐国有功,受封于赵城,由此为赵氏。
赵国,龙台宫
十多天前,老赵王赵丹驾崩,储君赵堰即位赵王。
此时,赵堰端坐在王位上,一脸的春风得意。
自从嬴政即位秦王,他就异常不爽,明明那小子比自己小上好几岁,运气却是那般好,十三岁便死了父亲,得以继承王位。
而今,自己也是赵王,地位与嬴政同等,终于有机会和他一争高下了。
昔年,两人就结怨颇深,甚至为了报复嬴政,他暗中派遣手下放火烧毁了嬴政居住的院落。他们母子命大,得以逃出火海,但赵姬的父亲,嬴政的外公,却因为年老体弱,最终被活活烧死。
自己因此遭到了父亲的重罚,但也仅此而已。
赵堰霸气凛然地道:“秦人,欺我太甚,夺我城池,杀我将士,寡人决意,出兵伐秦,国仇家恨,一举报之!”
“君上英明!”站在下方的郭开第一个开口。
“君上英明!”众臣随声附和。
唯独站在最前方的廉颇、李牧二人不动声色,眉头微微皱起。
“李牧,你认为这仗应该怎么打?”赵堰问道。
李牧,赵国武安君。佩剑为【镇岳】。因在赵国北部边境,一人一剑,使十万匈奴难渡雁门关。也曾在漳水战场上使秦国军队无法踏过赵国土地一寸,被誉为“军阵之神”与“猎狼人”。
李牧上前两步,躬身道:“老臣是戍边之将,伐秦兹事体大,还是请廉颇将军谋划。”
“好。”赵堰点头,目光看向廉颇。
廉颇从中走出,躬身道:“老臣以为,此时不宜出兵。”
“不宜出兵?”赵堰眉头一皱。
廉颇点点头,道:“一年前,秦王将“硝石制冰之法”推行天下,使得七国庶民不再忍受酷热,能行此事,足见他并未无能之君,那秦人怎能不拥戴?士气怎能不旺盛?而我赵国粮草短缺,兵甲陈旧,若贸然与秦国开战,依旧讨不到任何便宜。再者,燕国若趁此机会发难,我赵国将腹背受敌,再次陷入两难的境地。”
“代相这是何意?难道君上一番强国心志,你不以为然?”郭开反问道。
郭开在赵孝成王时期便入了宫,由于其机敏的性格,很快就混到了储君伴读的位置。
虽说郭开在政治上一窍不通,但在如何讨好人上,他绝对是可以达到开课教书的地步了。而赵偃又非常吃郭开那拍马屁的一套,因此两人关系十分交好,对于郭开说的话,赵偃也基本都是认同的。
“君上有此心志,固然是好事,但也不能因此就忽视秦人的强大!”廉颇沉声道。
赵堰微微一笑,厉声反问:“廉颇,你好歹也是一代名将,怎么一提到秦国,就如此惧怕?”
“举国征战,事关万千庶民之生计,应当慎之又慎呐。”廉颇继续劝解道。
“代相之意,若君上执意伐秦,就是将赵国庶民的性命,生计,弃置不顾了?”郭开阴阳怪气地问道。
赵堰极力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情,接着道:“廉颇,你是在轻看寡人么?寡人之意,就是赵国万千庶民之意,你公然违逆,你把寡人放在哪儿?别忘了,你现在只是代相,而不是丞相!”
对于君王而言,纵然你再有本事,终究是臣子,只要是不听话,就没必要重用你了。
听得新王如此不讲理,廉颇的火气一下子也上来了,语气悲愤道:“君上,老夫一生,上战场,入庙堂,皆为赵国!君上既然不听老夫谏言,那……这代相,不做也罢!”
历朝历代,君臣意见不和时,很多肱骨老臣,都会以这种手段迫使君王收回成命。而往往,君王都会念在臣子以往的功劳,顺道给个台阶。
不过,眼前的赵堰,偏偏不按常理出牌,他正愁怎么把自己的心腹郭开提拔上来,这下可就好办了。
“来人,把廉颇的相印收上来!”
听闻此言,廉颇如遭雷击,万万想不到,这位新王如此之昏聩!竟是真的要当场罢免他的职位。
可是话已经放出去了,自己若是不交出权力,岂不是会被别人耻笑?咬了咬牙,廉颇抽出腰间的相印,交到了内侍手中。
接过相印,赵堰心里那叫一个爽,笑呵呵地道:“一国之相,相印居然如此之小啊,哈哈!”
这看似普通的一句话,其实是在暗讽廉颇。
你一国丞相又如何?功勋卓著又如何?最终还是得听我的!
随即,赵堰说道:“郭开上前听封!”
闻言,郭开躬着身子来到玉阶之下,声音都有些颤抖,“君上……”
“即日起,寡人封你为赵国丞相,辅助寡人,处理政务。”
郭开当忙跪倒在地,激动的浑身颤抖,“谢君上厚恩,郭开愿为君上,效犬马之劳,死而后已!”
赵堰的举动,彻底让老将廉颇破防了,他气愤地道:“君上,这丞相之位,岂能儿戏?郭开这个小人,只会……”
“廉颇,你莫不是指寡人不识人么?”赵堰面色一沉。
自己刚刚登基,廉颇这个老匹夫就一而再,再而三的让自己下不了台,岂不是让其他的臣子笑话?
“君上,廉颇将军乃三朝元老,位高权重,自然能在朝堂上畅所欲言,说臣是小人,臣受着便是。但是,要敢针对君上,我郭开,第一个不答应!”
说罢,郭开愤然站起,目光死死盯着廉颇,好似要将对方生吞活剥了。
“你……”
廉颇正欲反驳,但见赵堰一副看好戏的模样,他终于明白了,赵堰不过是想借自己,在朝堂上建立威望,再吵闹下去,没有任何意义。
“罢了,老夫口拙,国事……君上好之为之!”
说罢,廉颇猛然摔掉笏板,拂袖而去。
赵堰此时并不知道,他的这个决策,等同于斩断了赵国一臂,间接的加速了赵国的覆灭……
…………
赵堰上位之际,嬴政的大婚如期举行。
秦式婚礼有“六礼”,新人均穿着秦式黑红相间的婚服,流程包括:新人互揖行礼;新妇却扇;行沃盥礼;同牢礼;合卺礼;解缨结发礼等。
战国时期的婚礼仪式是庄重严肃的,重夫妇之义与结发之恩,婚服也不是大众认为代表喜庆的红色,而是庄重典雅的玄纁色。新郎着爵弁服,下裳为纁色,镶有黑色的边。新娘头戴发饰,身穿镶有黑边的纯玄色衣裳。整场仪式宁静安详,却给人一种神圣庄严的敬畏感。
“惟天地以辟,万物滋养于斯;日受其精,月润其华。天理之奥含于其中,人以婚姻定其礼。三牢而食,合卺共饮……”
伴随礼官的赞词,身穿婚服的嬴政和两位新人携手走来。
在编钟奏起的悠扬礼乐声,三人穿过柔软的红色地毯,步入大殿,文武众臣聚集在大殿当中,面前摆满了各种美味佳肴。
赵高弓着身子,手举托盘,上面放着两只纯金打造的精美发簪,嬴政拿起其中的一支,率先戴在了焰灵姬头上。
入宫以后,每天的伙食吃的很好,加之每日练功,如今的焰灵姬,愈发的漂亮,真如一朵出水芙蓉。今夜,她就是自己的王妃,以后的王后,再也不会似原著那般悲惨。
旁边的芈嬅,此刻正用一双水汪汪的眼睛看着嬴政,眼中尽是情愫,对于这位,嬴政没有什么感觉,但也是还以微笑。
群臣齐声道:“恭贺君上新婚大喜,恭贺两位王妃新婚大喜。”
秦国的妃子分八个等级,依次为:王后、夫人、美人、良人、八子、七子、长使、少使;王后作为最高等级,统摄六宫,管理后宫所有事务。接下来是夫人、美人等,每个等级之间都有明确的区分和职责。
焰灵姬被立为夫人。
芈嬅被册封为美人。
嬴政牵着两人走上玉阶,道:“诸位平身,开宴吧。”
“诺。”众臣应声落座。
这段日子以来,每到深更半夜,嬴政都会独自溜出宫去和玉天清相见。
按照嬴政的计划,等婚礼结束后,他就会以巡视的名义再次前往巴地,跟玉家的一众长老见一面,商议联姻之事。
双方之后联姻,玉家不仅能得到王权庇护,还将从嬴政这里得到数不清的新奇之物,用不了多少年,家族的财力将成为七国第一!
更重要的是,造纸术、印刷术,这两项新发明,能赚多少钱都是次要的,主要对于整个华夏来说,具有重大的意义,功绩足以载入史册。
站在商人的角度,那就是名利双收。
因此,玉天清有十成的把握,足以让家族改变主意,准许她嫁人。
尽管嬴政一再表明不在意她的身份背景,但玉天清不得不为夫君的名声考虑——绝不能以“寡妇清”的身份嫁给秦王。
嬴政也是以战国时期的时代背景,再结合后世的一些商业手段,给了玉天清不少新的灵感,往往一谈就是一个多时辰。
然后,免不了亲热一番。
刚开始的时候,玉天清还有些抗拒,尝过几次甜头后,也逐渐放开了。要知道,她终究是个处在虎狼之年的女人,一旦开荤,可就再也收不住了。
云雨过后,玉天清又不免想起当初,两人刚刚见面时,她还想送嬴政一个族中女子做侍妾,没想到,最后直接把自己陪进去了!
这谈情归谈情,嬴政当然不会忽略正事,这场联姻对于秦国来说具有极其重大的意义。玉天清而今已经是自己的妻子了,他可以名正言顺的借助玉家上百年的底蕴,以及广大商业渠道。
今日商业版图还在七国。
明日就可拓展到西域三十六国,或是北方匈奴,甚至是更远的罗马、埃及,但这都是后话了。
兵战是战,商战也是战。
修渠的这十年里,也是秦国发展经济、农耕、文化、军事的绝好时机,之后不仅可以一举吞并六国,又不至于步了历史上的后尘。
入夜,宫阙深深,数层红色的沙帐悬挂在寝殿。
焰灵姬整个人罩在里边,如同笼在一团绯红的雾中的精灵,远远望去,红雾中倩丽的身影显现出姣好的曲线。
走进寝宫,宫女们跪地行礼:“拜见君上。”
“都下去吧。”嬴政挥挥袍袖。
“诺。”
今日,他同时娶了两位王妃,但见嬴政先来自己这里,他的心情立刻张起来。按照这个年代的习惯,王室的少男、少女在成婚之前,都会有专门的老宫女教导她们新婚之夜应该做些什么,甚至还有专门的图册教导。
昨日,有人送来几副春宫图,一本《素女经》。但嬴政看都不看,笑话,这些东西还用学么?
“君上。”焰灵姬小脸红扑扑的,她的双手圆润细致,精致灵巧的手指润滑如玉。
“焰儿,你真美。”
每每想起她原著的命运,嬴政就有些心疼。一个女人,以那样的状态被关押了整整十年,却没有疯掉,可见她的内心有多么坚强。
“君上,妾服侍你宽衣吧。”焰灵姬呢喃道。
“先不急,寡人要把你今夜的模样画下来。”
说着,嬴政起身走向寝宫的角落,那里放着画板、白纸、以及几块黑炭。
大学时期,他主修是历史,辅修是艺术。
素描绘画可以说是他的老本行。
而今有了白纸,自是可以用黑暗画上几副。
而这第一幅,他打算画给焰灵姬。
时值深夜,但寝宫中灯火通明。
一身嫁衣的焰灵姬是那样端庄出尘,气质华贵。
“沙沙沙……”
炭块不断划动,嬴政精力集中,脑海不断浮现前世所学的光影,线条,立体……
许久之后。
“好了。”嬴政长舒口气,看着画面上的人影,满意地点了点头,朝静坐良久的焰灵姬笑道:“你看看怎么样?”
焰灵姬只看了一眼,就怔楞在原地,画上的人栩栩如生,远观之下,仿佛自己入了画一般,当真是神乎其神。
嬴政也趁此机会,把手洗干净。
焰灵姬仍旧是痴痴的看着那幅画,眼里神采奕奕。
“这东西叫白纸,可以用来写字、画画,但本身很脆弱,又不防水,你可要收好了。”
说着,嬴政已经是那幅素描叠了起来,放在桌上,又放进木盒。
“喜欢的话,寡人以后给你多画几幅。”
焰灵姬点点头,低声道:“君上……也可以给芈嬅妹妹画上几幅的。”
“祖母太后为难你了?”嬴政问道。
“不曾,只是……”
“放心,这大秦是寡人说了算,谁也不能阻止寡人立你为后!”嬴政把她抱进怀里。
事实上,嬴政早已让赵高从罗网之中挑选了不少女杀手,装扮成宫女,潜伏在宫殿的各个角落,留意着宗室的一举一动。
婚礼前夕,华阳太后召见了焰灵姬一次。
虽然没说什么太难听的话,但字里行间,满是对焰灵姬的轻视和讥讽。
秦楚联姻四百余年,哪个不是出身高贵?但你不知从哪里捡来的一个野丫头,凭什么做秦国的王后?
若是换做以前,焰灵姬必会被华阳太后气势所震慑,吓得战战兢兢。然而跟赵姬待久了,整日的学习宫廷礼仪,言谈举止,再加上修炼《九霄真经》,身上由内而外的散发着一种自信。
阅读了那么多典籍,焰灵姬明白,秦王不可能只有她一个女人,王后的职责便是管好这些个嫔妃,不可让她们争风吃醋。
“今夜,只有我们两个。”
说着,嬴政已经是解开了她用来束衣的腰带。
很快,一具美到令人窒息的身体呈现在他的眼前,纵然他定力很强,此刻也有些失神了……